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做太油膩的飯菜，只煮了面，配兩小疊菜佐餐。面是用骨頭湯熬的底，加了許多時蔬，考慮到她愛吃rou，就放了排骨進(jìn)去。但不敢放太多，怕她吃多了不消化。用一大一小兩個碗盛出來，又加了些香油，顧長安將面端了出去。

    兩人面對面吃著這頓遲來的晚飯，誰也不說話。顧長安是習(xí)慣使然，傅毓寧則是不知道說什么，闊別半年多，再面對他，她還是難免有些拘謹(jǐn)?shù)摹?/br>
    顧長安起初是沒在意，只當(dāng)她是真餓了?？梢娝缘暮芸?，吃完了又積極地去刷碗，就覺得有些不對了。他當(dāng)然不可能讓她干活，借口水太涼從她手中奪過碗來自己刷。等他收拾完出去了，發(fā)現(xiàn)她站在客廳中央，對著她的行李箱發(fā)呆。

    顧長安走上前，解釋道：“忘了跟你說了，我讓師弟把你的行李箱從招待所提了過來。”

    傅毓寧有些糾結(jié)：“可我還要過去住呢。”

    “住去那里做什么？我?guī)氵^來了，今晚自然就住這兒?！?/br>
    住這兒？她怎么好意思呢。傅毓寧低頭不說話了。

    顧長安察覺到她的小情緒了，他撫上她的臉，低頭問她：“你不想？”

    “我怕別人說你閑話?！备地箤幮÷暯忉尅?/br>
    “你管他們做什么？”顧長安好笑道，“我只看你愿意不愿意，其他人我管不著?！?/br>
    傅毓寧還是猶豫著。她想留下，但也怕留下。

    顧長安以為她有別的顧慮，想了想，說：“你睡床上，我睡沙發(fā)。”

    那怎么行呢，沙發(fā)那么小，哪里能擠得下他。傅毓寧搖了搖頭。

    “那就一起睡?！币庾R到什么，他很認(rèn)真地問她，“寧寧，我嚇到你了，是不是？”

    “沒有。”傅毓寧覺得難受，她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解釋。談了半年多戀愛，她見他還是有些發(fā)憷，“就是，跟你在一起，有些別扭……”

    顧長安默然。都是異地戀惹的禍，雖說他們在一起半年多了，近距離的接觸都不多，更別提同床共枕了。她別扭，也是可以理解的。

    意識到顧長安也沉默了，傅毓寧抬起頭看他。兩人面面相覷了下，過了會兒，又同時笑了出來。傅毓寧想不到，他也會有沒辦法的時候。

    顧長安清咳了兩聲，說：“越是別扭才越要適應(yīng)，否則以后更有得磨。”當(dāng)即拍板決定，今晚就在這兒睡，而且睡同一張床。

    洗漱磨蹭了半個多小時，傅毓寧披著厚厚的外衣從衛(wèi)生間出來的時候，顧長安正靠在床頭看書。見她出來，他輕輕拍了拍床的一側(cè)。

    傅毓寧硬著頭皮過去，掀開被子鉆了進(jìn)去，溫暖舒適的感覺讓她忍不住慨嘆出聲。顧長安低頭看了看她，將床頭燈關(guān)了，也跟著躺了下去。

    聽著他平緩均勻的呼吸聲在耳邊響起，傅毓寧的心也靜了。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她就微微側(cè)躺著，閉著眼睛醞釀睡意。眼皮漸沉的時候，突然感覺他的氣息離她近了一些，睜開眼一看，不知何時他轉(zhuǎn)過了身，正好朝向她，側(cè)著睡。

    傅毓寧一下子睡不著了，稍微往下鉆了鉆，結(jié)果不小心撞到了某人的腿。她趕緊將腿縮了回去，卻不想還是將他驚醒了。

    顧長安睜開眼：“怎么還不睡？”

    傅毓寧低著頭沒吭聲，散下來的頭發(fā)遮住了大半張臉，借著窗外的燈光，顧長安也看不清她的樣子和表情。

    “被子里面很涼？”

