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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能連下三縣,攻城拔寨,能分進合流,聲東擊西,沒有準(zhǔn)確的情報可能嗎?僅僅是府兵爛泥扶不上墻?雖說府兵爛泥一堆,但在人家的地盤上,陸澤也不能把他們得罪狠了,圍剿行動多有互通,和氣一團,到時候有功同分,有鍋同背,不至于讓邊軍太過出挑,惹皇上他老人家鬧心。西北軍沒話說,葉家叔侄治軍一流,陸澤完全信任,所以問題只能出在府兵身上。陸澤沒空跟他們解釋,整了整衣冠,振聲道:“莫將軍,你暗中加緊全營巡查,但表面上維持現(xiàn)狀,千萬小心莫要被人察覺?!?/br>“末將聽令?!彪m然覺得上司是在現(xiàn)場發(fā)瘋,老莫還是領(lǐng)命。“劉將軍,你帶人將通往風(fēng)陵關(guān)的所有路口……”陸澤頓了頓,若有所思,“水路也不要放過,全部暗中封鎖,若有人通過,派人緊盯,不要打草驚蛇,將前來接頭的人全部抓了,務(wù)必全留活口?!?/br>大劉抱拳道:“末將聽令。”阿卓等了半天,見陸澤沒下文了,便問道:“將軍,我呢?”陸澤同她大眼瞪小眼,“把門口狗收了?!?/br>阿卓:“……”***定下圍剿風(fēng)陵關(guān)計劃的第三天,二更未過,陸澤被人從單薄的行軍床上直接拖起來,嚇得差點喊救命,這是主將大帳,這他娘的還有沒有王法了?“將軍莫慌,是我?!卑⒆恳话盐孀∷淖欤瑝旱吐曇粽f道:“劉將軍他們回來了,抓了四五個暴民的探子,讓我悄悄將您請過去?!?/br>陸澤堂堂七尺活光棍,二十多年連女人的手都沒摸過,深更半夜,黑燈瞎火,衣衫不整地被個大姑娘捂著嘴摁在床上,成何體統(tǒng)!陸翰林造過反,當(dāng)過匪,臥過底,可骨子里是個書生,從小學(xué)得便是,男女食不連器,坐不連席,必須止乎于禮!他終于掙開阿卓,憤怒地噴出兩個字:“出去!”阿卓這會也意識到不妥,趕緊縮手縮腳地跑回去。陸澤滿臉菜色,披上外袍,匆匆趕到參軍帳。帳內(nèi)燈火通明,五個麻袋被擺在正中,一字排開,像裝了五只大蛆。“將軍,府兵營有三個百戶,深夜游過河,與兩個……”大劉表情古怪,“您還是自己看吧?!?/br>親兵把麻袋解開,直接拖出來兩個人。陸澤定睛一看——居然是兩個雜毛老道?他疑惑地看一眼大劉,心道:“別是弄錯了?”要不是親眼所見,大劉也不信,他將一個油紙卷筒遞過去,這是軍隊涉水時,收納紀(jì)要書文的東西,“將軍,您且看這個?!?/br>陸澤倒出來一一看了,這幫混賬東西,打仗是飯桶,臥底倒挺專業(yè)。里面除了此次圍剿計劃,各路人馬分布,居然還寫了篇應(yīng)對之策,還有一副制作精良的潼關(guān)鎮(zhèn)布防圖。“他娘的缺德玩意!”陸澤一腳踹在麻袋里的人身上,佛都有三分火,陸澤雖是個和氣的人,但不代表他不會生氣。“搜身了嗎?”陸澤將文書圖紙放在桌上,問大劉。大劉:“時間倉促,只下了兵器?!?/br>陸澤冷聲道:“扒了,給我仔細搜,看看還有什么了不得的東西。”不一會,五個人就被扒干凈,搜出來兩枚拇指大小的骨印,這種印章及其少見,多現(xiàn)于民間邪教。