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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他們的兄長大人,好像生氣了呢(忽然絕望jpg.)微微低著頭的三日月宗近,飛快地抬眼,與身旁的石切丸對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三日月那素來柔順的金色穗墜,在此刻竟隱隱出現(xiàn)了炸毛的趨勢,憑白給這振天下最美之劍,添了抹可憐兮兮的感覺。隨后,又有數(shù)道視線,存在感極其明顯地戳了過來。不用猜也知道,這些視線的主人,八成就是三條家的其余刀劍了。石切丸瞬間領(lǐng)悟了眾人的意思——這是何其熟悉的場景啊。在過去的時光里,每當(dāng)大家惹兄長大人生氣的時候,他總是擔(dān)當(dāng)著安撫兄長(背鍋)的重任。而這一次,他也一如既往地被大家予以了信任呢(推出去背鍋)。于是,石切丸轉(zhuǎn)頭深吸了一口氣,神情堅毅地上前一步,鄭重道:“兄……”“閉嘴?!?/br>今劍利落地開口打斷,那雙燃燒著冰冷火焰的金眸,危險地瞥了過來:“給你三秒鐘,回你該回的地方去?!?/br>石切丸聞言,甚至來不及感嘆兄長大人的兇殘和冷淡,身體便已經(jīng)反射條件地聽從命令,蹬蹬蹬地麻利退回了人群之中。三日月和小狐丸等人望著失敗而歸的石切丸,恨鐵不成鋼地以眼神控訴。石切丸懨懨地退了又退,無奈道:“我沒辦法了,大家……好自為之?”這分外詭異的問句,其中包含的意義,使得眾人猝然一凜——不好,要完!似乎正是為了印證這格外不詳?shù)念A(yù)感,銀發(fā)金眸的付喪神緩緩收攏了五指。他以越來越重的力道鎖緊劍柄,摩擦間發(fā)出了極致危險的音效,似是要把掌下之物絞死,粉碎。“你們,很行啊?!?/br>這面對強(qiáng)者時,幾度直言“你不行”的付喪神,突然說道。三條刀派的眾人聞言一抖:兄兄兄……兄長!你這樣我們好方!今劍面無表情地掃過在場的眾人,情緒難辨地報出了一個又一個名字:“時之政府,審神者,刀劍付喪神……呵……”到最后,他格外冷漠地扯開嘴角,一抹冷笑瞬息而逝:“了不起——”“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生氣了?!?/br>自從見到這些一模一樣的三條刀劍起,燎原的狂炎便席卷了整個胸腔,下一刻便要轟然炸裂。而那雙素來冷淡的金眸,此時卻像盈滿了流淌的熔漿,化作了耀光的金紅,熾熱得似要把一切都焚燒殆盡。——毋庸置疑的,付喪神正處于狂怒。這噴薄的怒氣,已經(jīng)積蓄了太久。而這位本質(zhì)上極為孤高的付喪神,也從不知隱忍為何物!所以最終的結(jié)果便是——他要發(fā)飆了!絕對壓倒性的可怖威勢,席卷而來,兜頭壓下。難以呼吸,難以站立。面前似乎悚然立起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把所有人都籠罩在了陰影之下。秋元玲奈顫顫巍巍地抬了抬腳,瑟索地縮了縮脖子:“他他他為什么……忽然這么生氣?”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話落下,她原以為現(xiàn)在沒人有功夫搭理自己的。然而,耳旁卻意外聽見了自家小狐丸的回答。小狐丸似乎是苦笑了一下,聲音帶著蕭索的澀然:“兄長大概是,覺得遭到了輕慢?!?/br>“輕慢?”“三條的刀劍,本該是絕對獨(dú)一無二的。但是現(xiàn)在……”后面的話小狐丸并沒有說完,但是秋元玲奈已經(jīng)明白了他的意思。——這些原本世無其二的傳世之寶,現(xiàn)在都變成了可消耗的復(fù)制品。雖然這是時政為了增強(qiáng)戰(zhàn)力,而不得不采取的手段,甚至于大多數(shù)付喪神都默認(rèn)了這種行為。但是……這顯然不包括面前的這一位。“哼?!?/br>低沉的聲音,冰冷而輕蔑。銀發(fā)金眸的付喪神立于高處,周身涌動的氣流狂亂地割裂空氣,似要把一切都削為平地。他緩緩抬起手中的大太刀,隨后,臂腕發(fā)力,生生地把大太刀嵌入了地下。“咯啦咯啦——”一道道密密匝匝的裂紋,從大太所在的位置,迅速向外延展。只不過,這一次顯然不是片刻就能夠止息的動蕩。那裂縫越行越遠(yuǎn)、越走越大,一如付喪神此刻爆裂的怒意般,無限肆虐。而隨著裂縫的不斷擴(kuò)大,人們才逐漸意識到,被破壞的并不單單是大地,更嚴(yán)重的——是大地之下的靈脈。這些靈脈貫通整個萬屋,向萬屋的各處實(shí)時輸送著靈力,以保證這一方空間的獨(dú)立和穩(wěn)定。而現(xiàn)在,遭到了毀滅性打擊的靈脈,顯然已經(jīng)無法繼續(xù)這一項工作了。于是,整個萬屋隕毀了。就像是五彩的世界忽然褪色成了灰白,亦或者,是猝不及防便荒誕到來的世界末日。房屋頃刻潰散,化為無盡破碎的熒光。地面瞬息塌陷,余下一片漆黑的空洞,天空也變得蒼白。秋元玲奈被撲面而來的暴風(fēng)拍了一臉,她揪住小狐丸的衣角,欲哭無淚:“喂喂喂,他不是你的熟人嗎?能不能想想辦法?。 ?/br>小狐丸當(dāng)然在想辦法。不過并不是因?yàn)閾?dān)憂萬屋的破壞,而是純粹不想讓今劍進(jìn)入時政的視線。——快想想吧!以前兄長生氣的時候,他們是怎么做的?!三條刀派的所有刀劍,不知何時聚攏到了一起。他們十分默契地站成了數(shù)排,并認(rèn)認(rèn)真真地以身高排好了順序,力求整肅美觀。隨后,眾人猝然低頭躬身,齊齊喊道——“萬分抱歉兄長大人!我們知錯了!”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仿佛事先排練了無數(shù)次般,嫻熟得不可思議。往日的優(yōu)雅姿儀都在此刻斂盡,變作了最為乖巧溫馴的樣子,恭敬得像是見到了教導(dǎo)主任。這震天的吶喊聲,一瞬間甚至蓋過了萬屋的傾塌聲。有幸圍觀的審神者和別派付喪神,立時嚇得虎軀一震!他們目瞪口呆地望著三條眾人——這些平日里在本丸中不可侵犯的高嶺之花,時時刻刻都要被供著的大佬,總要被人照顧還特愛看熱鬧的黑惡勢力,現(xiàn)在居然……?!——我家的小狐丸從沒這么乖!——巖融彎腰的樣子嚇哭我!——感覺今劍小天使一臉“搞不懂啊大家都在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