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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是不是有一股桃花的香味。”凌笙擠眉弄眼地誘引,程青柳的反應(yīng)讓他覺得很有趣。程青柳還真的去聞了。凌笙人都死回來了,在奇怪的事現(xiàn)在在他眼中也不是那么奇怪難以接受,反而越是奇怪離奇,他越是不會懷疑。“真的有!很淡,但是真的是桃花的香味?!?/br>程青柳手里捏著凌笙的一縷墨發(fā),用研究的目光在他身上看了一遍,才說道:“難道你現(xiàn)在是變成了桃樹精了嗎?”惹得凌笙一頓好笑,摸著他的臉說:“青柳小心肝,你真是可愛?!?/br>程青柳面皮薄,沒得凌笙會來事,但凡聽見凌笙這樣說他,總是會覺得不好意思。當(dāng)下他便有些惱羞成怒了,輕輕扯了一下手中的頭發(fā),威脅道:“你給我老老實實說是怎么一回事,別想糊弄我?!?/br>“從前有一棵桃樹……”這才剛開了頭,凌笙就打住求饒道,“我不會講故事,你就湊合著聽吧,可別嫌棄?!?/br>程青柳白他一眼,道:“你是什么樣子,我還會不知道嗎?要嫌棄你今天還能上我的床?”“嘿嘿,是我的錯?!?/br>察覺到某雙手在自己身上占便宜,程青柳心道自己又中了圈套。凌笙最愛在他面前裝傻賣乖,一面逗弄他,一面惹得他小脾氣上來,他就又能順理成章地動手動腳,張口甜言蜜語,美名其曰做錯事得罪心上人,要把他給哄回來。得虧這人真的缺個心眼,不然程青柳真的會以為他是個情場老手。“要不是知道他對我一心一意,忠貞不二,這樣的浪蕩子我哪里敢收進(jìn)自己屋里?”雙方父母也都這樣以為,曾以此勸他說,“凌笙少年時就是春風(fēng)樓的常客,嘴里又能?;ㄇ?,見到個長得好看的就走不動路,你以為他不逛花樓了就是對你的心有多真?他從小就玩性大,今天能對你百依百順,明天就能對你棄如敝履,他玩得起,你玩得起嗎?”但誰都沒料到,凌笙會那么認(rèn)真。“你發(fā)什么呆呢,不是要聽我講故事?”凌笙嗔怪一聲,才把程青柳從回憶中拉出來。在南方的某處,有一棵老桃樹,它活了不知有多少年,長得枝繁葉茂,子孫遍地。它年復(fù)一年,日復(fù)一日地吸取著日月精華,隱隱有成靈的跡象。世間萬物皆有靈,卻不是萬物都可修煉,對于這棵桃花樹來說,它存活了很久,卻一直混混沌沌,唯一的變數(shù)就是在某一天生出靈智,擁有自我,繼續(xù)深入修煉,才能跳出土壤的桎梏,尋求另一個生活。這個變數(shù)來得很遲,而變數(shù)之外,更有命數(shù)。于是在某一夜的凄風(fēng)楚雨中,一道霹靂從天而降,劈中了這棵老桃樹。雷火燃起,燒焦了老桃樹的一半身軀,也將桃樹那一抹微弱的靈智燒了個干凈。幾天后,有個修道的人恰逢經(jīng)過,感知到天火的氣息,而桃樹的靈氣還未散盡,變成一株普通的桃樹,于是道人使了個法術(shù),將桃樹未散盡的靈氣聚于樹心,而后取走了桃木樹心。后來,道人遇上一只鬼魂,他被鬼魂的戀情所觸動,所以答應(yīng)鬼魂,讓他能夠再和他戀人相見。道人將當(dāng)年的桃木樹心取出一半,雕成人形,再去已經(jīng)變回普通樹的老桃樹那摘取了一些花瓣,用花汁浸泡樹心,再使以秘術(shù),將鬼魂放進(jìn)木心里,于是木心變成了人,正是鬼魂生前的樣子。