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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煊慢慢蹲了下來,他伸手扶住癱軟的譚熙,道:“你去哪兒了?”譚熙有些心虛,說到底黎青的師父是因為他而來的,他雖然拒絕了他,但這事兒要是給江煊知道了,他肯定又要生氣。他立刻抬起頭,惡人先告狀:“什么我去哪兒了?你牽我的手,牽著牽著就找不著了,你是鬼哎!難道我還能比你跑的快?”江煊挑眉,譚熙甚少責怪別人,這么做恰恰正是心虛的表現。江煊心里有數,沒有多說,只是把他上下打量了一遍,溫聲道:“受傷了嗎?”譚熙搖了搖頭,漸漸緩過神兒,道:“你們不是去蔣醫(yī)生家了嗎?怎么樣了?”“黎青正在做法。”譚熙松了口氣,改抱大腿為抱胳膊,道:“我再歇歇,等他做完法我們再去?!?/br>他們過去的時候黎青已經追著那鬼打了好一會兒,對方墜落在花園內,奄奄一息,但即使如此,它見到江煊的第一眼還是掉頭想跑,卻瞬間被一張符箓定住,一臉恐懼。譚熙不怎么敢上前:“就是它殺了那兩個人?”黎青簡單把自己知道的告訴譚熙,譚熙理出來了一條頭緒。這個男鬼叫何源,是蔣奕的未婚夫,兩人有十年的愛情長跑。何源是富二代,為了跟蔣奕在一起而離家出走,自己心甘情愿的輟學打工讓蔣奕上醫(yī)學院,后來蔣奕畢業(yè)在大醫(yī)院工作,兩人準備領證結婚的時候何源突然因為多年勞碌而猝死。他死后不到半年,蔣奕便找了新歡,還是女人。突然意識到自己跟蔣奕在一起這么多年都沒真正把他掰彎過的何源羞怒至極,先殺了蔣奕一起工作偶爾還會眉來眼去的初戀,之后又殺了蔣奕如今的現任。所以這又是一個愛上直男的可悲GAY。譚熙想到自己對傅直的那七年,心里有些感觸,愛而不得是挺難受的,不過他還算理智:“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該害人性命?!?/br>黎青也冷聲道:“沒錯,現在就是你付出代價的時候!”他劍指蒼天,單手掐訣:“三請赦令,乾坤借法,以吾之名,奏明天道,還亡魂以公!平冤魂之憤!請?zhí)炫?!?/br>何源抬手條件反射地護住了自己的頭。周圍寂靜無聲,只有蟬鳴和蛐蛐的叫聲,與普通夏夜毫無區(qū)別。譚熙:“你這莫不是學藝不精,請不來天判?”黎青的臉青了,江煊卻嗤笑了一聲,他揮了一下手,一團黑霧緩緩向那男鬼飄去,他面色驚慌的掙扎,卻又掙不掉符箓,黎青臉色一變:“你干什么?!”“天公不判,我?guī)湍銈€小忙?!?/br>那黑霧緩緩將那鬼吞了下去,從它的頭開始,漸漸吞沒了全身,江煊收回手,譚熙已經被這玄幻的一幕驚得說不出來話。黎青也是一臉驚恐:“臥槽你果然是厲鬼!你居然把它吃了!”“你把它吃了?!”譚熙也是一驚,伸手一拳砸在他肚子上,瘋狂搖他:“你不吃飯也不能吃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焱鲁鰜恚。 ?/br>江煊被他砸的彎下腰,面色扭曲起來,黎青被這家暴的一幕嚇得不輕,趕緊默念口訣把自己的陰陽眼關了。譚熙還在焦急的砸江煊的肚子,黎青生怕自己目睹了他的家丑又被他打,招呼都沒打就腳底抹油了。他一走,江煊立刻抓住了譚熙砸自己的手,他揉著自己的肚子,滿臉一言難盡:“我沒吃他?!?/br>“你沒吃?”“沒吃。”江煊捏住愛人的手,道:“我們先回家。”譚熙一路緊張兮兮,好不容易回了家,江煊抬手一甩,那男鬼便滾落在了客廳,一臉畏懼地鉆到了桌子底下。譚熙:“……”江煊:“黎青請不來天判,除了是他學藝不精外,還有可能是因為這鬼是被冤枉的?!?/br>“冤枉?”“黎青說的那個故事聽上去好像理所當然,但其中卻帶有漏洞,如果是這個鬼因為嫉妒殺人,他為什么要先殺初戀,而不是現任?初戀固然美好,現任對于蔣奕來說才是打擊最大的?!?/br>“有道理。”如果易地而處,譚熙肯定會先殺現任。他回過神,重新看向那何源,發(fā)現他已經從桌子底下蹭了出去,正在悄悄朝衛(wèi)生間爬,“……他看上去也不像厲鬼。”江煊揉了揉他的腦袋,譚熙突然一拍手,何源嚇得又是一激靈。譚熙三兩步跑過去,道:“你是被冤枉的,剛才怎么一句話不說?萬一你真被天判了怎么辦?”何源又縮到一旁,弱了吧唧的看著他,眼淚汪汪。江煊坐在沙發(fā)上,道:“你問他沒用,他魂魄不完整,應該是失去了對聲音的感知能力,聽不到你在說什么?!?/br>譚熙愣住了,江煊繼續(xù)道:“蘇市這些年不太平,厲鬼聚集,出事的也多。陽明局甚至在這里專門設立了分局,這種事肯定是有一部分人知道的,如果有窮兇極惡的人殺了人之后嫁禍給鬼魂,也是可以做到的?!?/br>譚熙被江煊的解釋弄的懵逼了,顯然沒想到居然還能有這cao作,他立刻道:“可這樣的話,只要請?zhí)炫?,不就知道嫌疑鬼是不是冤枉了??/br>“陽明總局是國家編制,光明正大敢請?zhí)炫校胀ǖ挠畏降朗?,誰會去請?zhí)炫校客ǔ6际且粭U木劍直接泯滅了?!苯悠沉撕卧匆谎郏溃骸耙菜闶撬疫\?!?/br>譚熙呆呆看著面前的何源,對方縮在一旁的樣子像嬰兒一樣無害,讓人很難相信他此刻是一只鬼,與那些用垂涎臉盯著他的東西是同類。“那你怎么突然……”“他對蔣奕做的事,讓我想到你和傅直。”“你少烏鴉嘴了。”譚熙一臉郁悶,“我就算死了,也不會去殺人的。”“難保不會有人利用你?!?/br>譚熙盤腿坐在地上,心情復雜:“人……真的會比鬼還要可怕嗎?”江煊望著他,譚熙慢慢把手遞給何源,他猶猶豫豫地看了好久,才慢慢的碰了一下譚熙的手指尖,然后又猛地縮了回去,垂著腦袋的模樣像極了一只鵪鶉。“我們是不是應該把真正的兇手找出來,給他一個交代?”“已死之人需要什么交代?哪怕找出來真兇,對他來說也毫無意義?!?/br>譚熙咬住了嘴唇,“難道我能看到鬼,就是為了看著他們忍受這些不公嗎?”“絕對的自由就意味著不可能公平,弱rou強食,就是鬼的生存法則。”第9章譚熙十分同情何源的遭遇,但江煊說的對,沒有人會為鬼叫屈,這件事也無從上訴。何源聽不到也發(fā)不出聲,又十分畏懼江煊,所以很安靜,安靜到譚熙如果不刻意去想,根本意識不到他還在這個房子里。他吃完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