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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信箋,熱火朝天地忙碌了起來,看起來干勁十足。今劍望著旁邊上躥下跳的粟田口眾人,終于確定了一件事——他們看不到他。今劍現(xiàn)在就站在眾人幾米遠(yuǎn)的地方,以足夠客觀的態(tài)度來說,他的存在感絕對不弱。但奇怪的是,這十幾位付喪神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他,從剛剛開始,就自然地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一樣。或者說,這正是事實(shí)。他們的的確確,看不到他。今劍試探著向他們伸出了手,然后,該說是意料之外還是情理之中的——他的手在觸碰到眾人的那一秒,化為了虛影,直接穿了過去。而被他嘗試觸碰的短刀,也絲毫沒有察覺的樣子。“稍微有點(diǎn)麻煩了?!?/br>今劍現(xiàn)在,終于切實(shí)體會到了夢境和現(xiàn)實(shí)的區(qū)別。若是在現(xiàn)實(shí),那么今劍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會被無視。但是這里是夢境,是屬于石切丸的夢境。夢境的主人擁有夢境的絕對掌控權(quán)。所以——如果這里的石切丸認(rèn)為,這個夢里不存在今劍的話。那么,今劍的狀態(tài),就會像現(xiàn)在這樣,真的“不存在”了。而這樣下去的話,那么,他的入夢就沒有意義了。今劍微微蹙了蹙眉,覺得要解決這個問題,果然還是先找到石切……“咦咦咦,你們快看小夜的愿望——想要跟兄長一直在一起,還有……吃不完的柿餅?”“還,還可以這樣嗎?那——博多要花不完的小判!”“亂想要穿不完的漂亮衣服!”一旁在忙碌的粟田口們,對著偶爾窺見的信箋內(nèi)容,歡快而熱烈討論了起來。五虎退手忙腳亂地,把被小老虎叼走的信箋抓回來,然后無意間看著上面的字念道:“唔……想要……全刀賬?”五虎退微微瞪大了眼睛:“這個難道說,是主殿的愿望嗎?”“應(yīng)該是的吧?!?/br>亂藤四郎歪了歪頭,默默清點(diǎn)了一下后說道:“我記得,我們的本丸距離全刀帳,好像就差一期尼,還有……恩……”“三日月宗近和小狐丸?!?/br>藥研望著自家苦苦思索的弟弟,善意地笑了起來:“都是三條家的刀呢?!?/br>“對哦,還有三條家的那兩振……”亂藤四郎跟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有點(diǎn)不甘心地鼓了鼓臉頰:“主殿平常也老是念叨著他們……真是的,明明亂也很可愛啊?!?/br>藥研無奈地揉了揉自家弟弟的腦袋,正想說些什么,卻忽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遠(yuǎn)處漸漸接近——“粟田口的大家!”踩著高高木屐的小天狗,身姿靈活地蹦跳了過來,揮動的雙手顯示出了他此刻極為興奮的心情。小天狗對著萬葉櫻下的眾人大喊道:“一期一振……一期一振被主殿鍛出來啦!”粟田口的眾人一下子就愣住了,似乎不知道該作何反應(yīng)。或者說,他們根本不確信自己聽到的是不是真的。如果這只是個玩笑的話,那么之后的失落,他們無力承擔(dān)。而就在這時,小天狗身后又出現(xiàn)了一個身影。——正是慢了許多的石切丸。這位高大的大太刀,步履沉穩(wěn)地走了過來。他注視著粟田口眾人的目光,帶著真誠的祝賀:“主殿讓我來通知你們——一期一振殿下,現(xiàn)下正在主屋等待著各位?!?/br>粟田口眾:“?。?!”相聚的時刻到了——“太好了,一期尼真的來了!”“大家快去見一期尼啦!”“一期尼?。?!”一群孩子歡呼著向主屋跑去,那喜不自勝的模樣,似乎把原本清寒空氣,都感染地?zé)崃伊似饋怼?/br>到處都是充滿活力的聲音,每一道奔跑離去的身影,都包含著狂喜和思念——啊啊,終于……終于又見面了……我們的——兄長啊……“真好啊……”小天狗目送著粟田口眾人的離去,不知何時斂下了面上素來的活潑,那原本明麗的緋瞳,竟?jié)u漸幽邃了起來:“能夠和在意的人相見,真是令人羨慕的事……”一旁的石切丸沉默了一瞬,隨后道:“會見到的。前段時間我們已經(jīng)等來了巖融,所以三日月和小狐丸也一定……”“我說的不是他們?!?/br>小天狗驟然轉(zhuǎn)頭,眸光深深:“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他們?!?/br>巖融也好,三日月也好,小狐丸也好,雖然確實(shí)珍貴難得,但是至少都有被鍛造出來的可能。所以——“我說的,是那個人啊……”銀發(fā)緋瞳的短刀,倔強(qiáng)地抬起頭。他仰望著頭頂滿樹飄動的信箋,聲音恍惚帶上了些許滯澀的哽咽。“今……”石切丸張了張嘴,似乎想要安慰面前的短刀。但是,在即將把對方的名字喊出口之際,他又發(fā)現(xiàn)要叫出這個名字實(shí)在太難了,于是只得倏爾止聲。——啊啊,這個名字……跟那個人相同的名字……石切丸的沉默,令小天狗轉(zhuǎn)頭望了過來。小小的孩子一眨不眨地望著對方,執(zhí)著地問道:“石切丸,你覺得我們還能再見到他嗎?”“……”高大的付喪神沉默以對,沒有回答。這樣的態(tài)度,卻不知為何激怒了短刀,令小小的孩子突然炸毛了:“你覺得,我們不可能相見了對不對?!”“我……”“我就知道……畢竟,你寫了這樣的信箋。”小天狗伸出了手,掌心靜靜躺著一張金色的紙片。幽靈狀態(tài)的今劍凝神望去,發(fā)現(xiàn)那好像就是他最初注意到的那一張。“愿君平安——三條全員敬上。”小天狗一字一句地念了出來,已然猜到了對方心中所想——因?yàn)橹老嘁娛巧萃?,因?yàn)橐呀?jīng)默認(rèn)了相見是不可能的事……所以,連許愿的時候,都不敢奢求一下嗎……小天狗低下頭,聲音悶悶地傳來:“我啊,從來沒有見過那個人……以為如果加入時政的話,也許就能夠見到也說不定……但是……”小小的孩子抬起頭,明明沒有流淚,卻像是在哭:“但是,為什么你們每個人,都表現(xiàn)得好像永遠(yuǎn)也見不到一樣了呢……明明,是這么令人期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