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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存活于幻境而并非存在于現(xiàn)實當(dāng)中,怪不得那老頭說自己已經(jīng)死了。。小路盡頭是個拱門,狐九抬頭看了一眼,只見那拱門上寫著“牡丹匯”的字樣。隨著胥顏走進(jìn),一片幽靜的園林逐漸進(jìn)入狐九的視野,瑪瑙石的小路,瓷缸里的錦鯉,原木六邊菱形窗格鑲嵌在白色的矮墻上,四周的花池中全都種滿了牡丹,種類繁多,讓人眼花繚亂。胥顏走到牡丹匯中間的涼亭里,信手一揮,那玉臺桌面上便多了一盞正冒著熱氣的茶水。胥顏坐了下來,狐九老老實實跟在胥顏身后,不敢多言,不敢妄動。胥顏喝了口茶水,目光落在外面開得正好的牡丹上,過了許久才開口問道:“你一直跟著本君是為何事?”狐九見胥顏主動提起,立刻便跪在胥顏面前,說道:“狐九想求神君恩典,留在長白之巔報答神君的恩情?!?/br>仿佛早就知曉狐九所想所求,胥顏神色平寂,“本君早已說過,順著盤云階走上長白之巔就只能實現(xiàn)一個愿望。”狐九咬了咬唇,面色通紅:“我知道,可是……除了長白之巔,這世上我不知道該去哪。”胥顏指尖捏著小小的茶杯在桌面上緩緩轉(zhuǎn)動,眼睛盯著狐九的頭頂緩緩道:“世界之大,自有容你的地方?!?/br>“不!”狐九刷得抬起頭,直視胥顏雙眼,伸手抓住胥顏的衣袖,明亮的眼睛里全是懇求:“我想留在長白之巔,我想報答您?!?/br>胥顏嗤笑一聲,不以為意:“本君身為天地真神,你能報答本君什么?!?/br>狐九徒然失落,是啊,他是真神,這世間還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他壽元亙古,無生無滅,一個人支撐長白之巔……對了,一個人!狐九悄悄握緊胥顏的衣袖,雙眼堅定,看著胥顏一字一句:“神君太過孤獨,狐九想要陪著您。”一瞬間,茶碗驀然停住,碗中的茶水卻仍然轉(zhuǎn)動著余波,余波中心,一顆小小的茶葉末正原地旋轉(zhuǎn),陷入了無休止的旋渦之中。那雙滿含深情的雙眼緩緩變成了紅色,眉目也逐漸生動起來,胥顏描摹著狐九稚嫩的臉龐,突然覺得,這張臉其實也很像。胥顏驀然想到十萬年前,鳳絕跪在幽冥山的冰牢外,整整跪了三十年,一字一句告訴他:“我要陪著您”。晴朗無云的天空突然響起一聲驚雷,狐九嚇了一跳,茫然抬起頭,這晴天朗日的怎會傳來雷聲。胥顏一口飲盡碗中清茶,驀然站起來,掙脫了狐九抓著他衣袖的手,狐九心中一陣失落。然而胥顏接下來的話卻讓他重拾希望。“如果你幫本君辦成一件事,本君就允許你留在長白之巔?!?/br>狐九激動地抓住胥顏的衣擺,說道:“是真的?什么事情,狐九必定竭盡所能為神君達(dá)成所愿?!?/br>“話別說的太早。”胥顏看了狐九一眼,道:“本君的貼身神器冰魄琴曾遺落在西北幽冥山下的冰牢之中,本君要你將冰魄琴絲毫無損地取回來?!?/br>“西北幽冥山,冰牢?”狐九念了一下這個名字,暗想神君的神兵果然遺落在冰牢之中,那就證明他之前的猜測其實是對的?狐九立刻回道:“神君放心,狐九定然將冰魄琴毫發(fā)無損的給您帶回來?!?/br>“西北幽冥山的三界鎮(zhèn)壓魔界的封印所在,那里終年嚴(yán)寒,冰寒入骨,是三界的禁地,進(jìn)入三界禁地,一旦不小心觸碰到封印界石,你可就是犯了三界戒律了,你可想好了?”