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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您一步步走過來多不容易。二姑娘和表少爺都是好的,可是這些年您為他們cao碎了心。您嫁給將軍之后更是吃了那么多苦。如今……奴婢不忍心您再受委屈勉強(qiáng)自己……奴婢知道,都知道……” “你知道……”肖折釉有些悵然。無論是當(dāng)初她與沈不覆挑明身份,還是找煙升設(shè)計報復(fù)盛令洪,亦或是后來她訓(xùn)練趙素心怎么假扮盛令瀾,都沒有瞞過綠果兒和絳葡兒,雖她從未直說,可她們兩個若知道也不奇怪。 “你不知道……”肖折釉抬頭望著燭臺上快要燃盡的蠟燭,“這是我欠他的……” 綠果兒哭著搖頭,說:“夫人,奴婢當(dāng)初是將軍送到您身邊的??墒桥具€是要說,您說您欠將軍,可是您幾次不顧一切去救將軍又算什么呢?經(jīng)歷了這么多,看著您和將軍終于能在一起,奴婢打心底為您高興。也希望您能和將軍子孫滿堂,可是現(xiàn)在看著您強(qiáng)顏歡笑的樣子……奴婢心疼……” 綠果兒端著的茶托放在地上,她跌坐在那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肖折釉別開眼,眼淚忽然簌簌落下來,怎么都止不住。堅強(qiáng)的人可以一直堅強(qiáng),可是一旦別人表現(xiàn)一點關(guān)心,立刻潰不成軍。婢女的一句“心疼”,讓她忽然就很想哭。 “夫人,您別哭了!”綠果兒爬起來,急忙拿帕子給肖折釉擦眼淚,“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胡說八道惹您心里不舒坦了!” 肖折釉閉著眼,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和眼淚。 綠果兒輕聲勸著:“夫人,奴婢去找大夫仔細(xì)問過了,這藥不傷身。您現(xiàn)在還沒準(zhǔn)備好,咱們就先喝藥免得……免得您總背地里哭……等過兩年,等您準(zhǔn)備好了,咱們再斷了這藥好不好?” 肖折釉望著那碗玫瑰茶,眼中是nongnong的猶豫。 綠果兒把玫瑰茶遞到肖折釉面前。許久之后,肖折釉才伸手去接。肖折釉握著茶碗的手都在微微發(fā)顫。綠果兒見狀急忙伸手扶著碗沿兒,喂肖折釉喝下。 肖折釉合上眼,苦澀的玫瑰茶入口,她的淚一并滾落。 綠果兒努力扯出一抹笑,說:“夫人,您睡了快一天了,二姑娘還來看過您。奴婢去您打水梳洗,咱們出去走一走吧?!?/br> 肖折釉點點頭。 綠果兒將茶碗收拾了,匆匆下去準(zhǔn)備水和干凈衣物。臨出門前,她擔(dān)憂地望了肖折釉一眼。 肖折釉撿起床榻上的一根頭發(fā),發(fā)絲比她的頭發(fā)要硬一些,是沈不覆的。她慢慢將這一根黑發(fā)攥在掌心里。 “不覆,對不起,我暫時還做不到……” 綠果兒給肖折釉上妝的時候,肖折釉故意讓她多涂了一層胭脂,以來掩飾略蒼白的臉色。 綠果兒為肖折釉推開門,肖折釉邁出去的時候,她又變成了唇畔含笑端莊靜秀的她。在她睡著的時候,漆漆曾來找過她,她自然要去漆漆那里一趟。 還沒走到漆漆那兒,肖折釉迎面遇見陶陶。肖折釉笑著停下來,待陶陶走近了,摘去他頭上的一片樹葉,輕斥他:“都要娶媳婦兒的人了,怎么還這么毛毛躁躁?!?/br> “姐……”陶陶有點不太好意思。 肖折釉想了想,說:“上次的事兒可有跟羅姑娘賠禮?” 陶陶不說話了。 肖折釉嘆了口氣,又一次苦口婆心:“陶陶,如詩雖然比你大了三歲,可畢竟是個姑娘家,而且如今又和家人失散了,跟在你身邊名不正言不順。