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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換上,簡單的洗漱一番,提著吟霜便出了門去。陸鳴每天清晨都要提劍cao練一番,這是他自幼養(yǎng)成的習慣。吟霜在手中化劍,兩下輕掃,泛著寒氣的劍花便舞動起來。陸鳴師承怪俠刀鳳吟,所練功法也隨了他師父的一個“怪”字。沒有固定的招數,見招拆招,千變萬化。他劍鋒凌厲,而腰身柔軟,動作間行云流水。手中劍意凝結,飄飄灑灑,是劍非劍。這世間最高深的劍法莫過于無招勝有招,叫人摸不清套路,陸鳴的劍法恰是如此。陸鳴在院中正舞的盡興,身側木門開合,一襲白衣的江其琛出現(xiàn)在門口。收回劍鋒,陸鳴道:“爺,我吵醒你了?!?/br>“沒有,我一早便醒了?!苯滂∵~著步子向他走來,忽而抽出腰間折扇,扇子在他手上登時泛起銀光:“過兩招?!?/br>話音剛落便揮向陸鳴,陸鳴舉起吟霜迎上那道銀光。江其琛手中就是一把普通的紙扇,可在他手中卻成了能取人性命的武器。折扇輕揮,散開的扇面堪堪擋住陸鳴刺過來的吟霜。吟霜劍削鐵如泥,竟然沒在扇子上劃出一個裂口。江其琛手中無劍,更勝有劍。他身姿妙然,散出的功法強勁有力,頂著吟霜凌厲的劍意,絲毫不落下風,揮扇間卻一招快過一招,游刃有余。江其琛嘴角微揚,一個靈巧的側身貼近陸鳴。陸鳴心神一震,被江其琛這突然的近身一嚇,拴在腰側的清月彎刀便被江其琛拽了過去。拔刀出鞘,銀光乍現(xiàn)。到底是江湖榜上排名第二的兵器,配上江其琛中正的功法,立刻霸道起來。短兵相接,陸鳴竟被那刀刃間凌人的氣勢壓的后退兩步。隨后肩側一震,陸鳴的手上忽然失了力道。江其琛舉著刀的手驟然停住,他收刀回鞘,柔聲道:“忘了你身上有傷,失了分寸。沒事吧?”陸鳴搖了搖頭:“是我學藝不精?!?/br>江其琛不動聲色的把清月彎刀遞給陸鳴,拍了拍衣衫:“你本就習的刀法,下次你拿清月彎刀我們練幾招?!?/br>“我說兩位祖宗,你們能看下時辰嗎?大清早的在院子里打架,讓不讓人睡覺了!”江其琛和陸鳴齊齊向旁邊望去,只見景行頂著一頭凌亂的雞窩頭趴在門框上,滿臉的生無可戀。聞言,江其琛沖景行招招手,沉聲道:“你過來,我們練兩招?!?/br>景行:“……”巳時,東陳祖壇。東陳祖壇坐落在城郊,只有每年祖祭之時才會有百姓前來朝拜,平日里無甚人煙。祖壇只巨大的一塊青白石遮頂,底下四方雕龍石柱支撐。壇上有一石像,雕的是東陳始祖辛致遠的父親辛武。裴天嘯走上祖壇,對著石像舉起三炷香,再做三拜,恭敬的把香插進了香爐里。此刻,東陳祖壇四周已經坐滿了江湖各派。作為世家之首的裴天嘯,當仁不讓的坐在壇上主位。江其琛一行三人,坐在裴天嘯的左手邊的角落里,單從人數上來說與其他教派相比實在是有點低調單薄。坐在裴天嘯右手邊的是東陳承天鑒鑒首段玉恒,他身旁跟著承天鑒守衛(wèi)總管韓宇,其余的守衛(wèi)散在祖壇四周,以防出現(xiàn)暴動。堂下坐著江湖各派的幫主,其中不乏昆侖派、空山寺這樣的大派,還有許多說不上來的小門派。當然,一貫哪里熱鬧往哪鉆的邪教鬼刀派自然是不愿意放過這個機會,一早便在此占了一席之地。他們當中許多人師出同門,后來又自成一派。就比如說昆侖派和羅生門,他們一個主劍一個主刀,兩個門派的開山鼻祖是昔日冠絕江湖的穹蒼老怪的得意門生。穹蒼老怪無論是刀法還是劍法,在當時都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他座下有兩個得意門生,一個是劍仙呂客,一個是怪俠刀鳳吟。后來兩人一個創(chuàng)立了昆侖派,一個創(chuàng)立了羅生門。說來也是好玩,當年,兩個門派剛剛在江湖上站穩(wěn)了腳跟,二人便一同請去了那掌門之位,歸隱山林去了。至今,不知所蹤。兩個門派同根同源,關系倒也親近,好容易聚在一起,便三三兩兩組團敘起舊來。裴天嘯在壇上正襟危坐,江湖中人對他的信服度還是很高的,此人有能力有手腕,在他的領地西陳保守擁戴。他清了清嗓子,朗聲道:“大家,靜一靜。”裴天嘯長相頗為儒雅,雖然人到中年,但說話聲音中氣十足,坐在那里不怒自威。堂下原本還熙熙攘攘,現(xiàn)下都不自覺的噤了聲。裴天嘯從椅子上站起來,周到的向堂下各門各派揖了一個江湖禮,底下眾人也紛紛抱拳回禮。裴天嘯道:“各位江湖朋友為致遠而來,裴某十分感激。致遠此番遭劫,我相信,在座各位都想要個說法,裴某不才,至今未能手刃兇徒,但是今天,必會給江湖一個說法?!?/br>“阿彌陀佛,裴家主仁心。”說話的人是空山寺的主持一笑大師。一笑一身黑色海青服腰寬袖闊,圓領方襟。手中握著一只金色禪杖,江湖人稱一笑禪。一笑大師出言,四下里紛紛迎合,都在感嘆裴天嘯這個兄弟做的夠意思。裴天嘯道:“致遠與我?guī)煶鐾T,情同手足。我未能在他涉險時伸以援手,已是悔恨萬分。如今能替他做的,就是在他身后手刃惡徒,才不枉我們多年情誼?!?/br>“切。”堂下傳來一聲不屑的輕哼,瞬間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只見那人臉上一道刀疤從前額劃到嘴角,似是將整張臉縫合在一起一般,兇煞可怖,那人便是鬼刀派幫主鬼煞。見是魔教中人,名門正派紛紛開始嘀咕。“為何鬼刀派會出現(xiàn)在這里?”“這個鬼煞實在是失禮,不請自來也就罷了,如今裴家主正在說話,那竟然兀自打斷!”“鬼煞來這,難道也是想打聽請命符的下落嗎?”“……”“我說裴家主……”鬼煞道:“你就別在這冠冕堂皇,浪費大家時間了行嗎?我們到這兒來,可不是想看你怎么表演兄弟情深的。能趕快進入正題么?”“他怎么這么和裴家主說話!”“是啊,他怎么能這么說裴家主,魔教中人果然冷血無情!”“簡直胡鬧!”“……”裴天嘯聞言卻也不惱,禮貌的對他笑了一笑,道:“不知是鬼幫主在此,失敬。既然如此,那我閑話也不多說了。七日之前,三大世家之一的辛家遭惡徒滅門,家主辛致遠及府中六十三口人全部橫死刀口,無一幸免?!闭f到后面,他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堂下眾人也紛紛低頭,靜默無聲。頓了頓,裴天嘯接著說:“不僅如此,一直為辛家所保管的請命符,也不翼而飛。”此話一出,堂下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