    “沒有，很暖和?！备地箤庉p聲地答，猶豫了下，又說，“你背朝那邊睡，不要對著我。”說這話的她，根本不敢抬頭看他。

    顧長安聽了，過了一會兒非但沒轉(zhuǎn)過身，反而還伸手搭在了她的腰上。傅毓寧差點兒從床上彈起來，卻聽顧長安說：“這樣你才能慢慢地適應(yīng)我?！?/br>
    可傅毓寧卻緊張地連呼吸都不敢了，二十年來，她還沒跟哪個男人有過如此親密的接觸。

    感受到她全身發(fā)僵，顧長安猶豫了下，用手輕輕拍著她的背，權(quán)作安撫：“寧寧，我以前沒談過戀愛，有什么做得不對的地方，你可以糾正?！?/br>
    可她也沒談過戀愛啊。

    傅毓寧都想哭了，倒是顧長安看她委屈的模樣，笑了一笑。這小姑娘很有意思，膽大起來超乎他的想象，一遇到某些事，卻膽小的動也不敢動。矛盾的性格，卻勾的他心癢，手中的力道也不由自主地大了些。

    傅毓寧是徹底睡不著了，她揪著被角，猶豫了下：“我有個問題要問你?！?/br>
    “什么問題？”他稍稍將她往懷里帶了帶。

    傅毓寧悶著頭，咬了下唇：“康院士的孫女是誰？”

    話音剛落，輕撫她背的動作就頓住了。居然是這反應(yīng)？傅毓寧不是很滿意，抬頭瞥他一眼，發(fā)現(xiàn)他正專注地看著她，眼神明亮，含有笑意。

    “才來半天，這都叫你知道了？”他打趣她。

    傅毓寧哼一聲：“還不是怪你，否則我也不會知道了?！?/br>
    他卻不再說話，只低下頭來親她。從鬢角到耳畔，動作很輕，像是撓癢。傅毓寧是最怕癢的了，使勁躲他，躲不過就鬧他。鬧到最后兩人被子都散開了，顧長安直接將她抱了進(jìn)來。

    傅毓寧這才意識到自己干了什么傻事，她看著頭頂上方的顧長安，他看著還跟以前一眼，只是看她的眼神變了，變得更加深邃。而她卻好像突然讀懂了他眼中的一切，心跳遽然加速。

    顧長安知道自己又嚇著她了，他笑了下，俯下身邊親她邊說：“不怕，我就是親親你。”

    “可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备地箤幱脙H剩的理智提醒他，“她是誰？”

    “誰也不是。”

    丟下含糊不清的四個字，顧長安吻住了她的唇瓣，這下傅毓寧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她雙手無力地抵住他的胸膛，默默地接受著他的吻。

    這個吻與之前的那個不太一樣，很溫柔，溫柔地她感覺自己都快化掉了。不知不覺間她伸手攀住了他的肩膀，叫握住她腰的那只手收的更緊了。有些疼，她輕哼出聲。

    顧長安也察覺自己越來越難控制了，只好慢慢地放開她，房間里一時只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不敢開燈怕嚇到她，他只能借著窗外那點微弱的燈光打量她，明亮的眼睛，鋪散的長發(fā)，還有在他懷里微顫的身軀。這種真實的擁有感，讓他著迷。

    傅毓寧緩過神來，羞怯極了，不敢看他。

    顧長安笑，理了理她的頭發(fā)，低聲問：“現(xiàn)在好點沒有？”

    確實好了許多。原來，最能讓彼此親近的辦法，是這個……

    傅毓寧沒說話，可顧長安卻懂。他輕拍了拍她：“睡吧?！?/br>
    正如同門師弟所料，傅毓寧一來，顧長安就徹底放了他們組的人大假。傅毓寧心里不安，怕影響他工作。顧長安便跟她說，年前因為新武器研制大家一直都很忙，現(xiàn)在工作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