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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長恨刀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2

分卷閱讀112

    ,問傳志傷勢如何。阿笙道:“他舊傷未愈,又受了袁幫主的鐵拳頭,還得要大夫瞧過才知?!痹延褚惑@,暗暗悔恨,他的拳頭,饒是健壯的少年人都承受不住,這孩子還有舊傷,豈不是雪上加霜?

周審川亦面露不忍,對萬向天道:“萬掌門,眼下不是商談如何處置傳志的時候,此處也不是談事的地方,我看先讓這孩子療傷,待他好了,你再親口問他,豈不比我們旁人干涉要好?何況宋兄弟的家人還在蜀中,此事尚需從長計議。今日眾位英雄都在場,我與你做個見證,若這孩子往后不肯認罪,便是逃到天涯海角,周某也親自將他捉回來,交給燕山派處置,你以為如何?”

青石山掌門陸榮亦道:“周盟主所言極是,此時殺了這孩子,日后傳出去,只怕旁人說燕山派乘人之危,我武林同道人多勢眾,欺負晚輩?!?/br>
莊敬亭笑道:“不錯,在下只想做和事老,心疼那孩子受了傷,便想求萬掌門饒他一馬,卻不曾思及其它,還是周兄與陸兄考慮周到?!?/br>
眾人心道:旁的不說,陸掌門所言卻是對的。若當場殺了這小子,咱們的名聲可都不好聽。英雄盟會一了,他燕山派愛如何報仇,便如何報仇,咱們眼不見為凈,也不會落人口實。一時都盼著萬向天同意。

萬向天沉思片刻,對周審川抱拳行禮,復抱起宋斐尸體,道:“朋友遭此大難,令郎今晚的婚禮,恕我燕山派不能出席。至于你二人——”他回頭看向阿笙,凜然道,“可莫貪生怕死,自己先逃了?!?/br>
阿笙正色道:“那是自然?!?/br>
萬向天道聲得罪,便帶燕山派眾人去了。袁昭玉見狀,也走上前來:“老袁我傷勢不重,同這少年沒有過節(jié),打架傷人本是常事。鐵手幫今后絕不會以此事為難他二人?!睅椭骷瘸龃搜?,部下眾人雖有怨懟,也都抱拳承諾。

周審川忙道:“鐵手幫有大氣度,在下佩服。”莊敬亭、陸榮、周玉明幾人亦連聲附和。

阿笙恭敬道:“多謝袁幫主。”又拜過周審川,要帶傳志回杏花樓房中療傷。周審川自然同意,問陸榮可還有話要說。陸榮笑道:“周盟主有所不知,秦笙雖是前任掌門師兄的公子,卻已不是我青石山弟子,他自有師父,陸某不便管教?!?/br>
周審川一愣,脫口便問:“這是幾時的事?”

陸榮輕咳一聲,面色尷尬,周玉明忙道:“這是青石山家事,陸掌門也不便在這里講,爹爹,咱們得趕快到仁義閣去籌備諸事,莫耽擱了?!鼻f敬亭道聲有理,攜起周審川衣袖便走。他二人是至交好友,舉止親密,旁人已見怪不怪。隨行弟子一同跟上,余下瞧熱鬧的英雄們也自散去,在場的數百號人不多時已散得干凈。

阿笙幾人正待離開,忽聽一人幽幽道:“早聽人說,中原人就愛講究什么君子、道義,實則個個虛偽之極,心里恨不得吃了你,臉上還要笑瞇瞇忍著。若不是好面子,人命關天的大事,怎會三言兩語就散了?無聊透頂。我以為你也有趣些,見了什么盟主、掌門的,也乖得屁都不敢放一個。無聊,無聊?!?/br>
阿笙回頭,看向那說話的少女,問:“你是誰?”

