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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名弟子負(fù)傷帶著秘籍殘本回來,里頭到底寫了什么,誰也不知。”當(dāng)初清平門是個大門派,在江湖之中地位顯赫,其他門派瞧見清平門奪得秘籍,又不好明搶,只能暗地里懷著心思想著去偷回來。 當(dāng)年負(fù)傷逃回去的那名弟子,成了清平門的門主。 清平門向來以煉丹聞名,據(jù)說后來有一名天資聰穎的弟子最終參透了秘籍殘本,制出了長生不老的藥。然而殘本終究是殘本,縱使那人有上天入地的本領(lǐng),制出來的藥依舊有缺陷,于是便有了還童。 而那位天資聰穎的弟子,正是現(xiàn)在的南無涯。 鳳玨一邊仔細(xì)地聽著曲千靨講述從前的事情,一邊配合著她進行解毒,他能夠感覺到,原本灼熱的五臟六腑溫度漸漸降了下來,不知是曲千靨渡給自己真氣的原因還是體內(nèi)的毒素正在慢慢消散。 良久,包裹在兩人周圍的淡紫色氣團緩緩消失,曲千靨的額角浸出一抹薄汗,待鳳玨睜開雙眼時,她忽而問了個沒頭沒腦的問題:“如若本尊今后拿今日解毒的事情威脅你,教你同名門正派對上,你會照做么?” 古人常說,“滴水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比缛羟ъv當(dāng)真能解開他身上的“還童”,對自己可就不只是滴水之恩了。 可同名門正派對上是什么意思?織天閣不是早便沒了?難道還會有人專門來毒仙谷殺她? 瞧見鳳玨猶豫的神色,有些虛弱的曲千靨扯了扯嘴角,揮手道:“罷了罷了,千金的諾啊,還不及一張紙貴?!?/br> 青山為雪白頭之時,也曾有一人撐傘,眸中柔情萬種,一字一句將他的誓言道出:“無論如何,我都會站在你這邊?!?/br> 那時的她覺得,再冰冷的雪,遇上他那雙含情脈脈的眸子,也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可現(xiàn)在看來,當(dāng)初的她當(dāng)真是傻的可憐,正與邪,自古便是對立的。 清平門,是江湖上最大的正派,行醫(yī)救人,懸壺濟世??椞扉w,是江湖上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邪派,整日蛇蝎為伍,他人都說織天閣的弟子蛇蝎心腸。 也許她早便應(yīng)當(dāng)死心了,只是她不甘,直到他手中的長劍刺向自己胸口的那一瞬,才恍然大悟。多年漂泊于江湖之中,她自覺心硬如石,不會再被什么打敗,誰曾想,薄情的他就如一道利刃般,將她那如石的心,一下?lián)舻梅鬯椤?/br> “咳……”回憶中的曲千靨輕咳一聲,恍若扯動了心弦一般,身子禁不住朝前傾了傾,抬手對鳳玨道:“第一階段已經(jīng)結(jié)束,本尊需要休息一日,七殿下去準(zhǔn)備些衣物吧。” “衣物?”起身的鳳玨不知曲千靨讓自己準(zhǔn)備衣物作甚,不由得疑惑地問了一句。 “七殿下難道想在解毒之后同本尊‘坦誠相對’?”曲千靨難得開玩笑,勾了勾嘴角,丹鳳眼尾稍稍吊起,絕世風(fēng)華。 是了,他解毒之后必定會恢復(fù)從前的樣子,現(xiàn)在這身衣裳定然是穿不得了,還是毒仙考慮周到,鳳玨心中暗暗贊嘆。 毒仙谷中沒有什么可供觀賞的鳥兒,有的只是禿鷲與鷹。清晨之時,鳳玨早早便被那高亢的鳴叫聲吵醒,想要起身,卻覺得自己全身像是被什么束縛住一般,勉強抬了抬胳膊,原本寬松的袖子現(xiàn)如今已緊緊地貼在手臂上頭,恍若下一秒便會被他撐爆。 