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拋棄。這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心痛如絞,青年卻只能假裝不曾察覺。他帶著滿身的傷痕,艱難起身,大禮下拜。“請主君賜赤芍一死?!?/br>他鮮少以“赤芍”自稱,在丹華君的酒宴上,寧可自稱賤奴,也不愿意用這個不屬于他的名字。但今日不同。將來……大概不會再有機會了。叩首,再拜。三拜。丹華君確實沒有料到這突然的變故。他站在原地,非常單純地想:“我當(dāng)初與他結(jié)契,不就是因為喜歡這張臉嘛?!?/br>雖說眼下這不是他想要的結(jié)果,可自己玩得過了火,現(xiàn)在人徹底廢了,又被毀去了容貌……沒有理由不終止契約。是這個思路沒錯。丹華君抬起右手,腕上一串瓷鈴叮當(dāng)作響。掌心驟然生出一簇白骨。契約終止的方式簡單粗暴。主人親手處死契奴,一切便徹底了結(jié)。這種事情對于丹華君而言并不困難。他雖然是少年形貌,內(nèi)里卻是存活了上千年的魔族,本性殘忍詭譎,斬殺契奴這種事做得多了,宛如砍瓜切菜一般熟練。玩具而已。骨刃抵上青年的后頸。而青年就這樣溫順地跪伏在地,引頸就戮。丹華君知道,從這里切下去,就像劃開豆腐一樣容易。刀下的人也不會反抗,甚至在身首分離的死亡瞬間,還會因為終于想起了自己的本名而熱淚盈眶。就這樣,斬下去吧。丹華君心如擂鼓,赤瞳里滿是嗜血的興奮。大白虎側(cè)過頭去,似是不忍看到血濺三尺的那一幕。然而就在這一瞬間,青年卻忽然出聲:“主人……”丹華君嚇了一跳,手一抖便在青年的后頸上刻下了一道血痕。他看著染上了一點殷紅的雪白骨刃,若有所思。“是要交待遺言嗎?”丹華君善解人意地將骨刃移開一寸。青年聲音輕柔,像一片羽毛落在地面:“主人,赤芍還有一個請求……”丹華君期待道:“那就說來聽聽看吧?!?/br>“我有一個美貌的族弟……我死以后,我的族人會將他獻(xiàn)給您?!鼻嗄瓯拔⒌貞┣蟮溃叭绻梢缘脑?,懇請您繼續(xù)庇佑鶴羽?!?/br>“什么呀?!钡とA君翻了個白眼,“交待遺言的寶貴機會,居然就用這種話來浪費嗎?”青年解釋道:“主人,這對我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丹華君露出一個冷酷至極的笑容:“這樣么?你的族弟,本君可以收下。至于其他人嘛……”“鶴羽出美人,赤芍更是艷名遠(yuǎn)播。本君座下三千魔將,都等著本君的賞賜,想要一嘗鶴羽族人的美味呢。哈哈哈……”丹華君笑得肆無忌憚。青年如墜冰窟。原來如此。他這一生,當(dāng)真可笑。自以為找到了值得托付的人,卻是以身飼魔生不如死。自以為帶領(lǐng)族人脫離苦海,卻是才出狼xue又入虎口……然而走到這一步,眼前的一切,他都已經(jīng)無力改變。他只能絕望地合上雙眼。生命的最后時刻,無邊悔恨猶如狂風(fēng)巨浪,在青年的胸膛肆虐。當(dāng)初為什么不能再聽話一點呢。主人要他做什么,做就是了。侍奉客人也好,魅惑相柳也好……如果絕對順從的話……思緒戛然而止。丹華君手起刀落,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鮮血噴濺,尸首分離。“真是一如既往的甜美呀,絕望的滋味?!鄙倌晏蛄颂虼?,好整以暇地收起骨刃。與此同時,他腕上那串白瓷鈴鐺中的一顆,居然驀地碎裂了。鈴鐺之上繪著一朵清麗蓮花,碎裂以后,頃刻便化為了齏粉。丹華君隨意抖去了腕間的灰塵,對大白虎吐槽道:“真是的。還以為他最后會說些好聽的呢。像是什么愛慘了本君,來世還要與本君結(jié)契承歡,或者是舍不得本君之類的……”“……居然敢開口要本君給他的族人養(yǎng)老!”白虎一呲牙,竟然發(fā)出了嬌嗲人聲,很是狗腿道:“是呀是呀,鶴羽都是些臭清高!都不知道哄哄我們君上的。討厭!我大白這輩子就算是餓死,也不吃他們一口rou!”丹華君掃了一眼地上的殘軀。“賞你了,晚上加餐?!?/br>想要獲得評論^o^第2章囚禁紅蓮幻海澄澈如鏡,倒映著深不見底的浩蕩青冥。平靜的湖面上,血瞳少年銀發(fā)飄蕩,且行且歌。腕間瓷鈴晃動。碧海之間,倏然血浪翻涌。一朵通體漆黑的墨蓮鉆出水面,含苞待放。丹華君采下那花苞,妥善收入懷中。七七四十九日以后。蒼梧地脈之下,秘府禁獄與世隔絕。這里是丹華君最隱蔽的秘密,就連曾經(jīng)的赤芍也未嘗觸及。眾人皆知丹華君出身魔族,卻鮮少有人知曉他的本體乃是一只魘魅,誕于怨孽苦海,天生以痛苦為食,以絕望為飲。而這秘府禁獄,既是他的修煉之所,亦是他的私密樂園。無數(shù)怨靈被封印于此。它們彼此憎恨,撕咬吞噬,永不休止。如今,青年也成為了這秘密中的一環(huán)。秘府禁獄的極深處,怨恨濃稠得能夠滴出血水。一只鐵籠被鎖鏈纏繞,在怨靈的海洋里漂浮蕩漾。鐵籠十分狹小,里面僅僅存放著一朵一人大小的墨蓮。此刻,墨蓮緩緩綻放,露出其中沉睡如嬰孩的青年。像是墜入深海,整個身體凝結(jié)成寒冰,又被徹底擊碎。幻滅以后,尸骸隨風(fēng)散去,只剩下一腔熱望。想要……活下去。想要……再一次見到那個人。“主人……”蓮花凋謝枯萎,落入怨靈之海的青年驟然睜開雙眼。絕望刺骨。鬼物們面目扭曲地穿透他的身體,爭先恐后地將無窮無盡的痛苦縫入他的靈魂。這痛苦使他清醒。青年明白,若不是這鐵籠有術(shù)法加持,只需一個瞬間,他便會被怨靈們生生撕碎。是什么人復(fù)活了他,又為何要將他囚禁在這不見天日的暗牢里?青年謹(jǐn)慎地觀察起四周。囚禁他的鐵籠浸在怨靈血海之中,時而沉沒,時而浮起。鐵籠之上則是禁制重重。一層又一層的鐵欄割裂了空間,只能看到天頂一點微弱的紅色幽光。那大概不是天空,而是又一層怨靈集聚的血海。無路可逃。思索的間隙,鐵籠忽然被拽出水面。青年抬起頭,看見人首龍身的巨大靈體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逐漸幻化為銀發(fā)血瞳的妖異少年。是他日夜思慕的人。青年震驚得幾乎不能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