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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能。 可是他選擇不救。 如果他在這個時候選擇救下她,會毀了他十余年的謀劃。為了她破壞他的復(fù)仇計(jì)劃?沈不覆的回答是否定的。 更何況她是定元帝的女兒。 沈不覆將袖中阿楠的祈愿牌取出,提著褪了色的紅繩,輕輕搖晃。方形的木牌搖搖晃晃,阿楠的名字也跟著搖晃起來。 自她們母女兩個走的那一刻起,他活著就是為了復(fù)仇。 第73章 師延煜從宮中出來, 迎面碰到正要進(jìn)宮覲見的袁頃悍。袁頃悍不是一個人進(jìn)宮的, 與他同行的還有他的妻子盛令洪。 “袁將軍?!睅熝屿贤A讼聛?。 袁頃悍一時沒能認(rèn)出師延煜,不過他看得出來師延煜一身華服, 又從宮中出來,想必身份高貴。他行了一禮, 恭敬地說:“袁某一介罪臣實(shí)在擔(dān)不起將軍之稱?!?/br> 師延煜謙遜地回了一禮,道:“袁將軍太過謙了, 大盛何人不知將軍威名。陛下還在等著將軍,便不多耽擱將軍的時間了。” 師延煜側(cè)了側(cè)身子,向一旁讓開一步。 袁頃悍不知他身份,再次回了一禮,帶著盛令洪朝前走去。他心中還在猜著師延煜的身份。 盛令洪回頭看了一眼,師延煜還立在那里尚未走開。 盛令洪收回目光。 袁頃悍壓低了聲音, 問:“你可認(rèn)識這人?” “這五官輪廓……”盛令洪瞇著眼睛回憶了一番,霎時恍然, “應(yīng)當(dāng)是定王獨(dú)子。沒想到已經(jīng)長這么大了?!?/br> 想起定王, 袁頃悍皺了下眉,道:“可惜了……” 師延煜離了宮沒有回王府,而是去門新巷的那處宅子。 他走進(jìn)長巷,還未到自己的宅子, 先經(jīng)過肖折漆的住處。他抬頭望了一眼墻頭,肖折釉的meimei今日倒是沒坐墻頭。 其實(shí)漆漆最開始爬上墻頭還真不是故意為了師延煜。不過后來她有一次恰巧撞見路過的師延煜偷梨,之后才幾次有意無意爬上去。 師延煜收回目光,徑直往小巷深處走去, 他在一處瞧上去很普通的宅院前停下,叩了三下門。 許久之后,院子里響起一聲沙啞地詢問:“什么人?” “是我。” 兩扇門開了一閃,師延煜跨進(jìn)去。 開門的男子穿著粗布衣服,他雙鬢已經(jīng)花白,人也有些瘦弱,可是眼中精光帶著一股狠戾,顯示著他之前的身份定非比尋常。 他為師延煜開了門便退到一旁,師延煜直接走進(jìn)正屋旁的書房。 “延煜,你來了。”男子坐在藤椅中,他的臉上有一道從眼角延至嘴角的猙獰疤痕,雖闔著眼,卻藏不住一身的威壓之氣。他穿了一件青灰色的素袍,只是左邊的袖子垂下來,空蕩蕩的。竟是缺了一臂。 師延煜走到窗前將窗戶關(guān)上,他一邊關(guān)窗,一邊說:“父王,已經(jīng)入秋了,最近又多雨,有些冷?!?/br> 定王師重錦睜開眼,道:“本王還不至于吹吹風(fēng)就能病倒。” “那是自然?!睅熝屿闲χ哌^去,“是兒子怕冷?!?/br> 師重錦“呵”了一聲,問:“沒出什么意外吧?” “大致都在計(jì)劃中?!?/br> “大致?” 師延煜肅了容,道:“霍玄那里出的意外父王已經(jīng)知道了,不過他尚且還在掌控中。這次是袁頃悍回來了?!?/br> “當(dāng)真是被逼到走投無路了,連睡了愛妃的亂臣都能召回來?!