長度剛好的褲管也變得短了些,鳳玨驚喜地看著自己身體的變化,用不了多久,他便可以恢復(fù)到原來的樣子了;用不了多久,他便可以去見小白瓷了…… 可是……該如何同小白瓷解釋呢?這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第章 鶴發(fā)童顏,要多吃鹽 嘹亮的鶴鳴在空中響起,正在藥園里頭給云瓷寧種的白菜澆水的南無涯抬了抬頭,看著那白鶴展翅在空中飛翔,不一會兒便準(zhǔn)確地落在了藥園子里頭。 自打云瓷寧離開玉靈山后,南無涯便將她種的其他菜全都拔了,又種上了自己的藥草,唯獨留下了白菜,只因云瓷寧說要存點白菜過冬。 想起自家的這個小徒弟,南無涯不由得笑著撫了撫自己的胡須,雖說從前她在這玉靈山時,自己十分煩她,現(xiàn)下當(dāng)真走了,倒覺得日子太過無聊。 白鶴抬起一只腳,在地上扒拉了半晌,也不知畫出了個什么圖形,瞧得南無涯直凝眉。旋即,南無涯丟下了手中的水瓢,轉(zhuǎn)身出了藥園。 到底是誰放出此等消息,這不是在將禍水往自己身上引嗎? 待他立于玉靈山巔時,遠(yuǎn)遠(yuǎn)便瞧見了黑壓壓的人群,他們已經(jīng)自山腳下開始向山上移動。玉靈山不似毒仙谷,這里沒有設(shè)置任何機關(guān),也沒有什么懸崖峭壁,一個普通人上來都只需半個時辰,更莫要說那些常年習(xí)武的江湖人了。 那些人明顯步伐輕快,直沖著玉靈山而來。 他一個老頭子,退隱江湖這般多年,身上能夠讓這些武林人覬覦的,恐怕只有那本能夠長生不老的秘籍殘本了。 “去,通知葉小子,教他好生保護瑾丫頭。”南無涯眸光暗沉,云瓷寧……絕對不能落在他的手上。 那只白鶴好像是聽懂了南無涯的話,修長的腿復(fù)又放下,展開潔白的雙翅飛離了玉靈山。 一只白鶴的離開并未引起趕路人的多大注意,他們頂多會感嘆一下這只鶴真白、這只鶴飛的真高云云,便繼續(xù)趕路了。 帶著不同武器的人眼中,此刻都露出同樣的目光——貪婪、狡詐、躍躍欲試。任誰也不會覺得,他們會是江湖中的散俠或是名門正派里的弟子,反倒像是正要奪食的禿鷲。 “南前輩,別來無恙。”最先登上山的是從前依附于清平門之下的仙呂宮嫡傳弟子李末,朝著南無涯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了個禮,一雙狐貍眼鋒芒盡斂,教人瞧不出他到底是何用意。 立在竹屋前的南無涯衣袂翩躚,清風(fēng)拂過,玉靈山中百鳥啾啾,似乎在有意調(diào)和這平靜、詭譎的氣氛。 他一言未發(fā),直直站在那里。事實證明,前輩終究是前輩,吃過的鹽比他們吃過的飯都多,即便退隱那般多年,在江湖中依舊是有一定地位的,光是氣勢,便壓了那李末幾分。 感受到對方釋放出的威壓,李末并未退后,反倒一直保持著作揖的姿勢,頭也未抬。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各式各樣衣著的武林中人也紛紛到達了山頂。 南無涯捋了捋自己白花花的胡須,瞧著面前黑壓壓的一群人,開玩笑道:“老頭子一人在玉靈山住了這般多年,也沒見半個鬼影,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怎的?娃娃們都來看老頭子我了?” 這番話說的,好像這里全都是他的后輩一般。 著實大部分都是南無涯的后輩,但有些也是門派現(xiàn)任的掌門。少數(shù)后生不知南無涯的名號,也根本不相信有人能夠活到一百多歲,現(xiàn)下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