三界禁地,可是我去那里是奉了神君諭旨的啊!三界誰敢罰我?狐九悄悄看了胥顏一眼,害怕自己的心思被胥顏發(fā)現(xiàn)立刻低下頭道:“只要神君肯收留我,狐九撲湯蹈火在所不惜?!?/br>胥顏輕笑了一聲,“那你便去吧?!?/br>看著胥顏走遠(yuǎn),狐九徒然萎了下來,欲哭無淚,心中一陣苦澀,為何他想要做什么事都這般困難??!☆、下山鑒于自己去幽冥山得好些日子才能回來,狐九特地去向銜陽辭行,銜陽拍著狐九的肩膀一個勁兒的唉聲嘆氣,說著“你終于知道胥顏真神是什么樣的人了吧”,“哎呦,我一猜神君也不能輕易放了你”,“哎呀呀,上古時期被胥顏真神折騰的人可比你慘多了”之類的話。狐九倒沒覺得胥顏怎樣,就是感嘆自己命不好而已,為此,銜陽還特地贈送給狐九一堆東西,有藥有兵器,他還特別囑咐狐九說幽冥山那個地方可不是人能待的,讓狐九量力而行。對此,狐九還是挺感動的,銜陽送給他的東西他只留方便帶的帶著了,至于那些兵器是一個沒帶,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足夠的修為去cao縱那些神兵。狐九本來打算和白彥辭行的,但是他在長白之巔找了白彥一圈都沒有找到。這時聽銜陽說,剛剛殊隱和白彥倆父子不知道因為什么大吵了一架,然后殊隱上神就扔下白彥獨自離開長白之巔了。對于殊隱和白彥吵架的事情,狐九也挺驚訝的。狐九圍著飛鸞殿繞啊繞,他總覺得有什么事情還沒有完成,但是又想不明白他還需要做什么。最后當(dāng)他停在飛鸞殿后門的時候,終于想明白自己還要做什么,可是他仰起頭看了看那高高的雨檐,猶豫了半天,還是沒有勇氣從那道開了一條縫的木門走進(jìn)去,最后只得轉(zhuǎn)身走了。飛鸞殿里,白彥從窗口看著狐九背著行囊走遠(yuǎn)的背影突然問道:“神君可知狐九是什么人?這世間還從沒有我白彥看不破命數(shù)之人,這狐九是第三個。我到目前為止唯三看不破的人之一,第一個是我父親,第二個是您?!?/br>在他身后,胥顏盤坐在茶幾邊,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握著手里的茶盞,聽到白彥的問話,才道:“上古神獸轉(zhuǎn)世,狐族王者,九尾赤炎。”白彥微微一笑,轉(zhuǎn)過身對胥顏道:“您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就算是上古神獸也沒有我看不破的道理?!?/br>胥顏似乎是不想和白彥談?wù)摵牛鞊Q了話題:“我聽說你和殊隱吵架了?所為何事?”白彥一臉無奈地做到胥顏身邊,道:“沒什么,”他抬眼看看胥顏,突然向胥顏探了探身子,神秘地問道:“神君,您和我父親是怎么認(rèn)識的,我還從沒見過他吃癟的樣子呢?!?/br>胥顏“呵呵”一聲,似乎對這個問題很是不屑一顧的樣子,“你可以回去問問他?!?/br>白彥退了回來,很是失望。“我留在長白之巔,你連問都沒有問,為何狐九想要留下來你卻還要考驗他,你不是挺喜歡他的嗎?”胥顏喝茶的動作驀然一滯,他直直地看向白彥,雙眼中甚至閃過一絲慌亂,但是白彥低著頭并沒有發(fā)現(xiàn)胥顏的異樣。“既然能過得了你的幻陣,又怎會不得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