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0
人是看家的。」那幫傭以為這樣稱呼穆初桐是恭維,沒想到馬屁拍到馬蹄子上,立即道歉,又說:「小弟確確實(shí)實(shí)不敢有這樣的意思??!只是……您在公館里是最大的,但說管家又不是,依舊還稱您小穆總也不當(dāng)……確實(shí)不知該怎么稱呼,小弟才跟著旁人胡亂叫了起來。實(shí)在沒想到得罪了大爺?。 ?/br>穆初桐心里明白,這些幫傭哪里敢得罪自己,只是他自己覺得自己尷尬而已。穆初桐便強(qiáng)壓怒氣,說:「行了,我知道了?!?/br>幫傭又小心問道:「要是您不喜歡我們喊您這個(gè),那還請您賜教,以后該怎么稱呼才是?」穆初桐說:「你們不是我的員工,不叫我小穆總也就罷了。難道小穆哥還不能依舊延用嗎?」幫傭臉上一白,半天才回答:「別人都是大哥,就您是小哥,也怕聽著覺得矮了一截。」「我不在意這個(gè)!」穆初桐見幫傭嚇得不行了,便又玩笑著緩和氣氛,「小哥聽著還挺顯年輕的呢?!?/br>幫傭便也勉強(qiáng)地牽了牽嘴角,笑了一笑:「可是……可是、可是我們之前說您是小穆哥,久蠻大哥聽了不高興。怎么高韻啊、獅心啊通通都擔(dān)得起大哥,偏偏您就小了?是不是我們不尊重您?」「原來是久蠻大哥提起的講究呀?!鼓鲁跬┍阒@個(gè)無法改回去了,久蠻的話才是最有力的。烏鴉公館里個(gè)個(gè)人都瞧著十分尊重穆初桐,到底因?yàn)榫眯U是老虎,他穆初桐是老虎面前的那只臭狐貍罷了。幫傭便賠笑說:「大佬真是很在乎您的?!?/br>穆初桐便道:「行了,既然如此,你們也別喊我小穆哥了。我瞧著剛剛你叫我那聲大爺不錯(cuò),以后就都喊我大爺吧?!?/br>「這好呀,氣派?!箮蛡蛞稽c(diǎn)自己的主見都沒有,立即就眉開眼笑地喊起來,「穆爺爺!」一時(shí)間,一傳十十傳百,烏鴉公館里都知道穆初桐不喜歡被喊「看家的」,便都叫他爺爺了。久蠻聽了都大皺眉頭,問穆初桐說:「怎么誰都喊你爺爺呀?」穆初桐便道:「我覺得這樣特別氣派。我活那么大,都沒聽過那么多人喊我爺爺呢?!?/br>「這是什么愛好?」久蠻連連搖頭,「我是他們大佬,你倒成了他們爺爺了?這輩數(shù)不對呀!」穆初桐不悅了,微微擰眉:「那我倒成了jiejie才是了么?」「行,爺爺?!咕眯U也沒好氣了,「爺爺就爺爺,吃飯吧,爺爺。」穆初桐很忙,久蠻也很忙,盡管整天在一個(gè)公館里呆著,卻只有吃飯睡覺的時(shí)候會在一起。久蠻對于穆初桐自認(rèn)「爺爺」的事情,一點(diǎn)也沒脾氣,還調(diào)侃起來,滿口爺爺、爺爺?shù)?,還問穆初桐要不要染個(gè)發(fā)。穆初桐反而沒了脾氣,只覺得自己太愛較勁,但心里的憋屈卻無從說出口。大約是他對自己憋屈個(gè)什么鬼,也說不清楚。穆初桐便撇開這個(gè)消耗腦力又并不討好的想法,提起了有效益的事情來:「之前吳二丫跟我開會的時(shí)候,說讓把雪城點(diǎn)心鋪搞到咱們這邊來,一起做連鎖,您看怎么樣?」「這個(gè)干嘛專門問我?就按老規(guī)矩辦即可。吳二丫是最知道的?!咕眯U說,「還是要在我這邊的城市里注冊公司,相關(guān)的費(fèi)用也一定要交足??