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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雙手環(huán)過他的腰側(cè)握住韁繩,聽見他話音中因寒冷而止不住的戰(zhàn)栗,閑出一只手摸索到他的手腕,綿長的內(nèi)力緩緩流進(jìn)他的身體。江其琛附在沐楓耳邊輕聲說:“不等了,我在縹緲鎮(zhèn)留了信,他們會在那等我們回去?!?/br>有了江其琛內(nèi)力的加持,沐楓好過不少,但這一路江其琛已經(jīng)再三給他渡內(nèi)力驅(qū)寒,便是有再深厚的內(nèi)功也招架不住這么消耗。沐楓擋住他的手,沉聲道:“別再給我輸內(nèi)力了,眼下就我們二人,我還指望你全須全尾的把我?guī)Щ厝ツ亍!?/br>江其琛強(qiáng)硬道:“無妨,這點(diǎn)內(nèi)力算不得什么?!?/br>他固執(zhí)的抓住沐楓的手,毫不顧忌的釋放他體內(nèi)的真氣。穿過這片林子,遠(yuǎn)遠(yuǎn)的可以看見一條很長很長的冰河,在這漫天白茫茫的雪地里,兀自閃著光亮。沐楓輕笑一聲:“其琛兄,說起來我們還得感謝這鬼天氣。若非是這寒天將浪河結(jié)實的凍了起來,我們還得在這渺無人煙的地方想辦法渡河?!?/br>江其琛微微瞇起眼睛,只見那冰河的另一側(cè)連著一座高聳入云的大山,那山從山腳到山頂俱是一片雪白,儼然是為冰雪所覆。“對面那座就是天山?”“嗯?!便鍡鞯膽?yīng)了一聲,也朝前方望去,天山很好的與這大地融為了一體,若非早知此處有座天山,只怕不行到近處根本找不見這山的位置。火龍的馬蹄上一早便被沐楓裹了厚厚的一層棉布,一為御寒,二為防滑。在冰天雪地里疾馳,若是摔了一跤那可不是好玩的。沐楓伸手順了順火龍的鬃毛,柔聲道:“火龍,前面就是浪河了,河面上結(jié)了冰滑的很,你不用跑的那么快,小心些?!?/br>正在疾馳的駿馬甩了甩脖子,漸漸的放慢了腳步。沐楓得意的戳了戳身后的江其?。骸翱矗艺f火龍聽得懂人話吧?!?/br>江其琛笑了笑未出聲,鼻息噴灑在沐楓頸側(cè),弄的他癢癢的。浪河自天山發(fā)源,流進(jìn)神川、辛塢,貫穿整個北域,最后匯入北陳不虛河。這浪河雖長,但卻不寬,河面未結(jié)冰時靠船渡大約要一個時辰,方可到達(dá)對岸。眼下河水上凍,走起來倒是快了不少。火龍馱著沐楓和江其琛,晃晃悠悠的走了半個多時辰便到了對岸。天山巍峨壯麗,入目皆是雪白,看的人不由得心生畏懼,甚至有些壓抑的喘不過氣。天山腳下的渡口,有尋常船夫的臨時留住地,只是現(xiàn)在天氣極端,并沒有人會在此時渡河登山,因而這些船夫便都回家過冬了,等開春雪化之時再出來載人。沐楓把火龍拴在屋子里,又往地上撒了些干草,而后抱著火龍的脖子親昵的蹭了蹭,柔聲道:“好火龍,天山高險,我就不帶你上去啦。這屋子避寒正好,你便在這等我,我保證很快回來?!?/br>火龍嘶鳴一聲,伸出舌頭乖順的在沐楓掌心舔了一口,惹得沐楓忍不住笑出聲。沐楓把門嚴(yán)嚴(yán)實實的關(guān)上,再三確定并不漏風(fēng)才同江其琛一起離開小屋。“其琛兄,”沐楓一腳踏在干雪之上,發(fā)出“咯吱”一聲:“聽聞雪云芝在天山之巔,你說我們現(xiàn)在開始登山,要多久才能到山頂?”