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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陳爍自己樂呵呵地報上答案:“喂,你現(xiàn)在的樣子特像范冰冰?!?/br> 有那么一瞬間,余田田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陳爍為什么會夸她像范冰冰?先不說她這和范冰冰差了十萬八千里的美貌,就說說陳爍這嘴、這脾氣,怎么可能把人往好里說? “范,范冰冰?”她遲疑地說。 陳爍點頭確認,“是啊,范冰冰,中國女明星,演武媚娘那個。” 她剛想說話,就見陳爍又咧嘴一笑:“哦,忘了說,是范冰冰演的時候,就是走火入魔那個情節(jié),一頭頭發(fā)在空中飄啊飄的,看上去跟個女神經(jīng)病似的?!?/br> 哦,所以說不是女神,是女神經(jīng)病。 余田田一點也不詫異陳爍會這么說她,他要是真的夸了她,太陽才打從西邊升起來了。 她心里本來就不大好受,被陳爍這么一打岔,倒是好多了。 不過難受的是耳朵,這人說話太欠揍,聽了耳朵不舒服。 這么想著,她把那方干干凈凈的帕子送到面前,捏著鼻子痛痛快快地把鼻涕都呼了出來,伴隨著一聲很尷尬的擤鼻涕聲,她大大方方地又把手帕對折了一下,塞進陳爍手里。 陳爍…… 陳爍石化了。 余田田抬頭很認真地望著他,說:“陳醫(yī)生我謝謝你的手帕,但是我現(xiàn)在心情不太好,今晚回去可能會躲在被子里哭,所以沒有精力幫你洗手帕。只能麻煩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自己把手帕洗干凈吧?!?/br> 她說得特別誠懇,表情也十分真摯,說完還一臉感激地望著他。 陳爍心里那個氣啊,幾乎是觸電一般把手里的帕子遠遠地扔了出去,就好像多碰一秒就會染上病毒似的。 “余田田你是故意的吧,???是故意的吧?!” 余田田還對著那方手帕叫出了聲:“啊,你不是說那是朋友送的生日禮物嗎?不是很貴的嗎?” “你也知道它很貴?”陳爍怒氣沖沖地說,說完真恨不得在她腦門上重重地敲兩下,最好敲出幾個大包來,“知道它貴你還用它來擤鼻涕?你是皮癢癢了吧?” “我 不是皮癢癢,我是余田田啊陳醫(yī)生!”余田田一臉擔憂地望著他,“陳醫(yī)生我跟你說,你可千萬別生氣啊。每次一生氣智商就直線下降,你看看你,連我的名字都記 不住了!陳醫(yī)生咱們都在醫(yī)院工作,雖然你是外科,不是腦科,但是就隔著幾層樓,你說你看病多方便啊!怎么不早點去看看呢?當醫(yī)生的最忌諱諱疾忌醫(yī)了,你怎 么能不以身作則,從自己做起呢?你這樣病人們又該以誰為榜樣呢?” 她說得情真意切,就好像真的特別特別擔憂陳爍一樣,一長串沒頭沒腦的話把陳爍攻擊得啞口無言。 陳爍覺得自己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好好地坐在溫暖的辦公室里吃自己的面不行,非得忍饑挨餓上來看看她有事沒事。 他黑了臉,對余田田說:“我這是吃飽了撐的??!” 這是吃了多少斤糞才會導致腦子里也都是糞,然后才眼巴巴地來關(guān)心這只白眼狼? 陳爍氣得扭頭就走。 可是走到天臺門口時,他又不由自主停住了腳步,忍不住回過頭去再看一眼那個沒有再出聲的女人。 然而他看不清。 她的一頭長發(fā)在空中肆意飛揚,橫亙在兩人之間的發(fā)絲模糊了她的面容。 陳爍所能看見的全部,就是一個單薄瘦弱的女人孤零零地站在欄桿前,仍然是他踏上天臺時的那個樣子,好像隨時都會被風吹走。 于是他記起來了,她剛剛才哭過。 她被人欺騙,被人利用,被人以職權(quán)踩在腳下。 她很傷心。 這個女人總是對他張牙舞爪、牙尖嘴利的,陳爍是真的一點也不想再管她了。 可是熟知真相的只有他,他要是走了,留她一個人在這里孤零零地繼續(xù)哭嗎? 想到這里,他無論如何也挪不動步子了。 余田田看見陳爍停在天臺門口,心跳一滯。 她以為她把他氣走了,這一刻,忽然說不清是怎樣一種感覺,她后悔了。 他好心好意上來給她遞手絹擦眼淚,雖然嘴上是說得難聽了點,但確確實實是在關(guān)心她。她怎么就一個不小心沒控制住,又和他針鋒相對了呢? 余田田不想一個人待在這里。 她隔著不遠不急的距離看著陳爍,忽然很渴望他可以留下來,于是一顆心慢慢地升騰起來,最后懸在了半空。 他會留下來嗎? 但陳爍只是停留了片刻,很快又消失在了那扇門后。 那顆懸在半空的心又一次,重重地落了下去。 余田田默不作聲地站在原地,覺得自己比陳爍沒有來過時更加沮喪了。 然而也只是幾分鐘的時候,幾分鐘后,她仍然沉浸在后悔的情緒中時,天臺的門忽然又一次被人重重推開。 去而復返的陳醫(yī)生左手拎著一口袋啤酒,右手拿了袋什么紅色的東西,喘著粗氣重新出現(xiàn)在她面前。 他沒好氣地朝她走過來,將那袋啤酒往地上一放,“喏,看在你心情這么不好的份上,我就發(fā)發(fā)慈悲陪你喝一場,喝完你給我收起這副深閨怨婦的表情,該怎么過還怎么過!打起精神來!” 余田田呆呆地望著他。 他兇惡地又把右手那袋紅色包裝的東西扔給她,“誰叫你非要挑天臺這種冷死人的地方?怕你凍死,拿去,貼滿全身!” 余田田下意識地接住他扔過來的東西,低頭一看,那是滿滿一袋暖寶寶,一袋二十片裝的那種。 忽然有些哭笑不得。 這東西貼滿全身,確定她不會被燙死嗎? 陳爍在水泥石臺前坐了下來,背靠實打?qū)嵉膲?,也不至于會被風吹得那么銷魂了。 他還瞪余田田一眼,“干嘛干嘛,別一副要以身相許的表情看著我,我就是想喝酒,所以才做點雙贏的事!” 他一邊嘀咕著,一邊伸手又從她手里拿過那袋暖寶寶,幫她拆了包裝袋,瞇縫起眼來研究這東西是怎么使用的。 “就這么一片奇奇怪怪的東西,能保暖六個小時?那超市的小姑娘是不是忽悠我來著?”他翻來覆去地觀察那一小片白白的玩意兒。 “你試試看就知道了。”余田田的嘴角慢慢地彎了起來。 陳爍對暖寶寶十分感興趣,于是當真撕下了背面的貼紙,又挽起右手的衣袖,把它…… 把它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