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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不會讓宮長樂與宮未央之間為難,或是起了什么疑心?若是自己當(dāng)時直接幫忙了,而不是私下里跑來找宮長樂,會不會要更好一些…… 付寧晨抿了抿薄唇,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由不得他多想什么了,或許叫宮未央就此明白了,也不是什么壞事。 等到付寧晨再次回到太后的宮里,太陽已經(jīng)漸漸地西沉了。 太后在腦海里頭想著方才宮人回稟的話,心中卻有些沉重,原先以為付寧晨這小子是個懂事兒,沒想到這件事情做得這般不經(jīng)大腦。 付寧晨抓過藥回來,本準(zhǔn)備放下就離開了。雖然是在太后這里侍奉的,但到底還屬于宮里的地方,自己身為煥王養(yǎng)子,不宜久留。 “去吧寧晨叫進來?!碧笪㈤]上了雙眼,略顯渾濁的眸子里閃過波瀾不驚,誰也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付寧晨正準(zhǔn)備離開的,此時卻聽見傳召,又見嬤嬤的神色似乎有些凝重,心中有些微驚,那事兒難不成太后知曉了? 付寧晨順了順自己思緒,這才進了內(nèi)殿。 此時的光暈有些偏黃,看不清楚上頭的太后臉上的神情,他依舊恭敬而謹(jǐn)慎地跪了下去行禮,但這一次許久都沒有聽到太后叫他起來的聲音。 “哀家原以為你是個懂事的好孩子……”太后的聲音有些涼涼的,不同于往日的溫和,反而多添了幾分嚴(yán)肅。 她在這宮中幾十年了,實在是太清楚這里面的門道和算計了,即便是自己真想讓為付寧晨和宮長樂做主賜婚,那也得看皇上松不松口。 且不說,宮長樂是皇帝最疼愛的嫡長公主,即便只是個庶出的公主,那也是配得起付寧晨的門第的。 可若是在一切都還未塵埃落定之前,就鬧出了什么不好聽的事情來,皇上與煥王之間的關(guān)系便算是完了。 在她這慈寧宮里,好歹是自己的地盤,也還可以管得住,可那宮里,人多眼雜的,保不齊誰就說漏了一句什么,傳到皇上的耳朵里,還有他付寧晨的好處嗎? “太后恕罪,是寧晨莽撞了,日后不會了?!备秾幊空J錯的態(tài)度也實是誠懇的,其實他回來心中也有些懊悔了,的確是太唐突了一些,但當(dāng)時也不知曉是怎么了,只一心想著要見見她,卻沒為她考慮許多。 太后盯著下頭的付寧晨,幾乎伏在了地上跪著,腦海卻突然想起了煥王。從前,煥王也是這般求著自己,為他賜婚的,可終究還是沒能保住。 她此次這番,也只是不想讓付寧晨走了煥王的老路。待到過幾年,宮長樂稍大一些,煥王再回了京城了,到時候一切也好籌劃一些。 “行了,你回去吧?!弊罱K,太后還是不忍過多的苛責(zé),只好無奈地嘆氣,“這段時間,你便在煥王府待著吧,也免得勞累了,你義父很快也該回京述職了?!?/br> 付寧晨應(yīng)了聲,心中卻知曉了太后的意思了。 待到他離開之后,那個叫惠兒的小宮女這才被押著跪在了外頭,一個年紀(jì)稍大的宮女則是先進去請罪了。 “太后娘娘恕罪,都是奴婢做事不當(dāng)心,竟然收了這樣的人進來。”那宮女磕著頭,心中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 這會子,她可是恨死了惠兒那個小宮女了,平日里瞧著她是有幾分機靈,沒想到這下子機靈過頭了,竟然敢收了付公子的東西跑出去通風(fēng)報信,這也實在是太膽大包天了。誰不知曉,她們這宮里的人都是跟著太后的,若有一次為旁人做了事情,那便只有死路一條。 “打發(fā)去守幾年皇陵吧。”太后揉了揉略微有些酸澀的眼睛,淡淡地說道。 那宮女則是明顯松了一口氣,謝了恩之后才出去按吩咐辦事兒了。 太后從前的手段那可是雷厲風(fēng)行,這身邊跟著的多半是老人了,是以已經(jīng)很多年不曾有人犯過忌諱了。 這一次,原本她以為惠兒逃不了一死了,沒想到太后年紀(jì)大了些,信了佛,性子也溫和了許多了。 宮女出去以后,吩咐了兩個宮人拉著惠兒走了,一邊走一邊還和她念叨著,“這次算你這丫頭走運,太后仁慈,放過你一條小命,日后也不要再犯了。此番去守皇陵,也算是你的造化了,那兒清靜,卻也干凈的很……” 惠兒那邊早已是淚流滿面了,臉上的淡淡的脂粉也已經(jīng)花了不少了,又沾了許多的灰塵,腦袋上不住地磕頭也有了一塊塊的青紫,顯得十分的狼狽。 原本,她被查到的時候,已經(jīng)抱了必死的決心,干脆就把所有的事情都給和盤托出了??蓻]想到,太后娘娘竟能饒過她一條小命,此時她已經(jīng)是格外地感激了。 而內(nèi)殿里,太后則命人點上了檀香了。 這么些年了,這個味道也聞得習(xí)慣了,還覺得舒心又安定。 “太后娘娘仁慈,那小丫頭邊走邊喊著謝恩呢?!眿邒邚耐忸^進來,見屋子里頭的氣氛有些沉悶,便開始學(xué)著話給太后聽。 嬤嬤是太后身邊的老人兒了,從太后身在閨中便開始伺候了,是故也說得上幾句話,太后倒也不會見氣。 “大約是從前做得錯事兒太多了,所以上天這是在要我恕罪呢?!碧蟮穆曇衾飵еz絲的蒼涼,仿佛從前的那些畫面都浮現(xiàn)在了眼前一般…… 嬤嬤一愣,這事兒多少年了,在太后心里仍舊是個心結(jié)。 當(dāng)初,先皇的兒子甚多,對太后也不甚寵愛,即便兩個孩子都是中宮嫡子,卻并不是最得皇上疼愛的。等到孩子們都大了,這奪嫡的架勢也便不小了,后妃之間更是爭奪激烈,她的雙手自然干凈不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那些個皇子病得病,傷得傷,她的長子也終于成了太子了,可她與皇上之間的情分仿佛也走到了盡頭。 直到皇上駕崩的時候,她才明白過來,原來他早已知曉了一切。即便他怨恨自己,臨死都不肯再多和自己說一句話,但她也不后悔。 直到后來,皇上登基,卻對自己一母同胞的煥王十分忌憚,甚至是多番逼迫自己的親弟弟,她這才覺得一切都是自己的報應(yīng)…… “太后娘娘您說什么了,當(dāng)初很多事也是迫不得已,佛祖慈悲,您又這般虔誠,終會被感動的?!眿邒呤歉筮^來的老人了,風(fēng)風(fēng)雨雨都經(jīng)歷過,太后有什么也不會瞞著她。 “希望在我有生之年還能看見那一幕?!碧笥挠牡卣f道,罷了又開始念著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