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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到了一邊,當(dāng)做是她帶過來的禮物。孟凡看著她的動作,一句話也沒有。 大半的時間,孟凡都是一句話不說。章曉群曾向她小小地抱怨過,一個人在這里看女兒,一半是陪她睡覺,一半是陪她沉默。尤其是現(xiàn)在住的兩人病房里一個床還空著,只住著他們一家,便有些無聊。 褚恬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么來這里。每次這樣陪孟凡坐著,她并不無聊,只覺得壓抑,像是心里壓了塊重石,有些喘不上氣。同時她也自認,她跟徐沂并不欠孟凡什么??删褪怯行┛刂撇蛔“?,就像上次跟徐沂打電話什么也沒說,之后自己又感到有些心虛一樣。 用好友何筱的話說,她這有點沒事找事。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飯時間,章曉群還沒有回來,褚恬就幫孟凡將飯打了回來。她當(dāng)然不可能喂她了,就坐在一旁,看孟凡一勺一勺地挖著飯吃。吃到最后一口,都沒有噎住一下。這也讓褚恬覺得挺神奇的,因為沒有人照顧的孟凡,看起來跟正常的人沒有什么兩樣。 將 飯盒收在了一旁,褚恬準備打電話給章曉群,問她何時能回來。只是號碼剛撥了一半,就聽見她嘹亮的說話聲從走廊那頭傳來,褚恬抬頭,看見換了一身衣服的她步 伐輕快地向這邊走來,她的身邊還陪了一個人。那人,正是不放心女兒,母親病情稍有好轉(zhuǎn)便從老家匆匆趕回的孟玉和。 褚恬心里咯噔一聲響,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果然,孟玉和看見她,臉色也微微一變。章曉群絲毫未察,還拉著他向他介紹道:“這就是我剛剛跟你說的那個替我照顧咱們凡凡的那個人,小褚,就是之前那個小方醫(yī)生的朋友!這兩周,可多虧了她了!” 褚恬被孟玉和直直的眼神看得心驚rou跳,可轉(zhuǎn)念一想自己實在不必如此心虛,便鎮(zhèn)定下來,微微一笑:“伯母您回來了,那我就先走了。” 她走得很快,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后面追。然而沒走幾步,就聽見后面有人叫她:“等一下!” 是孟玉和! 褚恬回頭看他,發(fā)覺他看向她的眼神是那樣的復(fù)雜。 孟玉和握住妻子的手,嘴唇微動,許久才說:“我——謝謝你,但你以后別來了。這話,我很早之前就跟徐沂說過。” 褚恬感覺心臟猛地跳動了一下,什么也說不出口,只能轉(zhuǎn)身就走,而且步伐越來越快,走到走廊拐彎的地方才敢停下來,喘一口氣。身后傳來的章曉群的大叫聲,很容易辨出其中的憤怒情緒。那聲音越來越小,想必是人被勸進了房間。 褚恬靠在墻邊,冷靜下來之后,想起好友何筱曾說過她的一句話,正應(yīng)了現(xiàn)在這個場面——她真的是,沒事找事。 經(jīng)此一役,晚上回到家,褚恬整個人都累極了,沒吃飯沒洗漱就趴到了床上,卻又睡不著。翻來覆去,好不容易睡了半個小時,還盡做噩夢。 掙扎著從夢中醒來,褚恬喘息了好久,情緒平復(fù)下來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已經(jīng)被汗?jié)裢噶?。