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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衣在許彥身上比劃,滿意了才收手,許同學以為他又要給自己買衣服,嚇得練練擺手拒絕。江無言對他解釋,“不是給你的,我們的衣服都夠穿,不需要再買?!?/br>他說著把兩件衣服包起來,再去四樓的超市買了許多吃的喝的,甚至買了些家用品,都放在一起。許彥摸不透他要做什么,只能跟在他屁股后面傻愣愣的拎東西。江無言也沒做出更進一步的解釋,把該買的東西買完后,他帶許彥坐車,來到他以前的家。一個多月以前,這是許彥跟他父親以前的家,現(xiàn)在里頭只住著一個孤獨寂寞的小老頭。江無言拉著許同學的手,到門口把買的東西放下,他輕聲問,“要不要說兩句話?”許彥搖頭,頭一次想要躲開他的手。“那寫幾個字吧,隨便寫點什么。”江無言從口袋里掏出準備好的紙和筆,一股腦塞進許彥顫抖的手里。“我...不知道寫什么。”許彥小聲說。江無言摸摸他的腦袋,“什么都可以,只要是你寫的,你父親一定認得出來?!?/br>“我不敢面對他...”“早晚要面對的?!苯蠋熚兆∷氖郑赃@種形式傳遞力量,“不要怕,我陪著你?!?/br>“那...”明明不是多有溫度的一只手,明明兩個人都被寒風凍得要死,可許彥偏偏不抖了,在紙上端正寫下“新年快樂”四個字,再折起來,在棉衣的包裝里夾著。他放好后,江無言又從衣袋里掏出一封信,這次是早已封好口的,夾在門縫里,確保開門就能看到后,他用力敲了敲門,又做賊心虛一般的離開了。屋里的人聽到聲音很快出來,才是一個半月不見,他整個人快速消瘦下去,身材不再浮腫了,可能是把酒借了。江無言與許彥藏在陰影里,從這個角度能看到許父拿起那封信查看,又打開了兩個裝衣服的袋子,終于發(fā)現(xiàn)兒子寫的那句祝賀。再簡單不過的四個字,他看了一遍又一遍,在手心攥了一會兒,對四周大叫自己兒子的名字,“許彥!”他叫了三遍,“許彥”對著四面八方叫,沒人回他,又在原地等了良久,等確定不會有回應,才拿了東西,落寞的回屋了。而他的兒子許彥,正在陰影處捂住自己的嘴巴,強迫不能哭出聲來。“想回去就回去,年夜飯要跟家人一起吃?!苯瓱o言摸摸他的腦袋。“老師也是家人,我跟老師一起吃?!痹S彥低頭抱住他,心悶悶的疼。現(xiàn)在或許還不是時候,江無言不再強求,帶著他回家了。年三十的時候,兩人一狗圍著電視包餃子,江無言提前調好了兩種餡,面皮是許彥搟的,他做的很認真,成品也十分出色。小餃子圓溜溜的下水煮開,又肩并著肩飄浮上來,香味網(wǎng)一樣彌漫開,江無言先一步給許彥盛好,讓他試一碗嘗味。餃子個個皮薄餡厚,汁水充沛,哪有不好吃的道理,許彥吃的滿嘴流油,江無言忙不迭提醒他,“慢點,慢點?!?/br>滿口留香,吃到后面卻突然“咯嘣”一聲,咬出了個硬物。許彥連忙松口,剝開來看,是枚硬幣。“好運氣,我就放了一枚,沒想到被你吃到了?!苯瓱o言放下筷子去臥室床底下拿了樣東西又回來,告訴許彥,“吃到這個的有獎品拿,你運氣好,送給你啦?!?/br>他手上拿的是把包裝完好的吉他,許彥拆開來看,里頭的樂器散發(fā)著好聞的木香味,每一根弦都精美的恰到好處。“送給,送給我的嗎?”許彥指指自己,他不信什么運氣好,心知肚明這是江無言一貫的作風,只是想找由頭送他禮物而已。“我記得有次避雨,你哼歌哼的還蠻好聽,應該有這方面的天賦,正好年底清倉,就順手買了?!?/br>讓一位愛崗敬業(yè)的人民教師某天一時興起去的店也不多了,許彥不再推脫,驚喜的收下。“樂器都有了,你會彈什么曲子?來兩首助助興?”江無言擦干凈手,坐在他身邊。“我...沒做過。”許彥有些拘束。“什么都可以,清唱也可以,我想聽你唱歌?!?/br>“那...”許彥猶豫的拿出吉他,像電視里的民謠歌手那樣抱在手上,思來想去,終于訂好了曲目,“我給你唱,小星星?!背變焊?。江無言點頭,看他隨便摁了幾根弦,調子自然起來了,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掛在天上放光明,好像許多小眼睛。電視里熱鬧的演出,廚房里水燒開的聲音,外邊的鞭炮聲,吉他聲,已經(jīng)少年清澈的嗓音。歌唱完畢,他的一雙眼睛牢牢盯住江無言,瞳孔里閃動著的光,像兩顆小星星。作者有話要說:想吃餃子了第50章陽光燦爛的日子(10)陽光燦爛的日子(10)寒假總過得很快,高三的下班學期,高考鄰近,余下的時間顯得異常珍貴。這時候不管是外界的壓力,家人的期待,還是面對未知的搖擺不定與恐懼,都非常直白的顯現(xiàn)出來。江無言沒對許彥的學習多做要求,但許彥自己特別自覺早上五點半爬起來看書,晚上熬到一兩點也是常有的事,平均只睡三小時,為了不打擾到江老師,主動搬到客廳睡覺。江無言常在他睡下之后摸出來給他蓋被子,熬夜前也不忘熱好一杯牛奶放在桌上。有時候許彥自己扛不住壓力,他問江老師,“我考不好怎么辦?”老師說,“成績而已,別那么在意?!?/br>許彥不能理解,現(xiàn)在他的世界全是外界與自身的壓力,晚上睡眠嚴重不足,有時崩潰的在被子里大哭,全都不敢告訴江無言。他想努力一把,想考到更高的分數(shù),去更好的學校,給老師一個更有希望的未來。江無言總能知道他在想什么,除了必要的幫助,基本處于放任狀態(tài)。壓抑的日子緩慢前行,高考前幾天學校放假,在臨考前的一天,班上的班長又組織同學們來了一次學校。江無言也在,他上臺講了些備考知識,都是老詞,沒什么新鮮玩意兒,下課后就隨許彥回家猜題,把這重要的一天這么干巴巴的過完。第二天考試,江無言為許彥送考,他把石頭也牽來了,一人一狗為許彥送行。許彥彎腰摸摸石頭的腦袋,起身很是猶豫的抱了江老師,發(fā)現(xiàn)沒被拒絕后,又加重力道,用力抱緊。緊到呼吸都有些困難,江無言拍拍他的背,讓他不要激動,“不管考的怎么樣,你都是許彥,是我的學生。”江老師說,“放輕松,考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