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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來了?。 ?/br>瑩瑩的爐火下,刀匠眼中熠熠,一下子振奮起了情緒,變得無比精神起來。有太多的話不知從何說起,在興奮地來回走了幾步后,三條宗近選擇挽起袖子,疾步走到刀爐旁,然后,指著里面興沖沖地介紹道:“快看,今劍——你很快就要有一個弟弟了!”三條宗近搓著手,神采奕奕:“雖然只是一振短刀,但我有一種預(yù)感,它會是一振好刀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小太郎!”一直神色淡淡的付喪神,在聽到這個名字后,不由抬起了眸子:“這個名字……”“這個名字一點都不好!”大天狗冷著臉出現(xiàn)在了付喪神的旁邊,望著刀匠的目光十分不友好:“他叫小今劍,也只能叫小今劍。”三條宗近:“為什么?”大天狗:“命中注定。”說完這話,大天狗便不再搭理刀匠,而是直接走到了刀爐旁邊,然后——開始放血。大妖怪的臉色實在是不好看,但是手上的動作卻并沒有停止。鮮紅的血液流入刀爐內(nèi),一時間,整個三條宅邸都盈滿了大妖兇狠而極富侵略性的氣息。三條宗近瞠目結(jié)舌:“他,他在做什么?”“只是增加一點材料?!?/br>今劍默默凝望了大妖怪片刻,隨后對著刀匠頷首道:“請安心,那會是一振好刀的。”片刻后,大天狗收回了手。屬于大妖怪強大的自愈能力,使那道刻意弄出的傷口,在一瞬間便徹底痊愈,完全看不出受傷的痕跡了。然而,大量鮮血和妖力的流逝,還是讓大妖怪原本蒼白的臉,變得更加蒼白了。那份單薄和虛弱,在此刻幾乎顯而易見。黑色的羽翼不由拉攏下來,大天狗微微踉蹌了一下,幾乎站不穩(wěn)身子。然而,空闊的鍛刀室內(nèi),并沒有什么可以歇腳倚靠的地方。而他作為大妖怪的驕傲,也決不允許他露出狼狽的姿態(tài)來。銀發(fā)金眸的付喪神輕輕掃過對方,隨后倏爾抬手,把自己的本體干脆利落地扔了過去。“拿著?!?/br>對于把自己的本體,當(dāng)做拐杖給對方拄著這一點,付喪神表現(xiàn)得相當(dāng)自然,似乎并沒有覺得有哪里不對。這幅理所當(dāng)然的模樣,倒讓大妖怪感到了一瞬的錯愕。隨后,莫名紅了耳朵的大妖怪,便沉默地抱著大太刀不說話了,唯有身后巨大的雙翼收攏,幾乎把整個人都罩了進(jìn)去。——就像縮進(jìn)殼子的烏龜。三條宗近并沒有看到這難得的一幕,因為他現(xiàn)在的注意力,都轉(zhuǎn)移到了刀爐里面。“那些血,都被吸收掉了……”親眼看到那些流淌的鮮血,被尚未成形的短刀收納了干凈。刀匠對此既驚奇又擔(dān)憂。然而還沒等他發(fā)表一下感想,便覺得有什么東西,蹭蹭蹭地擦著他的臉頰,凌厲地飛了過去。電光火石。今劍眼疾手快地拉著刀匠后撤了幾步,然后就在下一瞬,隱隱有四道明光,流星似的墜入了刀爐中,并引動一波星火,轟然騰起,迸濺炸裂。三條宗近驚愣了一瞬,待火焰熄下后,便急忙前去瞧情況。而他的身后,銀發(fā)金眸的付喪神,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動作倒是挺快?!?/br>三條宗近急吼吼地跑到刀爐邊的時候,爐內(nèi)的火焰已經(jīng)徹底熄滅了。身為一個刀匠,三條宗近自然明白,在鍛刀未成之時,熄火就意味著失敗。所以,盡管痛心又遺憾,但他確實已經(jīng)做好了接受一振斷刃的準(zhǔn)備。然而——“……”三條宗近眨了眨眼,復(fù)又揉了揉。他覺得他可能是眼花,或者是出現(xiàn)什么幻覺了。因為刀爐內(nèi),居然出現(xiàn)了五振刀劍?!那還不是一般的刀劍,不僅自帶劍鞘刀鐔,種類還異常得豐富!三條宗近瞅了眼——喲呵!短刀,大太刀,太刀,薙刀……齊活了!——講真,他依稀記得自己當(dāng)初只放了一振短刀的材料……——所以這是有絲分裂了,還是無性繁殖了??。?!三條宗近僵立在了刀爐旁,疑似受到了巨大的沖擊!“今,今劍啊……”如同風(fēng)化了的雕塑,三條宗近顫巍巍地回頭,艱難地道:“我大概是老眼昏花,數(shù)數(shù)都數(shù)不清了?!?/br>“——我我我,我居然看到了五振刀劍?!”“你并沒有看錯,父親大人?!?/br>付喪神緩步上前,目光輕緩地掃過刀爐內(nèi)的刀劍們,微不可查地?fù)P了揚唇:“因為我也看見了?!?/br>在付喪神靠近刀爐的下一秒,靜靜地躺在其中的刀劍們,突然共鳴似的震動了起來。隨后,他們從爐內(nèi)飛出,懸停在了付喪神的面前。星星點點的熒光從劍身流溢而出,隨后,如同交錯的河流般,緩緩于前方匯聚。在光芒閃耀到頂峰的那一刻,那驟然盛放的光,像轟然炸裂的花火,幾乎把整個鍛刀室撞碎。而在光芒淡去之后,原本空闊的鍛刀室內(nèi),憑空出現(xiàn)了五道陌生的身影來。今劍平視而去,發(fā)現(xiàn)空無一物。他于是隱隱猜到了些什么,視線順勢下移,然后終于瞧見了人——五個小男孩站在那里,對著他露齒一笑:“阿尼甲!”今劍:“……”“阿尼甲你變得好高哇!”巖融沒了沙啞的嗓音,說起話來脆生生的。“不對,是我們變矮了才對!”石切丸嚴(yán)肅地道。小天狗仔細(xì)比劃了一下,然后得意地笑了起來:“我好像是最高的,三日月最矮啦,哈哈哈哈!”眼含新月的孩子眨巴了一下眼睛,懵逼了片刻后才反應(yīng)過來,于是細(xì)聲細(xì)氣地道:“你一定是看錯了?!?/br>“我覺得沒有錯哦?!?/br>小狐丸動了動毛茸茸的腦袋:“三日月,你確實是最矮的?!?/br>三日月宗近:“……是這樣嗎?”小狐丸煞有介事地點頭:“是這樣?!?/br>三日月宗近:“真的?”小狐丸堅決肯定:“真的?!?/br>“……QAQ”頭墜金穗的孩子小聲啜泣了起來,眼中閃起了瑩瑩淚花,他一把撲向了不遠(yuǎn)處的付喪神:“兄長,他們好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