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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田田趕緊耷拉著拖鞋飛快地跑進客廳,一邊跑一邊振振有詞:“陳醫(yī)生你是紳士,雖然我不像個女孩子,一點也不斯文,可你得讓著我啊?!?/br> 陳爍氣得牙癢癢。 好個余田田,居然拿他的話來堵他的嘴! 余爸余媽很快從屋子里出來了,熱情地招呼陳爍坐下來喝茶。 余田田一溜煙地跑進廚房,“我做飯去啦,你們慢慢聊!” 陳爍看她溜得比誰都塊的樣子,心知肚明她是怕他報復(fù)。 心里氣呼呼的同時,嘴角卻又忍不住揚了起來。 蠢女人。 他的手確實有點癢癢。 可是癢的不是沒敲到她的后腦勺,而是想拉拉她的馬尾辮。 說起來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干過拉女生辮子的事了,他忽然有點躍躍欲試。 她總是一個人嬌嬌小小地走著,馬尾辮在腦后晃啊晃啊,猛地一回頭,辮子還會躍得更高…… 他心不在焉地捧起余mama泡的茶,心想下次一定要用力揪揪她的小辮子—— “噢!” 燙死人了! 他手忙腳亂地放下茶,眉頭都皺了起來。 臭護士,就會擾亂他的思維! 燙死了燙死了! 這下陳醫(yī)生是真的生氣了。 ☆、第30章 高高興興吃完一頓飯,中途熱情的余爸余媽不斷往陳爍碗里添菜。 架不住主人好客,又也許是因為余田田手藝太好,陳爍竟然比平時多吃了一碗飯。 這個家很有家的氛圍。 余爸爸很愛妻子,吃飯時總是惦記著給她夾她愛吃的菜。 余mama總是嚷嚷著:“人到中年容易長胖,你別老給我夾回鍋rou,我怕明天體重就飆升?!?/br> 余爸爸說:“不管你是胖是瘦,我都不會嫌棄的?!?/br> “少來,誰怕你嫌棄啊,我這是自己嫌棄我自己。” 余田田只顧低頭偷偷笑,抬頭就對上陳爍飽含笑意的眼睛。 她臉上有點發(fā)燒。 余mama話鋒一轉(zhuǎn),開始打聽余田田在醫(yī)院里工作順不順利。 陳爍看了看余田田,頓了頓。 余田田心頭一緊。 老天保佑這個毒舌大王不要又拿她的打針技術(shù)說事…… 但是這個可能性當(dāng)真很渺茫。 然而片刻后,陳爍只是微笑著說:“她啊,她很努力,這次的年終報告還得了全院第一?!?/br> 父母又驚又喜。 余田田呢? 余田田自己也驚呆了。 毒舌陳沒有嘲笑她,居然還夸獎她…… 她呆呆地吃完了這頓飯,被父母囑咐著送陳醫(yī)生回家。 其實開車的是陳爍,分明是他送她。 這一路兩人都沒怎么說話,余田田是心里七上八下的,覺得最近和他相處時,心情都變得很奇特。 陳爍卻有些情緒低落。 他總是不受控制地想起這一頓熱熱鬧鬧的晚飯,然后再想起自己每日守著熱狗吃飯的場景,冷冷清清的屋子即使被他布置得很溫馨,也始終缺乏了些什么。 人總是在感到不滿足的時候,從別的一些地方入手,試圖給自己些許心理安慰。 因為孤獨,所以養(yǎng)狗聊以慰藉。 因為脆弱,所以豎起防備假裝兇惡。 越是缺乏什么,就越是假裝擁有什么。 下車以前,余田田忽然對他說:“剛才你怎么不嘲笑我的打針技術(shù)了?我以為你會跟我爸媽告狀的?!?/br> “我有那么幼稚嗎?”陳爍不開心。 余田田用沉默來代替回答。 于是陳爍更加不開心。 他臭著臉轉(zhuǎn)過頭來,“我剛才真應(yīng)該告訴你爸媽你那些蹩腳的護理技術(shù)。” “可我已經(jīng)改了啊?!?/br> “你是改了,但是歷史沒改啊。” 余田田生氣,“陳醫(yī)生你能不能記住我點兒好的???打算一輩子用這件事跟我拌嘴嗎?” 陳爍咧嘴笑,“喲,余田田,我還真沒看出來呢,你已經(jīng)在考慮我們倆的一輩子啦?” “……” 余田田滿臉通紅地推門下車,大聲罵著“陳醫(yī)生你的臉皮真的厚到平鋪起來能繞地球三圈的地步了”。 奔向單元門時,忽然又聽見陳爍打著嗓門兒叫她:“喂,余田田,別跑!” 她站住了腳,回過頭去,“干嘛?” 駕駛室的門開了,陳爍快步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像是在算計著什么。 “干嘛啊?”她又問,警惕地后退一步。 這家伙眼神亮晶晶的,在盤算什么? 要打她? 卻見陳爍忽然指著她身后,“那是什么?” 她下意識地回頭去看。 奇怪,哪里有什么?。?/br> 她一邊轉(zhuǎn)回頭來一邊說:“什么都沒——” 話音未落,腦后的小辮子忽然被人揪住了。 “啊——”她驚呼一聲,發(fā)現(xiàn)陳爍拉著她的小辮子不放手,“喂,陳醫(yī)生你干什么?” 因為歪著腦袋,所以看不見面前的人是什么表情。 只聽見他用一種輕松愉悅的語氣說:“頭發(fā)不錯呀,又黑又亮,軟軟的。” “放手啦!”她惱羞成怒,試圖拽回自己的辮子。 “干嘛干嘛,拉一拉都不行哦?”那個人還是不放手,像個變態(tài)一樣握著她的頭發(fā)。 余田田真是又急又氣。 她微微弓著腰,頭也歪著,視線落在了他干干凈凈的皮鞋上。 靈機一動,她抬腳重重地踩了下去。 “啊——”這次換陳爍叫了一聲。 余田田終于奪回了頭發(fā)的控制權(quán)。 “陳醫(yī)生你是變態(tài)還是三歲小孩?”她氣呼呼地問,“拽人辮子這種事情不是只有小學(xué)生才干得出來嗎?” “初中生也可以干的?!彼普T,“我初中的時候也拽過熹熹的辮子?!?/br> 余田田沒法跟他交流。 她漲紅了臉,怒氣沖沖地瞪著他,“陳醫(yī)生,你是初中生嗎?現(xiàn)在是拽女孩子辮子的年紀嗎?有本事回去拽你家熹熹的辮子啊?整我干什么?” 其實不是生氣。 她很清楚地意識到這種情緒并不是生氣。 可是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她望著他,一想到這種親密的姿態(tài),就忽然克制不住地開始說話。 一緊張就話嘮的毛病。 她看見陳爍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