“這么說,你是借樹心還魂?!?/br>凌笙道:“我覺得比借尸還魂好些?!?/br>程青柳想了一下,也覺得這樣,道:“如果你是借尸還魂……我真的難以接受,明明長得不像你,還非說是你。心里想著你原來的樣子,抬頭一看,竟是陌生人的模樣?!?/br>“借了別人的身,還要接手那人生前的一切,那才是最難受的?!绷梵显较朐诫x譜,竟道,“如果那人生前娶了妻,還育有子嗣……唉,這樣我怎么敢來找你?還不如再死一次,做個鬼魂在你身邊飄來飄去更自在些?!?/br>程青柳不知何時已經(jīng)爬起了身,坐在凌笙身邊,他手里還拿著凌笙那縷墨發(fā),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哀傷。他閉了眼細(xì)嗅凌笙發(fā)上淡淡的桃花香氣,眼前似乎望見了一簇簇粉嫩的桃花爛漫開著,在微風(fēng)中輕輕搖曳,清淡的香氣也在風(fēng)中彌漫,傳向不知名的遠(yuǎn)方。“高人此恩,我們?nèi)绾尾拍軋蟠???/br>為安程青柳的心,凌笙此時也不隱瞞,說道:“高人也不是爛好人,他肯幫我,必定是有要求的,這恩,我一定會報?!?/br>第五章歸某一日,凌笙突然提起雙方的家人。由于過去的某些記憶對他們來說實在是比較沉重,因此重逢之后兩人也很默契地沒有提及,然而今日凌笙突然提起,在驚訝之余,程青柳也不敢貿(mào)然搭腔。“你出來也有幾年了,我知道你心里想念?!绷梵线@話相當(dāng)于解除了什么禁令,程青柳也因此變得沉默。看見程青柳這幅模樣,凌笙很清楚,這些年來,他還放不下那些過去。“家人就是這樣,無論你們之間發(fā)生過多少不愉快,但血緣至親,是生下來就注定、死后也拋卻不了的身份聯(lián)系。與其對舊事耿耿于懷,不如大方一點,不管怎么樣,你們到底是一家人。”凌笙勸道。“不是這樣的?!背糖嗔t著眼眶反駁。他不知道為什么凌笙會突然之間說這種話,還在勸他回家。他心里很清楚,他其實最恨的人,是他自己。程青柳轉(zhuǎn)過頭去,說道:“我已經(jīng)不知道我要怎么面對他們,而回去又能怎么樣呢?我爹娘不會放棄讓我做我自己想做的事,反倒是遠(yuǎn)離了他們,他們管不著我,也不會因種種分歧而又爭吵起來?,F(xiàn)在這個樣子不是很好嗎?”是很好,但是還不夠好。凌笙在心里這樣說。他從背后抱住程青柳,撫慰道:“你太壓抑自己了,我希望你能夠像以前那樣,開心就笑,不開心就打我罵我,然后我來逗你開心起來?!?/br>程青柳笑道:“有你在我身邊,我覺得很開心啊?!?/br>可是我并不能代替你的家人,讓你放下屬于他們的那一份痛苦。凌笙心中嘆息,他所要做的事情果然沒有那么容易,也不能太cao之過急。凌笙尚有事瞞著程青柳,但除非程青柳自己察覺,他是絕對不會主動說的。這是約定,也是考驗。得知程青柳排斥回家一事,凌笙也就沒有再提,兩人又甜甜膩膩地過了一段時間的神仙日子。兩人同進(jìn)同出,好得形影不離,再加上兩人的相貌堂堂,談吐不俗,放在一塊光看著就賞心悅目,短短時間,就成為這小小城池里的一道亮麗的風(fēng)景線,每次出門都少不了被人聞風(fēng)前來偶遇。書房里,凌笙正幫程青柳整理賬目,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