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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覺得,我們現(xiàn)在老老小小,還帶著很多下人,不管是在哪兒都挺顯眼。不若想法子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將他們都安頓下來。只不過這個安全的地方實(shí)在難找……”說到最后,肖折釉不由蹙起了眉心。 “不用擔(dān)心,過兩日我會將他們都送走安頓好。”沈不覆說完,皺眉看了一眼懷里的不棄。不棄趴在他懷里不安分地拽著沈不覆的頭發(fā)。沈不覆明顯臉色微沉,卻什么也沒說。 肖折釉也發(fā)現(xiàn)了,不由好笑地拍了一下不棄的屁股,笑道:“敢扯你老子的頭發(fā),你可是天下獨(dú)一份?!?/br> 沈不覆倒是笑了,道:“未必,他娘也是可以隨便扯的?!?/br> “扯!扯!”不棄揮舞著小拳頭,重復(fù)沈不覆的話。 瞧著不棄的口水流出來,流到沈不覆的胸前衣襟上。肖折釉瞧著沈不覆皺眉不悅卻毫無辦法的樣子,忍不住翹起嘴角笑起來。 晚飯的時候,沈不覆剛吃了兩口。歸刀從外面回來,他一進(jìn)屋,給屋子里帶來一絲冷意。他不言,看向沈不覆,沈不覆便放下筷子,跟他出去。 “娘!吃!吃!”不棄抓著手里的一?;ㄉふ塾宰炖锶?。 肖折釉愣了一下,才欠身吃下他遞過來的花生?;ㄉ诓粭壍氖掷锬髞砟笕?,有些軟了。可是卻讓肖折釉覺得很香很好吃,仿佛是碗里最好吃的那一粒。 羅如詩在一旁笑著說:“這兒子沒白養(yǎng),心里記著他娘!” 漆漆直接說:“那是!不棄就是我姐的親兒子!” 肖折釉笑著端起一旁的蛋羹,一口一口喂給不棄吃。不棄坐在她的腿上,她可以感受到他一日日變重,一日日長高。陪著他長大的日子,是一種享受。 “娘也吃!”不棄奶聲奶氣地說。他剛剛咽下一口蛋羹,嘴角還沾著點(diǎn)。 肖折釉拿著帕子溫柔地將他嘴角的蛋羹擦去,笑著說:“嗯,娘也吃。我們一起吃?!?/br> 她抬起頭來,透過開著的門望向院子。沈不覆負(fù)手站在沉沉暮色里,皺眉聽著歸刀的回稟。 第123章 一處農(nóng)居內(nèi), 盛雁溪焦急地在屋中走來走去。她雙手相握放在身前,間或由左手在上換上右手在上。指尖兒隱隱有些發(fā)顫。 她有些呆滯的目光中隱隱露出焦灼和掙扎。 “娘娘,我們不能再留在這里了。還是早些回國吧!”侍衛(wèi)在她身旁勸。 另外一個侍衛(wèi)也勸:“再不回去被陛下發(fā)現(xiàn)可是有大麻煩的!” “就是啊……咱們……” 聽著兩個侍衛(wèi)你一言我一語的勸告, 盛雁溪心中更煩。她剛要發(fā)怒,忽聽見院中一陣驚呼聲。 兩個侍衛(wèi)對視一眼, 急忙沖出去查看,只見守在院中的幾個侍衛(wèi)全倒在地上。院中站了一行人, 因天色太黑的緣故, 看不清容貌。 可盛雁溪還是一眼就認(rèn)出了人群中格外高大的沈不覆。她咬著嘴唇,目光復(fù)雜地遙遙望著他。 無視院中持刀的侍衛(wèi),沈不覆緩步朝屋中走去。 “大膽!不許再跨前一步!”站在屋子門口的侍衛(wèi)大吼一聲。 沈不覆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他抬眼,目光落在站在屋中的盛雁溪身上,腳步不停。 