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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個世界的人,終其一生都無法抵達(dá)的地方……也是,我的故鄉(xiāng)。]付喪神如是回答,銀色的長發(fā)在虹光下折射出耀眼的輝芒。[故鄉(xiāng)?]鶴丸國永無法理解,因?yàn)樵谒磥?,今劍明明就是在平安京誕生的,難道這里不應(yīng)該才是他的故鄉(xiāng)嗎?不過,現(xiàn)在鶴丸國永并不糾結(jié)于這些,隨著不安的感情愈加強(qiáng)烈,他忍不住問道——[你還會回來嗎?]付喪神遙遙回眸,望了他一眼,沒有回答。但是,在那天之后,在幾經(jīng)搜尋都再也找不到那個身影之后,鶴丸國永終于意識到——那個人,大概永遠(yuǎn)也不會回來了。——如果那個時(shí)候,可以跟著今劍一起離開就好了。暗墮之后的鶴丸國永,每每回憶起那一天,都會忍不住這么想。然后,又為今劍的離開,而感到由衷慶幸,因?yàn)橹辽伲瑢Ψ讲挥脿砍兜綍r(shí)政,不用經(jīng)歷,這么多亂七八糟的事。甚至一直到現(xiàn)在,即便鶴丸國永想到了把最初的自己殺死來避免痛苦,也從未想過阻止今劍的離開——因?yàn)槟鞘墙駝Φ囊庵荆瑑H此而已。今劍并不知道黑鶴所想的事,也不知道這個被避而不談的未來。但是,僅僅是瞧著對方懨懨的,仿佛落水后又慘遭暴曬的萎靡模樣,也足夠讓今劍感到不快了。“砰!”“……好痛!”被一鞘子抽在了腦門上,原本還深陷于自我思緒的黑鶴,立即嫻熟地抱頭蹲防。“收起你那副沒出息的模樣?!?/br>今劍冷睨了他一眼:“我不管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如果想繼續(xù)留在三條府的話,至少讓自己看起來討人喜歡些?!?/br>黑鶴呆了呆,他完全不在意付喪神訓(xùn)誡的口吻,反而敏銳地捕捉到了其中的另一層意思:“誒?你的意思是說,我可以留下來嗎?”“不然呢。”今劍抬了抬下顎,嫌棄地瞥了眼對方呆怔的模樣,理所當(dāng)然道:“今時(shí)今地,除了這里以外,你還想去哪里?”“……除了這里以外,哪里也不去?!?/br>黑鶴望著今劍哽了哽喉頭,大聲重復(fù)道:“哪里也不去了!”第83章最后“……新年祭?”坐在回廊下的今劍收回遠(yuǎn)眺的目光,望向身側(cè)。距離他回到三條家已經(jīng)過去大半個月了,那之后,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軌。雖然這個宅邸比以前要熱鬧了太多,不過,除了較之前更為吵鬧之外,目前看來也不算壞。“沒錯,因?yàn)椴碌叫珠L不太會關(guān)注這種事,所以特別過來提醒了?!?/br>小狐丸微微一笑道:“今晚有祭典,大家決定一起出門看看哦?!?/br>“會特意過來跟我說這件事,是希望我一起去的意思嗎?!?/br>今劍說著微微側(cè)首,視線投向回廊的轉(zhuǎn)角處——“怎么樣,阿尼甲他同意了嗎?”這過分跳脫的聲線,幾乎可以想見說話人像鶴一樣,咋咋呼呼地張開羽翼的模樣了。“什么阿尼甲,白鶴君可不是三條派的刀劍,總是叫錯的話我們可是會很苦惱的。”石切丸溫和卻不容置喙道。“苦惱?”暗墮刀劍所獨(dú)有的,摻雜著涼意的低啞聲音,在此刻猝然拔高控訴道:“你們根本就是揍我出氣吧!話說為什么每次這個小鬼惹事了,都要我來頂鍋?!”“因?yàn)槟銈兌际曲Q丸國永呢,哈哈哈哈,老爺爺我覺得揍誰都沒差喲?!?/br>“沒錯沒錯,巖融我可沒興趣為難一個小家伙呢。黑鶴你的練度倒是很讓我滿意,是個對手!”“別吵了啦!”眼見著話題越跑越偏,小天狗驟然嚷道:“我都聽不見今劍的話了,究竟有沒有同意呢……哎呀呀,不要擠我,好過分!”“……”角落里那方狹小的區(qū)域里,各色的衣料時(shí)不時(shí)要飄出來一塊,然后又被后方的人扯回去,擠擠嚷嚷的,當(dāng)真是好不熱鬧。小狐丸察覺到了今劍的停頓,順著自家兄長的目光看去,當(dāng)即眼角一抽:“兄長大人,他們……”“他們差不多也可以出來了,拙劣的掩藏?!?/br>今劍撤回視線,淡淡道:“怎么,特意把你推出來當(dāng)代表,是覺得我會拒絕嗎。”“咦,兄長不會拒絕嗎?”小狐丸的毛發(fā)炸了一瞬,似乎有點(diǎn)受寵若驚,畢竟他以為自己需要花大功夫才能說服對方來著。“原本不會,至于現(xiàn)在……”今劍意味深長地停頓了一下。“別別別,今劍你就去吧!”敏銳地捕捉到了今劍的話語,小天狗當(dāng)即直接從角落里沖了出來,撲到大太刀的跟前,細(xì)細(xì)軟軟地撒嬌道:“去嘛去嘛……”“阿,阿尼甲!”白鶴仗著個子小,也以狀似踟躇實(shí)際絕對不慢的速度,迅速霸占了今劍身側(cè)的位置。與這兩個小家伙相比,后面姍姍來遲的付喪神們,就顯得格外寂寞了。三日月宗近姿儀端麗地行至大太刀不遠(yuǎn)處,然后跪坐下來,抬袖掩唇,望著今劍靜靜微笑。那雙新月般的雙眸里,隱含的期待不言而喻。今劍一一掃過走出的眾人,片刻后,淡淡垂眸:“如君所愿?!?/br>……夜幕低垂了下來。因?yàn)槭且荒暌欢鹊男履昙?,各處都被明亮的燈火點(diǎn)綴著。偌大的京都像是沉入了光的海洋,像墜入了星的河,迎接著新一年盛大的開幕。三條組加上兩只鶴,不論從外表還是身份上來說,都很容易引起轟動。所以,眾人便沒有往熱鬧的地方湊,而是選了一個雖偏僻但也視野極佳的高樓,站在上面俯視著偌大的平安京。“時(shí)間過得真快,不知不覺已經(jīng)一年了嗎?”人在這種時(shí)候大抵是容易生出這樣的感慨的,即便是素來大大咧咧的巖融也不例外。三日月微微虛起眸光,嘆道:“真是奇怪呢,原本時(shí)間對于我們沒什么意義,唯獨(dú)這次,似乎確實(shí)過于快了些?!?/br>這么說著,新月的付喪神側(cè)目,望向了身旁一語不發(fā)的今劍。被注視的銀發(fā)付喪神若有所感,倏爾回眸,雙瞳被燈火渲染成一片耀眼的金紅,像最鋒利的劍,最灼人的火。一如既往的,令人戰(zhàn)栗,卻又止不住地想要靠近。三日月微微收緊手,心下了然般地,露出了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