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纓毫無形象地斜靠在椅背上,一條手臂還搭在上面,若是再將腿踩在桌子沿上就當(dāng)真是個市井無賴了。長纓抬了抬下巴,挑釁道:“呦,剛才忘記了,昆侖山也算是道教,需得忌酒吧?”洛決楓笑道:“酒水傷身,平日里的確忌酒,不過若是有宴客,節(jié)會,酒水便是當(dāng)了水喝。”長纓磨了磨牙:“如此甚好。”小二腳步幾乎是用飛的,兩句話的功夫當(dāng)當(dāng)當(dāng),五罐子扎了紅綢布的竹葉青就擺上了桌,那一罐子目測就足有小二斤。敖昕嫌棄地看了二人一眼,猶豫著要不要走,長纓就坐在自己旁邊,她假裝看著窗外可是余光總是往長纓身上瞥。長纓的樣子和以前不一樣了,百年不見,明顯比以前更壯實了,更成熟了,線條更加硬朗鋒利,他臉上的皮膚有些槽,手指很長也顯粗壯,說話時脖頸跳動的青筋都格外有力。敖昕注意到,長纓的很多習(xí)慣其實和蛟老爹很相似,比如都這般不修邊幅。曾經(jīng)她很看不上這樣的人,她也幾乎從未接觸過這樣的人。因為身份天生有別,她自幼就被告誡,只有九天之上的皇子和天資出眾的天神才配和她結(jié)交。可是什么時候,自己從九天之上跌落。其實在長纓被父王抓進(jìn)東海之前她就見過長纓,好幾次,長纓偷偷進(jìn)龍宮被她發(fā)現(xiàn),她因父王驅(qū)逐蛟族而對長纓心生些許愧疚,所以從未對其他人說起,她觀察了他幾次,發(fā)現(xiàn)他并未在龍宮作亂,也沒有偷東西或者做出其他什么不好的事情,她只看見他每次來都躲在自己的寢殿外面,在那里待一段時間就離開。她從未想過原因,直到后來她看見長纓被父王吊在寒水澗里,不管父王如何鞭打他,他都堅定不移地承認(rèn)……等敖昕回過神來的時候,那兩位已經(jīng)喝的臉紅脖子粗了。長纓一巴掌將洛決楓拍矮了一截,笑道:“聽說你們道士不興婚配嫁娶啊?!?/br>洛決楓支吾道:“我、我不是道士。”“那不知你可有婚配?。俊?/br>洛決楓雙眼迷離地看向敖昕,“不曾?!?/br>長纓臉一沉,道:“來來,滿上,今天我們不醉不歸!”周圍喝茶賞景的雅致氣氛都被這兩聲粗聲豪氣給破壞了,小二得了某位客官舉報過來提醒,態(tài)度很好,結(jié)果被長纓眼睛一瞪給嚇走了,再也不敢來。敖昕頓覺四周目光有如芒刺在背,無比丟臉,起身便要走,一只略顯粗糙的大手攥住了她。“去哪?”洛決楓個小白臉被長纓灌得有些分不清東南西北,眼神都有些渙散了,大著舌頭問道:“去哪?”敖昕道:“你倆繼續(xù),我先走了。”“不行,坐著?!遍L纓看著酒量很好,但是酒量再好,也架不住酒不醉人人自醉,于是便有些喝高了,說話都豪氣萬千。敖昕雙目一凜,掙開長纓的手就離開了。洛決楓見敖昕走,立刻就要跟上去,結(jié)果被長纓一把就拽著跌回了凳子上。長纓揮了揮手說:“不理她,我們喝。”“我們……喝!”洛決楓又被長纓灌了兩大碗酒,一腦袋就砸在了桌子上徹底不動彈了。長纓在洛決楓大腿上踢了一腳,見洛決楓真醉倒了,面色驟冷,扔下殘酒,起身離開了。敖昕身上仿佛帶著亙古的留香,即使相距甚遠(yuǎn),長纓都能循著那味道追上。