上次為了你二姐的事兒,把定親這么重要的事情都給耽擱了。你可得好好跟她說說,別讓她受了委屈?!?/br> “姐,我知道,都知道的。我這就去找她!” “好。”肖折釉笑著側(cè)過身,看著陶陶跑遠(yuǎn)。 直到陶陶的身影看不見了,肖折釉才繼續(xù)往漆漆那兒走。漆漆坐在窗邊,望著窗外的一棵樹,有些失神,連肖折釉進(jìn)來了都不知道。 “漆漆?”肖折釉走到她身邊。 “姐,你坐!”漆漆急忙將肖折釉拉到身邊坐下來,“我早上去找你,聽綠果兒說你一直睡著就回來了。一定是趕路太辛苦了吧?” “是有點乏,已經(jīng)緩過來?!?/br> 漆漆又說:“姐,我早上去找你是為了陶陶和如詩的婚事。” “先不急說這個?!毙ふ塾晕兆∷氖?,望著她的眼睛。 “那、那說什么???”漆漆愣愣的。 “告訴姐你在定王那邊的一個月里經(jīng)歷的事情。” 漆漆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僵在那里。她的目光有些躲閃,胡亂說:“就、就把我關(guān)起來呀!后來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又派人把我送到姐夫這里來了!是、是……是不是討好姐夫呀……” 漆漆臉上的表情變化沒有逃過肖折釉的眼睛,肖折釉握緊她的手,她低著頭看著漆漆左手手腕上的銀手鐲,蹙眉道:“以前沒看你戴過這個。” 說著,肖折釉摸上那個鐲子。 漆漆一下子抽回手,將手收進(jìn)袖中,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挺、挺好看的,就、就戴著了!” “不能摘下來給我看看?”肖折釉仔細(xì)盯著漆漆的眼睛。 漆漆不耐煩地說:“哎呀,就是一個破銀鐲子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金的玉的!破爛貨,在地攤買的,不值錢!” “我看挺好看的,既然是不值錢的地攤貨,那能不能送給姐呢?”肖折釉的目光一直沒離開漆漆的眼睛。 漆漆尷尬地笑了笑,說:“你又不喜歡這種東西……” 漆漆的目光忽然落在肖折釉的手腕,她看著肖折釉戴著那個金鑲玉的手鐲愣了一下,說:“你怎么戴著它了……你來我房里偷東西!” 肖折釉這才收回目光,她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那個鐲子,不再逼問漆漆,而是與她說起陶陶和羅如詩大婚的細(xì)節(jié)。 無疑,她們兩個都對陶陶的事情萬分上心。而羅如詩又都是她們兩個的朋友,所以在他們兩個大婚的細(xì)節(jié)處更是不敢馬虎。兩個人談了很久才將大婚的事宜全部敲定,肖折釉之前睡得足不覺得如何,漆漆倒是連連打哈欠起來。 “差不多就這樣了,再有什么事情明后日再說也不遲?!毙ふ塾哉f。 漆漆皺眉:“婚期會不會再近了?這么近,我怕很多東西準(zhǔn)備不及時。” 肖折釉卻很堅決,道:“兩個月也足夠準(zhǔn)備了,如詩和你同歲,如今一直不明不白跟著咱們同行總歸不太好。能盡早大婚就盡早吧?!?/br> “也是。”漆漆想了想,終于點頭。 “時辰不早了,你歇著?!毙ふ塾哉酒饋怼?/br> 漆漆一直將肖折釉送到門口。 肖折釉提著裙子剛邁出門檻,她猶豫了一下,回過頭來望著漆漆,鄭重地說:“漆漆,不管什么時候,不管是因為什么事情,若是受了委屈不要藏在心里,一定要告訴姐。姐給你做主?!?/br> 漆漆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