當(dāng)沈不覆的目光望過來時,盛雁溪心中的焦灼、猶豫忽然一瞬間散去,竟是有一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不自覺地, 她望著沈不覆臉上悄然掛上一抹淡淡的笑:“都讓開?!?/br> “娘娘!” “我說都讓開!” 幾個侍衛(wèi)無法, 只好向后退去。 沈不覆走進(jìn)屋中, 站在盛雁溪對面, 開口:“你不該來這里?!?/br> 盛雁溪苦笑, 她望著沈不覆的眼中含著的深情一如過去的二十年, 可是這種深情里又多了幾分痛苦和仇恨。 “是你殺了我父皇是不是?”她聲音發(fā)顫地跟他求證。 “是?!鄙虿桓哺蓛衾涞爻姓J(rèn)。 盛雁溪痛苦地閉上眼睛,淚水卻從眼角流出:“我以為傳言都是假的……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我父皇對你不好嗎?你為什么要恩將仇報!為什么!” 沈不覆有些同情地看著盛雁溪。明明一切都是由她而起, 偏偏她什么都不知道。這讓沈不覆連責(zé)怪都不能。 “我居然喜歡你這么多年你拒絕我罷了,卻要?dú)⒘宋腋富剩∥乙o我父皇報仇!”盛雁溪忽然從侍衛(wèi)手中搶過長刀,朝著沈不覆砍去。 沈不覆抬手,握住刀刃。立刻有鮮血流了下來。 盛雁溪一見沈不覆的手流血,驚呼一聲,瞬間松了手。 “你為什么不躲!”她惱怒地喊。 喊完了這一聲,她自己都驚住了。她不是恨沈不覆想要他死嗎?怎么見他受了傷還是會不忍心? 盛雁溪惶惶向后退了兩步,無措而狼狽。 “因?yàn)樗谖页稣鲿r,殺了我的妻女?!?/br> “什么?”盛雁溪震驚地抬頭望著沈不覆。 她一時之間無法接受這個事實(shí)。 沈不覆也不說話,沉默立在那里。 盛雁溪盯著沈不覆看了很久很久,久到她慢慢想通其中關(guān)節(jié),甚至想到了許多過去那么多年里,她沒注意的細(xì)節(jié)…… 盛雁溪又向后退了一步,不小心被自己的裙子絆倒。她跌坐在地上,像失了魂兒一樣。 沈不覆重復(fù):“如今盛國不太平,早些回武黃。” 言罷,沈不覆轉(zhuǎn)身離開。院中侍衛(wèi)得不到盛雁溪的命令,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做,只好看著沈不覆離開。 沈不覆走到農(nóng)家小院院門口的時候,聽到屋中的盛雁溪放聲大哭起來。 沈不覆嘆了口氣,只愿這個癡情而單純的姑娘余生皆好。 沈不覆回去時已經(jīng)是下半夜了,他輕手輕腳回到房中,挑起床幔,見肖折釉已經(jīng)睡著了。她是一個人睡著的,不棄不在她身邊。沈不覆將床幔放下,退出去梳洗換衣,復(fù)回來,悄聲上床。 蓋被子的時候,面朝墻里側(cè)熟睡的肖折釉翻身轉(zhuǎn)了過來。 一片昏暗里,沈不覆凝望著肖折釉熟睡的容顏許久。他欠身湊過去,輕輕吻了一下她的眼睛。 熟睡中的肖折釉嘟囔了一句什么,蹙著眉轉(zhuǎn)過身去。 沈不覆一驚,立刻向后退。 又過了一會兒,肖折釉重新安靜下來。沈不覆輕輕拉過被子,為她蓋好。他忍不住低頭,在肖折釉的肩頭輕輕吻了一下。動作輕柔而克制,怕吵醒了她。 過了兩天,肖折釉牽著不棄經(jīng)過羅如詩住處時,見羅如詩正在吩咐白瓷兒收拾行囊。因?yàn)榱_如詩與羅立風(fēng)走散孤身一人,陶陶便讓他身邊的丫鬟白瓷兒服侍羅如詩。 “你怎么收拾起東西了?”肖折釉瞧著忙碌的白瓷兒。這架勢分明是打算遠(yuǎn)行。 “將軍交代下來的呀!將軍說明日要出發(fā)去另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