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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珊尾巴一樣跟過去:“你又去哪?” “去我哥哥房間,”冷漠地斜掃:“別跟著我。” 秦珊望了望天色,隱藏在身體深處的腐屬性又蠢蠢欲動起來:“這三更半夜的……是要去撿肥皂么?” 奧蘭多真的很想蓋著她的腦袋把她按進地板,按到完全不會看見的程度。 盡頭主臥的門已經(jīng)人里面打開,布萊迪還執(zhí)著上次那根黑色的拐杖站立在門框下,等候著自己弟弟的到來。 他今天沒有戴針織帽,露出和奧蘭多一樣的金色頭發(fā)。上身套著一件煙灰色的套頭高領(lǐng)毛衣,絨乎乎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服飾和光線的關(guān)系,他比上次看起來更蒼白,也更虛弱了。 不過他的微笑看上去還是一成不變的溫暖。 他并沒有急著和自家弟弟講話,而是非常禮貌地率先和秦珊打招呼:“你好,秦小姐?!?/br> 秦珊收起下巴頷首:“赫伯特伯爵大人,您好?!?/br> “上次說過了,叫我布萊迪就好,”男人微笑,注意到秦珊右手上的石膏,拎起自己的手杖打趣:“同是天涯淪落人。” “嗯,是的?!鼻厣焊胶椭B晃兩下斷臂。 男人彎起眼角,淺藍色的眼睛始終淡靜,他背朝臥室里慢悠悠走去。很奇怪,明明是個伯爵,他身上完全沒有那種霸道矯情的貴族做派,整個人溫和得像一段羊脂玉:“一起進來吧?!?/br> 得到同意,秦珊立刻想往里面挪。 “別跟進來!”奧蘭多一把將她拎放回門框界線外,冰冷地下命令。 秦珊不滿抗議:”你哥哥都同意了,”她轉(zhuǎn)了轉(zhuǎn)黑眼珠,使鬼主意:“這樣,我可以不打擾你和你哥哥互訴衷腸,但是你要把狗糧還給我?!?/br> “想都別想?!?/br> 走到書桌旁的男人回過身,看向卡在門口斗嘴的倆人,唇角勾出同樣柔和的弧度:“沒關(guān)系,讓她進來吧。” 獲得二次批準的中國人飛一樣竄了進去,耀武揚威。 奧蘭多冷著一張臉,邁入,一下把門甩上了。 外面又恢復(fù)到空無一人的狀態(tài),突然,一個娑黑碩大的影子自三樓至二樓的階梯拐口投映到二樓走廊的墻壁上。 仔細看的話,會發(fā)現(xiàn)這是一只巨型犬類的身影,但一般的狗又不會有這么大。 影子一小步一小步縮手縮腳地踩著階梯下樓,最后停在奧蘭多的房門前。 它蹦跳著用毛絨絨的大爪子勾了一把手,無果,再勾一下,還是無果。 尖耳朵垂下,真是傷腦筋,只能這樣了,矯健的狼形剎那間變成赤條條的男人胴|體,被燈光畫在強上的影子,前、凸、后、翹! 嗯,前面凸著雞和蛋,后面翹著大屁團。 纖長的人類五指包裹住門把手,輕輕往下壓去,壓……我壓……我再壓……咔噠咔噠咔噠! …………………………………………………………………… damn it!可惡!什么時候上的鎖!_(:з」∠ 作者有話要說:說好的!五章之內(nèi)奪人舌吻,十章之內(nèi)奪人童貞(并沒有! ☆、第四三章 三分鐘后,秦珊意識到自己進入這里是錯誤的。 因為布萊迪很平靜從保險箱內(nèi)取出了一份密封的檔案袋交給奧蘭多,封頁外面看不出什么異常,等奧蘭多一圈圈把固定線繞開抽出里面的資料的時候,他手指不禁僵在了原處,再也沒有往外抽。這個小動作讓秦珊不由地偷偷瞄了一眼,她看見了文件的黑字標題: “st will of brady herbert” ——布萊迪·赫伯特的遺囑。 秦珊震驚了一秒,下意識地去看奧蘭多的哥哥,他在小圓桌對面的白色椅子上坐著,一臉平靜到置身事外的模樣,仿佛這一張紙上所書寫的根本就不是他的遺書。 奧蘭多也瞥見了標題,他沒有繼續(xù)往外抽,快速插回檔案袋里。擱回布萊迪面前,用果決地態(tài)度表明出三個字,不想看。 就算是反對,奧蘭多對他哥哥也總是很尊敬又溫和,從他刻意放輕的動作就可以看出。 布萊迪似乎料到了自家弟弟的反應(yīng),淺色的瞳孔里折出點稍微明亮的笑意。大部分時間里,這位青年的雙眼都是一種病態(tài)的黯淡,像是冬季化不開水霧的玻璃,他說: “奧蘭多,如果你不想看遺囑,我這里還有一份私下手寫的遺書要交給你。我并不想這么早就離開人世,但我的身體實在支撐不住了,露西醫(yī)生已經(jīng)明確告訴我,再活半年就是奇跡,讓我早作打算?!?/br> “我希望你可以接手莊園,”布萊迪垂眼去看檔案袋,輕咳了兩聲:“抱歉,奧蘭多,別記恨我,也別記恨曼妮?!?/br> 奧蘭多靠向椅背,一聲不吭。 沉默,許久的沉默。 只有布萊迪時不時的輕微咳嗽聲落在其間,盡管他在拼命壓抑和忍住。 秦珊也沒有打擾,聯(lián)系前面發(fā)生的那些事,以及奧蘭多詢問她的關(guān)于“莊園主人還是海盜船長”的選擇,她貌似已經(jīng)能猜到大體的情況。 她小心翼翼地低聲問對面的青年:“布萊迪,你患了什么很嚴重的病嗎?” 布萊迪點頭:“非霍奇金淋巴瘤晚期?!?/br> “……”非常難治的癌類疾病,秦珊想起國內(nèi)有一位很出名的漫畫家和一位央視主持人,也是因為這個病離世的。 “別這樣,”布萊迪笑了笑,食指在手杖的銀質(zhì)端頭敲了一下:“每個人一聽到這個病都是這副節(jié)哀的表情,我都快看厭了?!?/br> 秦珊局促地拉著手指:“抱歉,”她急切地提出建議:“有考慮過中醫(yī)么?” “都試過了,”布萊迪的語氣始終清淡如水:“可能是上帝喜歡我,想早一些見到我。恢復(fù)情況很一般,病情時好時壞。目前能坐著和你們講話,是屬于比較好的情形,也有過生死一線的時刻。” 他邊講著話,邊拉開身邊木柜的抽屜,取出一張信封,推到奧蘭多面前: “這是剛才說的,要私下給你的那封信件,看一看吧,我知道你不喜歡冷硬的油印遺囑,也不喜歡叨叨絮絮的長談。里面的字都是我親自手寫的,沒什么大事,只是我想對你講的一些事,不算長,兩分鐘就能看完。十年沒見,我能跟你交談的幾乎卻少之又少,后天我就要回醫(yī)院?!?/br> 他講話的時候一直咳嗽。 咳嗽,大喘氣,都是淋巴結(jié)腫大壓迫的表現(xiàn)。 奧蘭多一手接過那張信封,一手撐住額頭,他始終沒有去看布萊迪的臉,布萊迪卻一直盯著他,雙眸如同被白色月光穿透,被夜風(fēng)吹晃的湖水。 “好了,我要休息了?!辈既R迪又咳了兩下,“晚安,奧蘭多?!?/br> 他視線落到秦珊身上:“秦小姐,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