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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不出來??伤浀眠@個聲音。那日,村道上,正是他走在他身后,一路冷嘲熱諷。這些天來,也正是他頻頻跑來,探問師兄的行蹤。“依終南律,偷習禁術(shù)者以欺師滅祖論,殺無赦?!?/br>喧喧嚷嚷的雜聲充斥著他的耳朵,寒蟬聽不明白他在說什么。“還不快把偷來的東西交出來!”一支支火把連接成片,匯成一片刺目的火海。火光晃花了韓蟬的眼睛:“我沒有?!彼庇X地為自己申辯。回答他的是陣陣哄笑聲:“你沒有?你沒有怎么會在這兒?你的手指又去哪兒了?”“我……”他語塞,挫敗地低下頭。師兄躺在他懷里,胸口汩汩的血流和不斷逼來的火光一起模糊了他的雙眼。“師弟是個賊,師兄也是賊。嘖嘖,今日若不清理了你們這兩個叛逆,我終南一脈的清譽何存?我終南派又有何顏面立足于世?”哄聲四起,應者如云。浩大的聲勢生生將他低垂的頭顱壓得更低。“我不是,師兄也不是。我要見掌教?!彼偷蛨猿?。可是,誰也聽不見。“逆徒”、“敗類”、“引狼入室”……種種辱罵同他們手中的火把一樣熊熊燃燒著。他們步步逼近,韓蟬瞪視著他們手中出鞘的長劍,劍尖在火光的照射下發(fā)出耀眼的光芒……師兄抓得他的臂膀好疼,他們輕鄙的目光如刀刃般銳利,他們的話語、他們的不屑、他們的不分青紅皂白……氣血奔涌,青筋暴起,他憤然抓起地上師兄的佩劍……然后,韓蟬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最后的記憶,停留在那片不見盡頭的火?!?/br>傅長亭趕到時,韓蟬已經(jīng)在石亭下睡著了。今夜的簫聲格外悲戚,停停頓頓,斷斷續(xù)續(xù),幽幽地喚醒靜思中的他。他追著簫聲一路飛奔,游絲般纖細的曲調(diào)卻在半路就戛然而止。道者放低足音,輕輕走到他身邊。桌上的酒壺已經(jīng)空了,竹簫被漫不經(jīng)心地仍在一旁,鬼魅的手里還戀戀不舍地抓著一只白瓷酒杯,杯中空無一物。他壓根就不能喝酒,傅長亭記得,他光喝一杯就會臉紅。“師兄……”一聲低嘆,幽幽出自醉鬼的口中。搖一搖頭,道者伸手,想要從他的指間把酒杯抽走。蒼白的手指倏然一動,松開了瓷杯,卻如藤蔓般纏上了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勾住了他食指的第一節(jié)。下周繼續(xù)(十)上“師兄……”一聲低嘆,幽幽出自醉鬼的口中。搖一搖頭,道者伸手,想要從他的指間把酒杯抽走。蒼白的手指倏然一動,松開了瓷杯,卻如藤蔓般纏上了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勾住了他食指的第一節(jié)。“你來了。”韓蟬睜開眼,頰上被酒氣染上了幾許嫣紅的色彩。“嗯?!蹦驹G的道士點點頭。韓蟬的視線停留在他們交纏的手指上,喝醉了的他像個好奇的孩子,用拇指和食指小心地捏了捏道者的指腹,過后,又用自己的指貼在其上緩緩廝磨。鬼魅的手是冰冷的,毫無溫度可言。他饒有興致地挨個在傅長亭的手指上彈撥著。冰冰涼涼的觸覺偶爾劃過道者的掌心,就像終南山間的雪花。他是真的醉了。傅長亭暗想。否則,這鬼早詭笑著把他的手指拗斷。撩袍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他放松右手,任由韓蟬翻來覆去在他的手心和手背上畫著圈。醉鬼的臉上浮現(xiàn)著一絲恍惚的笑,臉上笑吟吟的,卻始終不再說話。傅長亭看到,傾倒的酒壺邊有一把用木頭削制的小刀,這是孩子的玩具,用料雖簡單,做工卻異常仔細精湛,從刀尖至刀柄,不見一根木刺:“你做的?”道者大膽猜測,心頭幾分訝異。“嗯?!表n蟬漫不經(jīng)心地答道。撥弄著道者細長的手指,他似乎對道者溫熱的手掌入了迷,晃悠悠抬起頭,隨口道,“我還做了很多?!?/br>不知是因他難見的歡愉笑容,還是驚訝于他靈巧的手工,傅長亭看著手中的精巧玩具,心間不禁連連贊許。見他伸直臂膀,伏在桌上又要抓酒杯,趕忙右手使勁,一把攥著他的手,又將他拉了回來:“別喝了。”醉鬼聽話地收回手,扭過頭,對著他的眼睛定定地看。彼此俱是無言。韓蟬緩緩勾起唇,眼一眨,眸光一閃,出手如電,出其不意從傅長亭的手中把木刀搶過,隨手一擲,“咚”一聲拋入湖中。“你……”傅長亭大是意外,待要再出手去奪,卻早已來不及。只能不解地回頭看向一臉無辜的醉鬼。“生氣了?”爛醉的鬼魅渾然不在意他臉上的憤懣,糾纏在他指間的手指反而越加大膽地攀上他棱角分明的臉,“木道士,你心疼了?”指尖刮過剛毅的下巴,貼著緊緊合攏的衣領(lǐng)慢慢下滑,最后,點上了傅長亭的胸膛。劇烈的頭痛逼得韓蟬不得不閉上眼,透過他的衣衫,薄薄的皮rou底下汩汩流淌的血脈與用力的心跳無不撼動著他的手指:“木道士,這里,會疼嗎?”手指再進一寸,灼熱的溫度順著指尖傳遞到他空無一物的胸腔里。手指倏然一緊,傅長亭握住了他的手,也阻止了他想要再刺入半分的渴望。“會?!弊ブn蟬的手,道者沉聲答道。瞇起眼,韓蟬仰著頭,努力許久才將飄忽的視線對上他深沉的眼。天邊皎潔的月光倒映在傅長亭的眼瞳里,粼粼如同腳邊的霖湖。韓蟬依稀從那里頭看到了一個神色迷惘的自己:“可我不會了?!?/br>嘆惜著,他用左手指向自己的胸膛:“這里,什么都沒有了,所以,也不會疼了?!?/br>月是新月如鉤,柳是綠柳成行,湖光山色在蒼藍的夜幕下被涂抹成重疊的暗影,風里帶著花香,馥郁芬芳,縈縈繞繞盤踞在鼻間,蜿蜿蜒蜒潛入他的心頭。傅長亭同樣一瞬不瞬看著他,這只周身死氣纏繞卻眉眼澄凈的鬼,望進他的眼,看進他的心,看他忽而又是莫名一笑,身軀左右晃動。“小心。”不等他出聲提醒,韓蟬腦中一陣暈眩,扶著桌沿想要起身,卻腳下一軟,撲倒在了傅長亭懷里。酒氣濃烈,好干凈的道士登時皺眉。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