人來人往的街道,粗布麻衫的百姓們下意識地為衣著高貴面目冷酷的敖昕讓了路。她走動時長發(fā)紛飛,手執(zhí)長劍周身自帶高貴氣場,長纓跟在她身后,混在百姓中央,突然感覺到自己和敖昕之間仿佛有著天與地的鴻溝。可是那又怎么樣。長纓快走了幾步,抓住了敖昕的手,強(qiáng)迫著她回身,雙手握住敖昕的臉,低頭就吻了上去。天與地的鴻溝?去他娘的。長纓的唇舌中帶著濃烈的酒氣,卻又有著醉人的酒香,他粗糙的雙手捧著敖昕的臉頰,酒壯慫膽,一腔熱血積累至今滿溢盡泄,百年思念盡數(shù)化作了一吻。周遭百姓驚訝地從二人周身走過,指指點(diǎn)點(diǎn)。無數(shù)喧囂注視都成了天外煙塵,萬籟俱寂。敖昕被迫承受著這醉人的壓迫,濃烈的酒香和長纓身上男性的氣息將她包裹,強(qiáng)烈而醉人。敖昕感到情感不受控制,驟然心慌用力掙開長纓,抬手便賞了長纓一個大耳刮子。長纓怔在原地,雙眼迷茫,小風(fēng)一吹,酒醒了大半。胥顏因為假傳妖皇御旨于是又被客氣地請進(jìn)了錦薇宮,妖皇美名其曰請胥顏喝茶聽?wèi)虿贿^是仗著自己有理給真神挑刺。如此大逆不道之舉,胥顏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愉快地拎著無所事事的狐九去應(yīng)約了。面對狐九的疑問,胥顏只給了兩個解釋。其一:鷹族仗著實力雄厚任意插手妖族事務(wù)令鴻楨頭痛不已,本君給他療傷他應(yīng)當(dāng)多謝本君才是。其二:那些得道神仙看似正氣凜然、虛懷若谷,其實將見風(fēng)使舵曲意逢迎這些個詞使得爐火純青,還沒有鴻楨這個小老虎真性情。妖皇說是請胥顏喝茶聽曲還真就是沏了上好的茶水,請了宮廷樂師,再加上一班妖艷的舞姬,那舞姿這叫一個香艷啊。狐九坐在胥顏旁邊,看見對面綰冬斜眼看著妖皇眼刀子唰唰地,妖皇仍然坐懷不亂,很是有一番帝王風(fēng)范。大概是和胥顏接觸過,妖皇很是知道胥顏喜歡聽什么,于是凈挑著胥顏喜歡的說,有時候胥顏還會回上幾句。狐九坐了一會兒就有些坐不住了,于是看向綰冬,兩人一對眼,心有靈犀,紛紛離席。綰冬打了個大哈欠。狐九有些幸災(zāi)樂禍地問道:“你倆怎么了?”綰冬有些無奈道:“前兒個妖界集市,我閑著沒事就去逛了逛,中途救了個蛇妖,結(jié)果那蛇妖就黏上我了,一副要為我獻(xiàn)身的架勢。”“怪不得妖皇今兒個這么有興致?!焙乓驗閺尿岳系炖锾壮鲩L纓和敖昕的事情(其實都是蛟老爹自己做夢的話),于是對這方面的趣味越發(fā)濃厚。綰冬翻了個白眼,說道:“沒事找事?!?/br>狐九和綰冬并肩走著,對面走過來一隊妖奴,狐九看著為首那個穿著奴服帶著紗帽的妖奴很是眼熟,兩人一對眼,紛紛驚訝,狐九叫道:“林清源?你沒死?”妖奴為首端著酒樽的人正是林清源,林清源和狐九在烏蘇塔格見到的時候一點(diǎn)變化都沒有。“你是怎么混進(jìn)我錦薇宮的?”綰冬嚴(yán)肅地看著林清源。林清源頓時一臉苦大仇深的表情。妖奴們紛紛向綰冬跪下說這人他們不認(rèn)識。綰冬冷著臉一揮手讓這些人都下去。狐九嘖嘖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