陸澤攬燈細看,一枚書靜虛,一枚書靈虛,看來是兩個道人的法名。陸澤心道:“什么狗屁名字,讀起來都憋不住尿?!?/br>“我說二位道長,你們不跟神仙修行,出來作的什么死?。俊彼粗鴥晌幌扇斯饬锪锏膔ou體凡胎,問道。兩個牛鼻子老道,被除了塞口布,很牛逼的冷哼了一聲,默不作語。陸澤也不惱,撩袍坐下,叫親兵給自己從巡營的灶上打了一碗熱湯。“你們仨,也沒話可說嗎?”他笑瞇瞇地看著三個府兵百戶,眼底集著冷光。三人面面相覷,暫時打算裝死。“劉將軍,這幫廢物點心吃了咱們那么多糧食,害得阿卓的狗都被餓都瘦了,今晚正好給她的七百條寶貝兒加餐了?!标憹晌P的嘴角帶著刻薄的弧度。大劉二話不說,叫親兵扛著五堆rou去了圍狗場。陸澤一碗湯喝得三心二意,內(nèi)心跌宕起伏,難道是寧王余黨身后作祟?可這兩個妖道又是怎么回事?沒等他想明白,五塊爛泥回來了。親兵將他們一個個架在竿上,在圍狗場里拖了一圈,七百多只體型彪悍的戎犬,嚇都能被嚇?biāo)馈?/br>被水潑醒后,三個百戶先行崩潰,爭先恐后地交代實情,兩個牛鼻子倒是硬氣,還是一聲不吭,不愧是跟神仙混過的。原來他們是受潞安府指揮使盧釗之命,送信給青天教教主的,那兩個妖道正是青天教潞安分壇的壇主。整個山西地區(qū),受災(zāi)以后民不聊生,成了滋養(yǎng)邪教最好的沃土,大批流民拜入青天教,“蒼天不仁,青天當(dāng)立”的大旗早就在山西各地興起,都察院一屋子老烏鴉,御史臺十三道老瘋狗,居然一點水花都沒有?乃至地方府兵指揮使,都能沆瀣一氣,親娘啊,這是要造反??!陸澤面色慘白,老莫和阿卓進帳掀起一陣夜風(fēng),吹得他背后冷汗,狠狠打了個激靈。“莫將軍,密捕潞安府軍指揮使盧釗,控制潞安府軍,全營戒備?!标憹善阋幌聲r間,又道:“劉將軍、阿卓將軍,丁夜起鼓,突襲風(fēng)陵關(guān)?!?/br>“末將領(lǐng)命!”三位將軍也感局勢詭異,不敢馬虎。陸澤:“劉將軍,沖關(guān)之后,負隅頑抗者殺。然后埋鍋造飯,只要肯降、肯回家的,統(tǒng)統(tǒng)收攏讓他們就地吃飯,那些硬要跑的,你們也別追,做兩天飯他們就回來了。”他不厭其煩地又囑咐道:“多帶點糧食,收攏流民一定要造冊,登記身份,按縣分批聚攏……”說道最后,他見大劉滿臉的茫然無措,終于知道葉翀葫蘆里的藥了,因為他就是只愛心泛濫的老母雞,真是賤的!陸澤擺擺手,認(rèn)命地說道:“算了,我也去,這些都我來,你們該干嘛干嘛吧。”大劉原地訕笑,長出了口氣。“阿卓將軍,輕騎機動,你帶人務(wù)必在流民中抓捕青天教人員?!彼麑⒛莾蓚€雜毛老道的衣服拿給阿卓看。“將軍,能帶狗嗎?”阿卓翻著衣服問道。“我管你帶什么,總之給我把人抓到就行?!标憹蓱械美硭?,又一想不對,“狗會叫吧?”“將軍放心,戎犬是訓(xùn)練過專門用來配合輕騎護馬的,你們漢人不都說嘛,會咬人的狗不叫的?!卑⒆恳豢谲囬镛A口音的漢話,說得飛快。陸澤:“……”此次突襲的決定有幾分冒險,府兵中jian細還未徹查,老莫必須帶兵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