江其琛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轉(zhuǎn)而將目光移到面前這座高山上,仔細(xì)比較了一下,覺得和伏伽山的高度差不了多少,便沉聲道:“一炷香左右吧?!?/br>“啥?”沐楓大笑一聲:“你是在開玩笑嗎?”他看向江其琛,卻見那人如玉雕琢的臉上是一本正經(jīng)。一雙手忽的穿過狐裘攬過他的腰身,沐楓眉心一緊,警惕的盯著江其?。骸案伞陕铩?/br>江其琛嘴角一勾,給了他一個無比傾城的笑容,湊近到他耳邊輕聲說:“登山?!?/br>“啊……?啊!”只見江其琛足尖輕點(diǎn),墨色的貂裘登時便被大風(fēng)揚(yáng)了起來,他攬著沐楓瀟灑的一躍而起,輕飄飄便騰上天空。顯然沒有想到是這么“登山”的沐楓被實打?qū)嵉膰樍艘惶s忙抱住江其琛的脖子,生怕那人一個手松把他給掉了下去,恨不得兩條腿都纏在那人身上。“其琛兄,你好歹給我個心理準(zhǔn)備啊,這么突然,你要嚇?biāo)牢摇彼]著眼睛在江其琛耳邊哀嚎,忽然感覺江其琛攬著他的手一頓,嚇的幾乎是忘了呼吸:“哎哎哎,你抱緊了別松手啊,我害怕……”江其琛低低一笑,柔聲道:“好。”旋即他右手未動,左手抄過沐楓的膝彎,直接把人抱了起來:“現(xiàn)在如何,還怕嗎?”沐楓還沒反應(yīng)過來自己怎么就從站著,變成了被人抱著,頭都不敢抬只埋首于江其琛的胸膛上,緊緊箍著他的脖子。“其琛兄,你不要鬧我了,真的怕……”“你松一松手,箍的我脖子疼。”江其琛輕聲說,臉上一片笑意,絲毫沒看出來他脖子哪疼了。“不行?!便鍡鲾蒯斀罔F道:“松手我就掉下去了?!?/br>“不會的,我抱著你呢?!苯滂≌溃骸叭粽娴牡粝氯?,我也會接著你的?!?/br>沐楓聽著江其琛鄭重其事的聲音,忽而就放下心來,當(dāng)真松了松手上的力道。他從江其琛胸前抬起頭,正對上江其琛一雙含笑的桃花眼,當(dāng)即就知道自己被耍了。他一巴掌拍在江其琛左肩上:“你又耍我!”“嘶——”江其琛皺著眉抽了一口氣,腳下一頓往下落了幾米。沐楓一驚,卻不是為突然的下墜,而是反應(yīng)過來自己那一下,正不偏不倚的打在江其琛的傷口上,他心中一緊,臉上驟然為擔(dān)憂所覆:“對不起,我忘了……你怎么樣,疼不疼?”瞬間的疼痛過后,江其琛很快便恢復(fù)如常,他搖了搖頭,升到了先前的高度:“我沒事?!彼^看了一眼沐楓,卻見他一臉緊張的看著自己,淺笑道:“有這么害怕嗎?臉都嚇白了。放心,你不會掉下去的。”眸光閃動,沐楓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驚慌,他抹開臉不再看江其琛,嘴里卻不依不饒的說:“你別總拿我作樂?!?/br>“好。”江其琛寵溺的說:“不鬧你了?!?/br>余聲散在風(fēng)中,和著被狂風(fēng)卷起的沉雪一起消散,江其琛無言的加快了腳步,一柱香之后,二人便到了山頂。天山雖然遠(yuǎn)看一片雪白,但山間卻并未落雪,這漫山的雪花都是由低溫不化所成,被風(fēng)一吹倒像是磨人的沙礫,打在臉上生疼。江其琛輕飄飄的落于雪上,山頂雪花堆積,他抱著一個人都沒有往下陷半分。沐楓便不同了,江其琛剛一把他放下,便聽“吱啞”一聲,積雪登時漫過他的腳踝。江其琛面色一凜,沉聲道:“我還是抱著你吧。”說著,他便作勢要來抱沐楓,卻被后者一把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