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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飯的,沒事的韓少。”韓軒不由分說地將她按了回去:“你說要做什么菜,只要不是太難的,我都能做。”“不過可能沒你做的好吃,”他對阿英笑了笑,有些調(diào)皮:“到時候別嫌棄我?!?/br>“怎么會嫌棄……”阿英說到一半,忽然意識到不對,忙跟上去:“不行,讓我來做吧,這傷口其實很小的,已經(jīng)不是很痛了——”“阿英——”韓軒無奈地打斷了她。“要么我做飯,要么我們都不要做了,大家一起餓肚子。你選一個吧?!?/br>阿英囁嚅著,神色怯怯的:“那、那……”“所以還是我來做吧,”韓軒笑了起來,將她推出了廚房:“不放心的話你在這看著,如果心里過意不去,等手好了隨便你做,做幾頓我吃幾頓,好了吧。”阿英還是惴惴的,坐在桌邊愁眉不展。韓軒能猜到,這或許就是她在大家族形成多年的習(xí)慣,因而只是笑笑,轉(zhuǎn)身進廚房切菜去了。他剛切完剩下的半個土豆,就聽身后門被推開了。“我知道怎么辦了!”阿英站在門口,激動地提高了聲音:“韓少,我們都不用做飯了,去何先生那里吃吧!”她走到韓軒身邊,洗了右手麻利地收拾著案板上的菜。“何先生平時都要十二點多才吃飯,這時候肯定剛剛開始做,我去跟莊姨說,讓她多做你一份……”“那你呢?”韓軒接過她手上的菜:“你別動這些,我來收拾?!?/br>阿英只好靠后站著:“也有我,多做我們兩個的份?!?/br>“就是不知道我爸會不會生氣……”“這有什么好生氣的?”韓軒將菜挨個封好,“你的手割了這么深的口子,又不是小傷。”阿英咬著嘴唇,看起來又要惴惴不安了。韓軒收好了菜,關(guān)上冰箱門,轉(zhuǎn)身就見她這幅神情。他想了想,道:“我有辦法了?!?/br>阿英道:“什么辦法?”“小叔他平時怎么吃飯?”“一般都是小少爺陪著,不過今天小少爺不在……”“你覺得……我可以嗎?”“你?”阿英上下打量他,“何先生那么喜歡你,應(yīng)該……可以試試。”這次輪到韓軒不好意思了:“也沒有那么喜歡我吧……”“有啊,”阿英道:“何先生從第一次聽葉少提起你的時候,就很想認(rèn)識你了。后來還跟我們提了好多次呢。”韓軒暗暗吃驚,面上對阿英笑笑:“那我去試試,陪陪老人家?!?/br>阿英這下明白了:“然后留下來,陪何先生吃午飯?”韓軒歪歪頭:“Bingo?!?/br>第26章第26章陽光透過窗欞,鋪落在柔軟的長絨地毯上,地毯上安睡的人翻了個身,發(fā)出了一聲滿足的喟嘆。“醒醒,別睡了?!?/br>一雙手將他溫柔地扶起來,靠在自己的懷里。他被摟住了,頭頂傳來一個年輕的聲音。“昨天說好去踏青,不去了么?”那人低下頭,在他臉上輕輕地啄吻。他被親的癢癢的,躲也躲不開,只好笑著睜開眼:“你……唔……”話沒說完就被堵住,那人托著他的后腦,與他交換了一個深長的吻。他微微喘著氣,將自己推離了那人的懷抱:“我去換衣服。”話剛說完,他眼前一花,下一秒就站在了山路上,身上是嶄新的春裝。“怎么停下了,”身旁那人握著他的手:“累了?”他看著那人模糊不清的面孔:“我……”“爸爸!你們怎么不走啦?”一個四五歲的孩子跑了過來,拉住他另一只手:“快點快點,前面有小猴子!”“爸爸累了,”那人蹲下身,揉了揉孩子的額發(fā):“我們等爸爸休息一下?!?/br>“爸爸,你累了嗎?”他愣了愣,下意識開口道:“不累?!?/br>“真不累?”那人看著他:“歇一會兒吧,你身體不好?!?/br>“沒事,這才走了多久?!彼麑⒆有α诵Γ骸靶≈远疾焕?,爸爸當(dāng)然也不會累呀。我們比一比,看誰先發(fā)現(xiàn)小猴子好不好?”“那爸爸一定找不到!”孩子興奮地跳起來,轉(zhuǎn)身跑遠(yuǎn)了。風(fēng)穿過林間草木,輕輕吹動他半長的黑發(fā),他望著遠(yuǎn)處那道小小的身影,眼前一陣陣發(fā)黑。“到底怎么了?”那人扳過他的身子:“我看你真是很不舒服。”他睜大了眼,努力分辨那人藏在一團霧氣之后的面容,后腦隱隱作痛。那人見他不說話,有些煩躁地攬著他在林邊的長椅上坐下:“你要是不說,咱們現(xiàn)在就回去。”“我……”他覺得自己忘了什么。“我……有話跟你說。”那人似乎松了口氣:“你說。”“你……”他張了張嘴,吐字突然變得費力。“你,到底……”越來越暗的視野中,那人臉上的霧氣隨著他說出的話漸漸散去。他心里萬般焦灼,后面幾個字無論如何也發(fā)不出聲音。“你到底——”他徒勞地重復(fù)著,忍受著幾乎劈開他頭顱的劇痛:“你到底……有、沒有,有沒有——”身后突然響起一陣轟鳴,他慌亂地回頭,只見一輛開足了馬力的車向這邊沖了過來,幾乎是下一秒,就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霧氣在同一時刻徹底消失了,他在徹底陷入黑暗前的一瞬間,看清了那人的面目。那人帶著充滿愛意的笑,在震耳欲聾的馬達聲中,對他說了一句話。那句話穿透了其他所有聲音,清晰地響在他耳邊。“卿云,我愛你?!?/br>下一秒,那人的身影便飛了出去,與汽車一同跌落谷底。他的世界安靜了,他的眼前一片黑暗。“先生,先生?!?/br>“醒一醒何先生,您做噩夢了?!?/br>何卿云猛地睜開眼,大口大口地喘息著。莊姨擔(dān)心地將他扶坐起來,被他死死抓住了手臂。“他到底有沒有愛過我?”“……何先生……”他渾身一震,隨即低下頭,自嘲地笑了一聲。“太遲了。”他脫力似的靠在床頭,聲音嘶啞,神色卻已清醒了:“小衷呢?”莊姨道:“小少爺剛才來電話說下午回來,午飯在公司吃。”“……幾點了?”“十二點零五,先吃午飯吧,先生?!?/br>何卿云閉上眼,輕輕搖了搖頭:“你們先吃吧。”他看上去疲憊不堪,莊姨不放心,繼續(xù)勸他好歹吃一點。“莊姐?!彼麥睾偷亻_口,臉上帶著點莫名的笑意:“我一個瞎子,想死也沒有辦法,你擔(dān)心什么呢。”“先生……”莊姨愈發(fā)擔(dān)憂地看著他。他此刻看起來難得地清醒,卻更令她擔(dān)心。她在林家呆了三十多年,對這位何先生的性子再清楚不過。無論是什么狀態(tài),這都不像何卿云能說出來的話。“應(yīng)該在樓上。”阿英道。韓軒站在樓梯邊向上望去:“那我們等等吧,你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