睅熤劐\嘴角帶著幾分嘲諷。他略側(cè)轉(zhuǎn)了身,抬手去端茶壺。 見此,師延煜急忙走過去,從他手中將茶壺先一步搶過來,給他斟了茶水。 師重錦抿了一口茶,說:“延煜,依你看霍玄對他新娶的妻子如何?” 師延煜思索了一會兒,才說:“那個姑娘不是個蠢的,對霍玄既有情又有大恩,只不過恩大于情。霍玄當(dāng)初是把那個姑娘當(dāng)做晚輩來養(yǎng),甚至差點(diǎn)收為養(yǎng)女,后來成婚不過形勢所迫,如今一直分房,并無夫妻之情。” “他日明定城大亂之時,把那個姑娘保下來?!睅熤劐\命令。 “即使父王不這么吩咐,延煜也會保住她。延煜還等著她和霍玄和離以后娶回來呢?!?/br> 師重錦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談?wù)碌臅r候少在這里跟本王嬉皮笑臉!” 師延煜一凜,立刻收起臉上的笑,說:“兒子知錯!” 師重錦面上慍色稍緩,說:“霍玄那邊不用多慮,盯緊袁頃悍這個人,不能因?yàn)檫@個人擾亂原本的計(jì)劃?!?/br> “是!” 兩個人談完正事,師重錦看著自己的兒子,說:“延煜,你年紀(jì)也不小了,該立妃了?!?/br> 師延煜隨口道:“暫時沒看得上眼的。嗯……也不是完全沒有看上眼的。是好不容易看上了一個,結(jié)果莫名其妙嫁給霍玄了。” “延煜,你記著,若霍玄對那個姑娘并無感情,你如何胡鬧都無所謂。但是將來若有一日霍玄對那個姑娘動了心,千萬別動霍玄的女人。”師重錦語重心長地說。 師延煜愣了一下。 “霍玄寧愿背上造反的罵名也要為一個女人報仇,你還想希望這個人第二次發(fā)瘋?”師重錦盯著師延煜。 師延煜笑了一下,說道:“父王放心,兒子不過隨意說的玩笑話罷了,這立妃是何等重要的事情……” 師延煜走出書房,他立在檐下瞇著眼睛望著高升的烈日,輕聲自語:“霍玄啊霍玄,你可千萬別喜歡她……” 第二日師延煜就出現(xiàn)在了沈不覆的將軍府。 肖折釉在沈不覆的書房里看見師延煜的時候愣了一下。如今沈不覆被軟禁在這里,是任何人都不得進(jìn)來的。盛雁溪那是身份特殊在陛下面前求了情,至于其他人,尤其是朝中之人誰敢這個時候來將軍府? 師延煜眨了一下眼睛,笑道:“你該不會不知道將軍府有暗道吧?” 肖折釉的確不知道。 師延煜起身走到肖折釉面前,瞇著眼睛笑:“看,他連這個都沒告訴你,你跟我走吧?我保證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訴你?!?/br> 肖折釉心里的確是有些不是滋味兒,因?yàn)閮纱侮P(guān)于沈不覆的事情都是從師延煜這里得知的。這何嘗不是代表著師延煜比她知道更多更多關(guān)于沈不覆的事情。 沈不覆看了一眼肖折釉,開口:“世子,調(diào)戲臣妻可是無德之舉。” “霍……沈?qū)④?,你可不能出爾反爾,?dāng)初可是你默許了本世子可以追求折釉的?!?/br> 師延煜此言一出,屋子里的氣氛滯了滯。 肖折釉首先打破沉默:“既然你們有事要談,那我先退出去了。” 她說完行了一禮便退了出去,也不等這兩人回話。身份在這里,她不想頂撞師延煜什么,更何況這里橫著一個沈不覆,她也不想當(dāng)著沈不覆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