刹荒苷f因?yàn)樵蹅z關(guān)系好就免了的。」「那是自然。」穆初桐說道,「我本來也是這么打算的?!?/br>穆初桐本來就跟吳二丫說好,按照平常的規(guī)矩來做。吳二丫卻暗示說:「您和大佬關(guān)系那么好呢?怎不能通融一下?當(dāng)然也不能說全免了,但免幾個(gè)雜項(xiàng)也是可以商量的嘛?!?/br>穆初桐卻道:「這可是徇私了?我和大佬關(guān)系再好,也不能做壞規(guī)矩啊。更何況,就是因?yàn)槲液痛罄嘘P(guān)系好,才不能損害荊幫的利益啊?!?/br>這話說得義正詞嚴(yán),把吳二丫給撅回去了。穆初桐原本是這么想的,正想自己提出來,可這下先被久蠻提出來了,穆初桐反而覺得有些微妙的不悅。久蠻倒是個(gè)說話很直的,他以為自己和穆初桐關(guān)系好,說話就更直了,倒沒有注意到穆初桐最近心里彎彎繞繞特別多,平常倒猶自可,現(xiàn)下的心思敏感脆弱得似嬰孩的免疫系統(tǒng),多吹幾下風(fēng)都能落下十天半個(gè)月的不舒坦。穆初桐晚上也難免扭扭捏捏的,久蠻哪里受得這個(gè),抓住穆初桐就問:「你是不是來大姨夫了?」第五十二章穆初桐無奈回答:「沒有,最近特別累?!?/br>「怎么累著你了?」久蠻說,「你給說說?」穆初桐便答:「沒什么,就是……」就是什么,也沒法好好說。久蠻擅自猜測了一通,最后認(rèn)定了「正確答案」:「我知道了!」「你知道了?」穆初桐一怔。久蠻指了指日歷,說:「是因?yàn)槟銒尩募扇湛斓搅藛???/br>穆初桐臉色忽變,他還真不記得自己老媽的忌日了。這可不好說「不是」了。穆初桐尷尬地咳嗽兩聲。事實(shí)上,穆初桐童年記憶模糊,母親存在似霧里之花,連母親什么時(shí)候死的、如何死去的,他都記得不清。「嗯?!鼓鲁跬擂味貞?yīng)了一聲,然后又疑惑地問道,「你怎么還知道我媽的忌日???」久蠻便道:「你媽就是我太奶奶,我能不知道嗎?」「怎么就你太奶奶呢?」「你不是爺爺嘛!」久蠻摟住穆初桐的肩,自顧自地笑了起來。穆初桐也是無言以對。可他想了想,他母親又不是什么神秘人,久蠻想查一下這位女士的資料也很容易的,要知道她的忌日也不難。穆初桐想起自己以往在叔家,天天都是一樣的過法,也沒有人特別提起他母親的忌日,所以他是真的不記得,也從來沒祭拜過自己的生母。他忽然滿心都是愧疚了。他對生母的記憶是模模糊糊的,既然像霧里之花,只有暗香來,那對母親的感情,也很不真切,時(shí)而是漠然陌生,時(shí)而又感慨不已,什么都像隔著一團(tuán)云霧。隔霧的花也許非花,但傷心是真?zhèn)摹退闼植磺暹@傷心是為了母親、還是為了自己。久蠻大約知道穆初桐心里是有遺憾了,便抱住他,撫了撫他的背,說:「過些天,我也是要去芳廟拜神的。咱們一起去。你也好順帶祭奠一下令堂。」穆初桐心里壓抑著悲傷,又多了幾分對久蠻細(xì)心的感念,反而不能傷心了,便開玩笑地說:「久蠻大哥,我認(rèn)識您這么久,還是頭一回聽您說令堂,而不說你老母?!?/br>久蠻便笑罵:「你老母是我祂媽的太奶奶,怎么敢不敬?」二人笑作一團(tuán),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