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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的對立面,井然有序的排列好。但從人數(shù)上來看,他們并非處于完全的劣勢。但是,每一個人都清楚的知道,即便他們能在人數(shù)上壓制玄風,只要請命符一亮出,一切頃刻化作徒勞。兩記身影,一道火紅,一道月白,以雷霆萬鈞之勢飛竄而來,徑直在玄風面前落下。花無道斂去了周身張揚的鋒芒,第一次無比沉穩(wěn)的站在眾人面前,他目光沉靜,不再戲謔,定定的看著玄風,似乎是想將這張臉同記憶中的玄御真人重合在一起。但他失敗了,玄御真人氣質(zhì)淡漠出塵、仙風道骨,而眼前的玄風表面上看一派和煦溫和,但眉眼間那破土的欲望已然掩藏不住。除了這滿頭白發(fā),恐怕再找不到二人的半點相似之處。“師父是你殺的?!被o道面無表情的看著玄風,沉著臉吐出一個陳述句。“不是,”玄風如實說:“玄御是自盡的?!?/br>花無道:“是你逼的?!?/br>斬釘截鐵的語氣,引得玄風低低一笑,他眨了眨眼表示默認:“我做了你們五年的師父,好歹也有些情分了。當年我立下的規(guī)矩:不與天眼宗為敵。今時今日,也不會改變。只不過,天眼宗在玄御手上沉寂了十幾年,是時候該換個宗主了,你們說呢?”“妄想!”蘭息拔劍上前兩步,卻被花無道一胳膊擋住。花無道把蘭息拽到自己身后,淡聲道:“你想做天眼宗宗主?”“不,”玄風微微搖頭,淺笑著看向花無道:“是你?!彼磅饬藘刹剑叩交o道面前:“五年前,你明里暗里也幫了我不少忙,我想,我們可以繼續(xù)合作下去。我讓你做天眼宗的宗主,做我金蓮教的第三位長老,如何?”花無道的神情有些松動,旋即從鼻間發(fā)出一聲嗤笑:“我是荒唐,但還沒荒唐到與弒師仇人為伍的地步?!?/br>“無妨,等我復活了師尊,我有很多方法讓你同我合作?!毙L探出手,輕飄飄的拂了拂花無道肩上看不見的灰塵:“今日,你們就先隨我一同去英雄臺吧?!?/br>花無道肩頭一側(cè),半點不留情面的將玄風的手揮下,他抽出別在腰間的火色長鞭——赤煉,在地上狠厲的甩了一下。“唰”地一聲,破空的鞭聲如雷貫耳,尖銳的穿透人的耳膜。地面塵灰四起,泛起星星點點的火光。“我天眼宗弟子,誓死不與魔教中人為伍?!?/br>玄風無奈的搖了搖頭,憑空伸出手,一把攥住了那在半空中揚蕩的熾熱鞭尾。赤煉鞭通體火紅,只要一點內(nèi)力便即刻升溫,那guntang的一下甩到任何人身上都會立時烤焦皮rou,但玄風神色淡漠的望著花無道,只輕輕一拽,赤煉鞭上的火星子瞬間湮滅。玄風在花無道震驚的目光中撤了手,赤煉鞭宛若一條普通的皮鞭,頹然掉在地上。他往后退出兩步,纖細的手掌沒有一點傷痕:“我不愿與天眼宗為敵,既然你們?nèi)缃癫豢下犜?,那我只好強行帶走了?!?/br>語畢,他從袖口中緩緩拿出一塊通體晶瑩的銀牌。銀牌舉到眼前,花無道的瞳孔不可遏制的收縮了一下,“請命符”三個字猶如一記洪鐘砸在所有天眼宗弟子的心頭。掌間用力,請命符在玄風手下泛出微光。花無道只覺得自己周身內(nèi)力好像被一記無形的力道封住一般,舉著鞭子的手凝滯在半空,他咬著牙竭力揮出一鞭,卻再沒有方才的威嚇,軟綿綿的落在地上。與此同時,真氣運轉(zhuǎn)受阻的胸腔泛起一陣劇烈的疼痛。饒是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備,花無道還是微微瞪大了眼睛,他向蘭息看去,只見蘭息握著劍的手不受控制的顫抖著,用力拔了幾下也沒能將長劍從劍鞘中拔出。而他們身后的天眼宗弟子,亦是如此。見請命符——江湖五大門派、十大高手,必須無條件聽令,否則將爆體而亡。這便是血誓契約的威力,若是強行驅(qū)動真氣,等待他們的只有死路一條。玄風如此便可以不費一兵一卒,不費吹灰之力的控制整個中原武林。無人可擋,無人能敵。玄風水青色的袖袍一甩,淡聲道:“將他們?nèi)繋ё?。?/br>便在此時,山林間,傳來一聲清朗的男音。“慢著——”這一剎那,玄風一直春風和煦的臉上,破天荒有了一絲裂痕。他頓住腳步,一抹轉(zhuǎn)瞬即逝的不可置信出現(xiàn)在了他的臉上。然后,他便看見了本該待在北域總壇的江其琛攬著裹緊了狐裘的陸鳴,踏風而來,輕飄飄的落在了他的面前。這不可能……足成陰煞邪功的禁制,除了他自己,無人可破。他們怎么會……同樣驚訝的還有玄風身后的沙桑和沐堯,但很顯然,沐堯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可以用復雜來形容了。他沒想到,陸鳴終究是選擇與江其琛站在一邊。“你們竟然能出來?”玄風的臉終于沉了下去,連聲音也摻進了一絲寒意。江其琛放開陸鳴,毫不畏懼的迎上玄風的目光,五年前的記憶潮水般的涌來。那天,他連劍都沒有揮到玄風身前,便被他不費吹灰之力的擊倒于掌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將陸鳴帶走。“不好奇我們是怎么出來的么?”“是你破開的禁制?”玄風狐疑的看向陸鳴,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可能,但是怎么會……陸鳴的陰煞邪功只煉到八成,怎么能打開禁制:“你還是要和我作對?”“尊主?!?/br>陸鳴淡淡的喊了一聲,便是這個稱呼,讓花無道乃至他身后眾多天眼宗弟子都瞪大了眼睛。“不要再執(zhí)迷不悟了,回頭吧?!?/br>“執(zhí)迷不悟?”玄風倏然凌厲的看著陸鳴,他伸出手,指著江其?。骸澳阄揖烤故钦l執(zhí)迷不悟,這個人如何對你,你都忘了?”“尊主,不要把你對蕭宗主的恨意,強加于我身上?!标戻Q道:“因為我們有著相似的遭遇,所以你希望我恨其琛,就像你恨蕭宗主一樣,你想看我背負著仇恨去完成你此生都做不到的事。”“是,師尊死了,但江其琛還活著。”玄風勾了勾嘴角,揶揄道:“我沒有機會親手殺了師尊替自己報仇,但是你不一樣,你的仇人就站在你面前,你為何下不去手?”“或許,蕭宗主并非你想的那般無情?!标戻Q低垂下眉眼,肅聲說:“若蕭宗主當真要大義滅親,你也不會活到現(xiàn)在。一步錯,步步錯。尊主,別再執(zhí)著了。”“噗呲——”玄風仿佛被陸鳴這話逗笑了,可他卻抬起手,一團黑霧從掌間騰然而出,精準的落在陸鳴腳邊,魔鬼般不留余地道:“你忘了被廢去武功,斷去筋脈的那些茍延殘喘的日子?”一句話,戳到陸鳴的痛處,還是當著成千上萬人的面,毫不留情的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