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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關于獻祭儀式、一大批祭品被傳送入深淵這件事,托璀璨日報的福,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守衛(wèi)在深淵的軍隊,自然也是知道這一點的。特殊時期特殊處理。在最近,只要拿得出身份徽章,哪怕沒有手續(xù)資料,也能通過裂縫,從深淵返回伊露芙。不過吧,拿出身份徽章,自個兒的身份也就暴露了。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正盯著裂縫的出口呢,就想找出神秘的游魂先生。當然,如果西格妮不主動暴露身份,外面那些人猜一輩子都猜不到西格妮的身上來。猜疑的目光都盯在人類巫師身上呢,絲毫沒考慮過游魂先生是魔法生物的可能性。他們不擔心西格妮的馬甲暴露,但也不想阿什在這風口浪尖上被太多人注意到。正琢磨著使壞偷渡的時候,普林斯家族接應他們的人來了。是楊·普林斯安排來的人,他非常貼心地為阿什他們準備了齊全的通行資料,這樣阿什他們在離開深淵的時候,就不會被認為是祭品的一份子,只會以為他們是普通來深淵辦事,現(xiàn)在準備返回的巫師。他們不驚動一朵水花的,悄悄地離開了深淵。回到伊露芙后,同樣有人在深淵裂縫的出口處接應他們。普林斯家族在蒼白王座勢力極大,幾乎到處都有他們的莊園。阿什他們出來的地方,距離壘骨鎮(zhèn)還有一段距離,也不急著趕路,干脆就隨著接應的人,一同前往了最近的莊園休整。蘭對這個時代非常好奇。深淵是不變的,千年如一日。哪怕她從遺跡中出來,走過遼闊的萬淵平原,也感受不到半點滄海桑田的變化。但從深淵出來就不一樣了。一切的景色都是嶄新的、陌生的。變化最大的是——“竟然只剩下一輪月亮了。”她望著夜空中那輪冷白的彎月,驚訝又似悵然的嘆息,“蒼白之月還在,緋色之月呢?”他們坐在飛行魔獸拉著的馬車上,車簾被高高掛起,露出簾外漫長的黑夜。阿什有些犯困,靠在西格妮身側(cè),頭一點又一點,蹭到了西格妮的肩上,穩(wěn)住了。這時聽見蘭的話語,他迷糊中抱住了西格妮的胳膊,緋色之月?不是就在他身邊么?咦……等等!阿什打了個激靈,猛然清醒過來,蘭說的緋色之月好像不是自己身邊這個哦?他睜大眼睛,正好聽見小金怯怯的開口。它還趴在簡的肩膀上,一路上都是想逃跑又不敢的忍氣吞聲慫樣。連這時說話,聲音都細細的輕輕的,生怕吵到簡被兇——天知道簡從頭到尾都沒兇過它一句呢。“黛蘭老師?!彼€是習慣這樣稱呼蘭——哪怕蘭糾正它說她并不是黛蘭了,雖然也是黛蘭的一半靈魂,但占主導地位的,還是那一位消失的黛蘭,那才是正主。它說:“對了,之前我忘記說了。當年平原上的元素風暴爆發(fā)之際,仿佛毀天滅地,聲勢無比浩大。當人們反應過來的時候,緋色之月已經(jīng)不見了。誰也說不清它是什么時候從夜空中消失不見的?!?/br>——只是恍然一地皎白流光,再不見血紅的瑰麗。詫異之下抬頭仰望夜空,才愕然發(fā)現(xiàn)天上月亮少了一輪,不可置信地揉紅了眼睛,震驚到失聲。蒙立即激動起來:“原來古代是有兩個月亮?怪不得呢!”他說,“之前在探索遺跡的時候,看過一幅壁畫,天空上高懸著兩個圓圈,我還以為那是太陽與月亮同時當空的情景,現(xiàn)在想起來,說不定那就是兩輪圓月交相輝映的場景!”阿什則是喃喃著“緋色之月”四個字,忽覺格外可惜。好想見一見那輪與西格妮同名的月亮,一定非常非常的美麗吧?還想看一看西格妮在緋色之月的照耀下跳舞,一定無與倫比的驚艷吧?他在心中悄悄地想象著,卻察覺到枕著的西格妮,身體忽然變得格外僵硬。“緋色之月?”他聽見西格妮看似與平時一樣的冷淡聲線,“紅色的月亮?”小金“嗯”了一聲:“特別特別的漂亮!”西格妮微微頷首,似乎是了解了,也不再繼續(xù)問下去。阿什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也只有他,才察覺出了西格妮這看似隨意一問背后的緊繃與迷茫。怎么了?緋色之月有哪里不對嗎?阿什心中悄然揪緊,他感覺自己此時正前所未有地觸及到了西格妮身后最為深沉隱晦的秘密。那是什么呢?他的心臟砰砰跳動著,感覺答案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只要再給他一點時間,就一點,他就能發(fā)揮一個優(yōu)秀占星師的洞察能力,將所有的蛛絲馬跡串聯(lián)起來,指向唯一一個可能,指向一個真相。馬車中一瞬靜默下去。幾人心思各異,只余淺淺的呼吸聲。小金左右看看,軟趴趴地攤在簡的肩上,還以為這時的沉默是自己的錯,快要急哭了:“對、對不起啊,這么重要的事情,我現(xiàn)在、現(xiàn)在才想起來……”蘭收回望著夜空追憶悵惘的目光,無奈地看向小金:“道什么歉呢?你又沒有做錯什么。”蒙也從腦子里的記憶庫中退出來,不再去回憶曾經(jīng)看過的資料文獻,笑起來:“對啊,這不是已經(jīng)想起來了嗎?”阿什坐端正了,只手還捏著西格妮堅硬的腕骨,也道:“你幫了大忙了呢。”誰會指責它呢?能夠在深淵之中保留著神智直至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記憶斷斷續(xù)續(xù),模模糊糊,不是很正常嗎?蘭飛到小金的身邊,抬手摸了摸小金的腦袋:“一直沒正式地說——謝謝你呀,小金?!?/br>小倉鼠呆了呆,吸了吸鼻子,兩只爪子捂住大大的眼睛,再一次沒有眼淚的嚎啕大哭起來。“嗚哇——不、嗚嗚嗚、不客氣——嗚哇哇哇哇……”被哭得心慌慌的簡:“……”該,該怎么做?他仿佛生銹的機械,一寸一寸地抬起另一只手臂,姿勢僵硬地摸了摸小倉鼠的腦袋,沒有感情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