少女嫣然一笑:“你讓我親一下,我便告訴你?!?/br>
阿笙也不生氣,面不改色拂袖便走。常不遜哈哈笑道:“瞧不出,小阿笙你本事好得很嘛?!卑Ⅲ铣终榷?,并不理他。倒是付九冷臉喊了他一聲。常不遜一扭頭,這人用一只手攙著傳志,動也不敢動。常不遜哎喲一聲,上前將傳志扛起:這兩人一個斷腿,一個斷臂,誰也不好背他。卻聽阿笙道:“他傷得不輕,你換個姿勢?!?/br>
“……小生可算明白了,陸掌門為何要將你逐出師門。”常不遜咬牙切齒憋出來幾個字,手上倒是老實,將傳志輕輕抱起。低頭瞧這人雙眸緊閉,面色如紙,也不敢再開玩笑,忙加快步子。

三人越走越遠,那少女獨自坐在水榭中,仍是笑嘻嘻的。

回到杏花樓,門口候了位提藥箱的大夫。阿笙掃一眼他,淡淡道:“莊先生待客周到得很。”

“莊主說,方小少爺是了不得的貴客,定要悉心照顧。小的這便給小少爺看看?!闭f著便要去拉傳志手腕,卻被阿笙攔下:“有勞莊主掛心,舍妹恰好是大夫,不必你來了。”

那人還要說話,阿笙已推門進房。常不遜將傳志放在床上,付九端水給他擦汗,阿笙將行李中的藥瓶一一擺在桌上,問付九:“落梅莊可有種藥草的園子?”

“我落梅莊是何等人家,豈會連個藥草園子都沒有?”

“箏兒興許在那里,得快些找她回來?!卑Ⅲ掀乘谎郏挚闯2贿d,“她不同我們講一聲便出去了,想是有急事?!?/br>
常不遜舉手認命道:“是是,付九爺去藥園,小生這就去四處問一問,便是被姓莊的暗害抓走了,也馬上、立刻把人帶回來,救你的小情郎,好不好?”說罷走出門外。付九冷哼一聲,也跟上去。

待兩人步聲已遠,阿笙方去秦箏房中。她桌上散幾樣藥材,攤一本破舊的醫(yī)書,藥箱卻不見了。不曾留下字條,想是很快便會回來。

傳志意識不清,阿笙取了治外傷的藥,將他衣裳拉開,正要涂,又想起什么,起身將門窗都鎖好,再坐回床邊。他雖記得這人傷了何處,總還是不放心,將其脫得赤條條,細細查過一遍,才趕忙替他穿好??蓱z他忙得面紅耳赤,滿頭薄汗,這人卻一無所知,雙眸安然閉著,像睡著了一般。

阿笙望著他的眉眼,忽有些氣惱。

那少女說得對,萬向天自矜身份,又有周審川調停,才不與傳志為難,若是遇到旁人,豈會善罷甘休?現如今這落梅莊中,想置傳志于死地的人恐怕不在少數。便是現在不下手,找到那所謂的藏寶圖時,也要圖窮匕見。若是就此將燙手山芋交給王yajun,倒也不錯——這只是一轉念,要他受制于人,是死也不肯的。

但如果當真拿傳志的命來抵,我可會答應?阿笙愣愣地想,思來想去,只恨不得將這人提起來大罵一通:旁人替你煩惱、替你憂愁得團團轉,你憑什么睡得這樣好?

他當然沒有這樣做,他只是拿帕子擦了擦那人頭上的汗,倚在床邊,并未察覺地咬起指甲,細細盤算著所有可能發(fā)生的事。

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房外秦箏的叫嚷:“誰要你不分青紅皂白就動手的,壞了姑娘的事,這可怎么辦!”

“我若晚去一步,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說話的竟是清歡。

又聽砰地一聲,秦箏猛一腳踢開房門,頭也不回地脫口罵道:“我便是死了,又與你何干!你憑什么插手姑娘的事!”

付九緊隨其后,面色鐵青,他確實是從藥園將人帶回來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