禁不住打了個冷顫,褚恬下床去取衣服來換,一片漆黑中絆倒了地上的電線,腳一歪,腿磕到了一旁的椅子腳上,正碰到了膝蓋骨,疼得她嘶一聲叫,眼冒淚花。 也顧不上渾身是汗了,她狼狽地坐在床邊,輕輕地揉著膝蓋。正在這個時候,大門處突然響起了鑰匙轉(zhuǎn)動的聲響。 雖然知道這大院里很安全,可褚恬還是心一提。她忍著痛,挪到臥室門口摁開了臺燈,燈亮起的同時,大門也推開了。 捂著被燈光刺痛的眼,褚恬看見了穿著一身作訓(xùn)服,深夜回到家里的徐沂。 ☆、第48章 燈光下,穿著一身裹滿泥濘的野戰(zhàn)服的徐沂滿臉是掩不住的疲倦。 等眼睛適應(yīng)了燈光,他才看清褚恬正表情痛苦地扶著臥室的門曲腿而立。眉心微蹙,他放下鑰匙,快步走了過去,扶住了她,語氣有些緊張地問:“怎么了?” 褚恬握住他的手,靠著他支撐的力度,站穩(wěn)了。 “沒事,膝蓋磕著椅子角了。”說得輕巧,可眼角已疼出了淚花。褚恬隨手一抹,抬頭看向他,“這么晚了,你怎么回來了?” 徐沂唇角輕抿,沒有答話,先扶著她坐下了,而后蹲下身將她的褲腿挽起來,察看傷口。 褚恬覺得太丟人,不想讓他看,就往回抽了抽腿,結(jié)果還是被他逮了回去,借著臺燈的光,看見她膝蓋上青腫了一片。徐沂輕輕一碰,就聽見褚恬壓抑不住地嘶了一聲,腿下意識地往回縮。 徐沂便松開了手,沉默了幾秒,說:“先抹點紅花油?!?/br> 居然沒有訓(xùn)她?褚恬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等他起身出去了,才呆呆地哦了一聲。 徐沂很快就回來了,重復(fù)剛才的動作給她抹藥。紅花油特有的刺鼻味道在空氣中散開,褚恬忍不住打了兩個噴嚏,惹得徐沂看過來。她連忙捂住鼻子,解釋道:“沒感冒,是因為紅花油的味兒!” 徐沂:“……” 見他不說話,褚恬覺得有些沒意思,她微動了下腿,甕聲甕氣地問道:“你還沒回答我剛剛的問題呢,怎么突然回來了?” “任務(wù)結(jié)束了,處里面放假,我回來看看你。” “這個時間了還有班車?可以等明天嘛?!瘪姨裾f著,心里卻有點小甜蜜。趕這么晚回來,是不是說明他很想她,很想快點見到她呢? 上好了藥,晾了一會兒,徐沂才將她的褲子卷了下來。收拾好東西,他對褚恬說:“躺床上休息吧,腿不方便就別下來走動了?!?/br> “沒有那么嚴重?!瘪姨襦洁炝司洌肫鹆耸裁?,說:“剛睡了一覺,做了個噩夢出了一身汗,我還沒洗澡呢!” 徐沂抬手正要關(guān)房間的燈,聽到她的話微微閃了下神,過后輕聲道:“藥都上了,等明天早晨再洗吧?!?/br> 褚恬躺在床上,有點不情不愿。耳后依舊有些濕熱,黏住頭發(fā)讓她感覺不舒服,她此刻睡意全無,小心翼翼地翻過身,換了個慣常的入睡姿勢后依舊難以入眠,只好枕著右手,聽徐沂在外面的動靜。 她聽見他進了衛(wèi)生間,關(guān)上了門,大概半小時之后又聽見他出來。在他推開臥室門的那一刻,褚恬條件反射一般閉上了眼睛。下一秒她就后悔了,明明她不想睡啊。糾結(jié)了片刻,褚恬翻了個身。這已經(jīng)相當(dāng)于一種暗示了,因為她真正睡著的時候常常是一個姿勢保持不動到天亮的。 一片黑寂中,她感覺床的另一側(cè)稍稍塌陷了下去,接著就聽到徐沂呼吸在耳畔響起。平穩(wěn),輕緩,像是睡熟了一般??神姨裰浪切阎模褪且谎圆话l(fā)而已。他是累了,或者沒話說? 不管怎么樣,褚恬心里還是有一點失落的。轉(zhuǎn)而就有些賭氣,不說就不說,反正她現(xiàn)在有點困意,正好睡覺。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