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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殘疾的少年人,怎么不是欺負?”他說那少年雙腿殘疾,樓中當(dāng)即嘩聲一片,魏二虎更是洋洋得意,笑道:“呆小子,你又是哪只眼睛瞧見他殘疾的?剛才大家伙可都瞧見了,這小相公身手利索得很!”傳志心道:他始終沒站起過、武器偏偏是兩支竹杖,打斗時身法動作也與常人不同,稍加留心便看得出,跟你解釋也太過麻煩。只是說:“總之他確實殘疾,你們打他,自然是欺負人?!彼冀K站在少年身前不曾回頭,哪里知道大庭廣眾之下他口無遮攔揭人家短處,已惹得他臉色煞白,更不曾看見他冷冽眼神,仍不懈地、認(rèn)真地說:“你現(xiàn)在知道他不能走路,便該停手,不要打了。剛才我沒發(fā)現(xiàn)他不能走,才不攔你們,現(xiàn)在知道了,就不許你們欺負人?!?/br>他翻來覆去說的都是那句“欺負人”,魏二虎疼得眼淚直流,給他惹得沒法,惱道:“我管他是不是殘疾!兄弟們上,這呆小子長得倒也不錯,一起帶回去!今兒老子非要了這倆人不可!”樓上有人見又要開打,忙高聲喝彩。雙刀和長杖暗暗叫苦,兩人打那少年都已吃力,這小子雖愣,適才顯露的一手功夫也不容小覷,這哪打得過?然而不得不打,只得大喝一聲壯膽,殺上前去。傳志驚道:“都說不打了,這樣好看的地方,打壞了可惜?!彼匀皇欠胃?,聽在旁人耳朵里,卻是瞧不起人,惹得二人猛漲了十二分力氣,動作迅猛不少。那漂亮少年收起竹杖,向身后柱上斜斜一躺,冷眼旁觀。哪想傳志不僅不肯迎戰(zhàn),反歸刀入鞘,后退幾步避開兩人攻勢,俯身將那少年打橫一抱,奔大門而去。云上客多年來親自傳授的上成輕功步法使將出來,可謂翩若驚鴻,動如脫兔,身形瀟灑之極,眨眼間兩人已不知去處,留下樓內(nèi)各人目瞪口呆。半晌,魏二虎方捂著鼻子追上,邊跑邊喊:“快給我追!”雙刀長杖對視一眼,攙起鏈子錘跟上,一齊松了口氣。至于傳志,血氣上涌時哪里在意樓中狀況,更不知他自己跑得比旁人快上幾倍,只當(dāng)身后有人追趕,抱著少年一路狂奔,絲毫不敢停歇。街上行人太多,便跳上二樓,在屋頂上飛來躍去,驚起鴛鴦無數(shù)。他左沖右撞,悶頭瞎跑,不多時便迷了路,停在一處陽臺上環(huán)顧四周。此處燈火暗淡,行人也不多,是個僻靜地方。少年看他神色茫然,開口道:“向東走有座客棧,二樓靠北的第二間房。”傳志眨眨眼睛,低頭看他。這時兩人離得近了,從正面瞧他,只覺這人更好看了。少年冷冷掃他一眼:“你右前方是東。這里人少,不必走屋頂?!?/br>傳志點頭,跳進巷中,朝客棧走去。他落地雖輕,鼻尖汗水還是掉落下來,少年手心一涼,借著道旁燈火抬眼看他,他正專心找路,臉上一層薄汗微微發(fā)亮。再遠一些,是又高又黑的天,一輪圓月,點點星光,都在他頭上的夜空里。他忽覺掌心黏膩,濕漉漉的頗不舒服,趁傳志不注意,在他襟前信手一抹。傳志花些時間才找到那處客棧,也不走正門,踩著圍墻翻上二樓,推窗進去。房中無人,卻點著燈。傳志立在窗邊問道:“你要藏在這里嗎?這屋里主人說不定一會兒就回來了?!?