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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用的和其融融的,只不過,末了,宮長樂還是被留了下來。 “長樂?!被屎筇匾馄镣肆俗笥?,拉著宮長樂坐下后,便沉沉地喚了她一聲,語氣里雖有沉重卻不乏滿滿的關(guān)心。 宮長樂微微低著頭,心中略一思索卻大約能猜到些什么了。父皇還真是有手段呢,竟把這事兒給告訴母后了,難怪他昨日里并未對自己提及呢。 “母后,兒臣知曉您要說的是什么,這件事,兒臣還是知曉分寸的,您放心?!睂m長樂十分乖巧地說道。 皇后的雙眸里還藏著擔(dān)憂,卻也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她說的話。這個長女的確是聰慧無比,也是她最放心的一個孩子。所以,她的保證,自己還是信得過的。 “母后知曉你的性子,想來不會出什么差錯,只是這滿宮里可都是眼巴巴地盯著咱們的,凡事還是要多小心為好。再者說了,那齊國質(zhì)子年輕俊朗,才華橫溢,也的確算個好苗子,只不過,這身份……”長樂再懂事兒那也不過是個年歲不大的小女兒家,皇后作為一個母親,自然還是有些該有的擔(dān)憂的,有些話她也不得不說。 宮長樂臉色一頓,只覺臉色似乎有些微紅,但面容大抵還是鎮(zhèn)定的。 “母后,長樂知道了?!?/br> “其實,若是你執(zhí)意,母后瞧著也還是可以再等等的?!苯K究還是有些心疼女兒的,再者說了,皇后也是見過云衡的,的確是個好苗子。 宮長樂抿了抿唇,心中卻定了定,道:“母后,長樂知曉自己的身份,您放心?!?/br> …… 與自己的女兒說完了這一番體己話之后,皇后便讓宮長樂回去休息了。只是,看著宮長樂離開的背影,皇后不免微微地嘆了口氣。 旁邊的云紫姑姑給她捧上了一杯玫瑰花茶,一邊寬慰她說道:“奴婢看著長公主年歲雖不大,卻沉穩(wěn)冷靜的很,心智也是極其伶俐的,娘娘您放寬心吧?!?/br> 皇后點點頭,這些她又何嘗不知呢。只是,這女兒家年紀大了,難免有些其他的心思了。齊國質(zhì)子雖好,若是他日能成太子,兩相權(quán)衡,順了長樂的心意也無妨的??呻y就難在,那云衡縱使是再優(yōu)秀,也不過只是個質(zhì)子??! 回到宮中,宮長樂把自己關(guān)在宮里一天,都沒有再出去。 她的腦海里卻始終浮現(xiàn)著皇后的話,即便是母后信她在御花園與云衡并無什么失禮的行為,但母后卻還是瞧出了自己對云衡的不一般么? 在皇后心中,或許他日云衡回到齊國,在齊國有一番作為了,自己若還是執(zhí)意,便能夠成其好事了。畢竟,哪個母親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得償所愿呢。 只是,這其中的冷暖卻也只有宮長樂自己知曉了。她已重活了兩世了,自然是知曉后事的,父皇的身子骨不好,只怕這重擔(dān)很快就要落在了幼弟的身上了。群狼環(huán)伺,縱使是有謝氏一族,她宮長樂身為長姐,又如何能放心弟妹與母后在深宮、朝廷的安危呢。 第十二章 :疏遠 夜色漸漸地濃重了,長樂宮中卻仍舊是燈火通明,宮長樂趴在那方雅致的書桌前已經(jīng)好久了。宣紙鋪展開來,毛筆已經(jīng)重復(fù)在蘸了幾次飽滿的墨汁了,可是她最終還是沒有下筆。 “殿下,夜色已深了,您要不要早些安寢?”夏瑤的語氣輕柔,小心地提醒著宮長樂。 宮長樂這才回過神來,從那一方窗戶中望去,才覺夜色早已如墨了。 不自覺地走到了窗前,卻覺得透過來的幾縷潔白的月光照在自己的裙裾之上,宮長樂喚了夏瑤讓她滅了幾盞燈火。 這不,這邊剛暗了下來,那明晃晃的月光便從窗外盡數(shù)鉆了進來了。 月光下,伊人如玉,面容宛雪,更顯晶瑩,纖身直立,襯出幾分婀娜。只是,這佳人的眼角眉梢卻染上了幾分哀傷。 抬頭望月,卻覺得隔了幾重影約,那溫和的笑容卻久久在腦海揮之不去,讓人無法忘卻。青色的衣袍仿佛還在眼前飛揚,一直蕩啊蕩,直直地在人的心里烙下最深的印象。 而另一邊,一處荒草萋萋的宮殿里,異常的冷清。 青色的衣袍被冷風(fēng)吹起,顯得那挺拔的身姿略有點蕭瑟,而那身后的小廝,似乎是見他這般久了,忍不住出聲道:“主子,夜色深了,咱們回去吧?!?/br> 這個小廝是云衡從齊國帶過來的心腹,自然對他是忠心耿耿的。自家主子自小身子骨便不好,好在跟著一個高人學(xué)過了幾年的武藝,身子強健了不少。只不過,這一番來大梁國作質(zhì)子,主子難免哀思良多,眼瞧著人又瘦了不少了。 似乎是一直保持著仰著脖子的姿勢有些僵硬了,云衡張開唇,對著那一抹皎潔的月光,似乎是在小聲說著些什么。 可是,旋即他的眼神卻又有些暗淡了下來,自從那日過去,宮長樂即便是遇見了他,也不過點頭微笑罷了,再沒有更多的交集。 輕輕地點了點頭,云衡終于還是回了屋子。 一夜無話。 春獵的事情皇上既然拍板決定了,宮人們倒是行動也快的很。 宮長樂晨起的時候便看見了長樂宮的宮人們在忙活著了,夏瑤請了一聲安,在得了宮長樂的允許之后便打了花簾進來了。 “公主,皇上早上便派了宮人過來,說是過幾日便準備去春獵了,讓公主這邊也盡快收拾著。奴婢和夏菱已給公主收拾了尋常用品,若還有什么要添置的,公主只管吩咐奴婢去辦?!毕默幰贿叿讨鴮m長樂洗漱,一邊緩緩地說道。 宮長樂點點頭,卻并未多說什么。夏瑤和夏菱是謝家的人,也跟著自己的許久了,甚是伶俐,這種事情自然也出不了什么差錯。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皇上竟然這般等不及了,不過才剛提起,就立馬要動身了。這會不會太倉促了一些?還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未央來了么?”宮長樂揉了揉還有些酸澀的眼睛,淺聲問道。大約是昨夜休息的不好,所以晨起時竟覺眼睛有些不舒服。 “還未?!闭f完了這話,夏瑤也覺得有些奇怪,按理說,這未央公主每日里都是來的最積極的一個,難不成,今日是晚起了么。 正在宮長樂疑惑的時候,卻聽得那邊有人來稟告了,說是未央公主身邊的若水來了。 宮長樂一聽,心中有些微驚,便趕忙讓人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