/br>少年反問:“你還想抱到那時?”傳志一愣,忙拉開凳子將人放下,松了口氣:“剛才真險,你有事沒有?”少年揉揉手腕,并不理他。傳志又問:“你還是累了吧?我送你到別的地方休息好不好?這里看起來有人住,等人家回來定要找你麻煩。”少年一手支頰,仰頭看他一眼:“你坐下?!眰髦緫?yīng)聲,也拉開一張凳子坐好。少年倒了杯茶,抿了一口方道:“這屋里主人已經(jīng)回來了?!?/br>傳志一愣,看向門口。少年稍稍嘆氣,放下茶碗:“我住在這里?!笨催@人驀地睜大眼睛,他眉頭微蹙,不多糾纏,直接問:“那王yajun今天跟你們說了什么?”傳志不知為何他要問這個,仍老實答道:“王公子?他只是要我們給他講些好玩的江湖故事,別的倒也沒什么。他待人和善得很,請我們吃的東西也很好吃,有一種白色團子,我從沒吃過。”少年只聽到一半便凝神沉思,不再追問。傳志見狀也不多問,望著他發(fā)呆:他眉毛真好看,不對不對,眼睛更好看;睫毛真長,又黑又密,不曉得有多少根;鼻梁也好看,又直又挺;嘴唇,嗯,被他手指擋住了,他手指也好看,指甲也白白亮亮的,他在咬指甲?爺爺說指甲里有蟲子,不能咬,但是,他牙齒也很好看。不知過了多久,有人在房外輕輕叩了三下門,少年也敲三聲桌案,那人推門進來,急道:“阿笙,我回來時聽說——這位是?”傳志看向來人,驚得站起身來,喜道:“岑叔叔?!”此人一襲白衫,作書生打扮,正是六年前曾上山送信的青石山弟子岑青。他將傳志打量一番,認(rèn)出他來,上前道:“你是傳志?竟已這么大了!你怎么下山來了?怎會跟阿笙在一起?”“阿,阿笙?”傳志訝然,轉(zhuǎn)頭看那桌邊少年。阿笙低頭喝茶:“你不是在樊樓認(rèn)出我來才出手的?”傳志搖頭,呆呆望著他,心想:原來他是阿笙。這樣看來,世上好看的人也不是太多。轉(zhuǎn)而一驚,忙道:“你,你怎么受的傷?六年前我見你的時候,你的腿明明還是……”阿笙略一回想,淡淡道:“你那時給師叔祖打昏,沒瞧見我用拐杖。我自出生起就是瘸的?!眰髦拘刂幸徽穑蓤A眼睛呆住,難過不已。阿笙瞥他一眼,轉(zhuǎn)向岑青道:“說來話長,師叔你先坐下。今日可有探到什么消息?”他是晚輩,如此說話著實失禮,岑青卻不以為意,搖搖頭坐下,又看傳志傻傻站著,也拉他坐在一旁,問阿笙:“我一聽人說樊樓出事,便匆匆趕回來,你可還好?”阿笙看一眼傳志,淡淡道:“無礙。他隨身只帶三名仆從,暗中保護的怕也不少。我跟魏二虎打起來時,動作最快的有六人,四個都先看那風(fēng)月閣,恐怕均是他的人?!?/br>“魏二虎?”岑青眉頭一蹙,“你跟他打什么?”“一件小事?!卑Ⅲ虾瓤诓杷?,將之后事情大略講過,岑青聽到傳志出場時面露訝色,知他做了何事又忍俊不禁,末了拍他肩膀,既欣慰,又無奈:“六年不見,功夫長進不少,性子倒還是老樣子?!?/br>阿笙道:“跟他說話,師叔最好講得明白些?!贬嗍?,點頭稱是。傳志聽他兩人你來我往,與己無關(guān)的事聽不懂,關(guān)于他的也不大明白,只好問道:“岑叔叔要跟我說什么?”岑青知阿笙并未生氣,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