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案件是為了迷惑警方調(diào)查而故意為之？”

莊笙腦中隱隱有什么閃過，但太快他沒抓住。

“從兇手上一次作案來看，他不會是第一次殺人。所有殺手都是通過不斷殺人磨煉自己的技巧，到最后臻于成熟，比如開膛手杰克。而這個模仿者表現(xiàn)出來的，不管是那起入室殺人肢解，還是夜間殺人開膛，都不像第一次作案?！?/br>
史柯聽得眉頭大皺，“那個入室肢解的兇手，和這個殺人開膛的兇手，確定是同一個人嗎？”問完之后不等莊笙回答，他自己又立馬說道，“同一地區(qū)出現(xiàn)兩名模仿犯的可能實在很小，并且在這兩起——三起案件中，可以看出兇手應(yīng)該是具有一定外科水平的，就算不曾做過醫(yī)生，也一定受過專門訓(xùn)練?！?/br>
莊笙聽完史柯所說，沉默片刻，垂眸喃喃自語。

“兇手，兇手真的是一個人嗎？”

——

光線昏黃的室內(nèi)，只有油燈照亮。一個人縮在沙發(fā)一角，抱著頭瑟瑟發(fā)抖，嘴里在不停念叨著什么。

“你不該殺她的，你不該殺她的，不是說好只殺妓女嗎？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根本不是……”他忽然抬頭，露出過于蒼白的臉，雙眼瞪大，布滿血紅色絲線，眼神驚恐地盯著角落里黑暗的陰影。

“不！不是我！我沒有，我才沒有想要殺她，是你，是你！”他愈發(fā)痛苦地抱頭呻吟，聲音里滿是痛楚，“你沒有遵守規(guī)則，會給我們帶來麻煩的。你不能再出去了，對，你不可以再出去了?！?/br>
聲音慢慢平定下來，沙發(fā)上的人緩緩抬頭，臉上痛苦的表情已經(jīng)消失不見，他直直望著前方，咧嘴露出一個蒼白笑容。一字一句，異常緩慢地開口說道：

“是啊，最近都不要再出現(xiàn)，就好啦。”

第39章巡視

男人抱著那團血rou怎么都不肯撒手,若有人強行從他手里拿開，他能瞬間從虛弱狀態(tài)轉(zhuǎn)為暴力狀態(tài)。已經(jīng)有兩名警員被他暴力過了，其中一個還被他在臉上抓了一把受了傷。

最后把他的親友找來——也就是他的岳父——可憐上了年紀(jì)的老人，在得知自己懷孕的女兒遇害的消息時，孕婦的母親當(dāng)場就暈了過去。而同樣頭發(fā)花白的老丈人，顫巍巍配合警員勸說女婿將那團胎兒放下之后，便再也支撐不住倒下了——之后再沒醒來。

老丈人有心臟病,這一刺激下，便直接跟女兒去了。

兩位老人的情況讓男人徹底清醒過來，他本就是個孤兒,好不容易有個幸福美滿的家，一夕之間，散去大半，生活對他來說,已經(jīng)沒了意義。

作為愛害者家屬，以及當(dāng)晚最后一個見到她的人,男人理所當(dāng)然要受到詢問。史柯?lián)乃木駹顟B(tài)，便也莊笙一起前來醫(yī)院問男人的話。

兩人到醫(yī)院時，男人額頭上的傷已經(jīng)上藥包扎好，他呆呆坐在醫(yī)院走廊的凳子上,盯著自己的兩只手出神——那上面曾沾過他妻子與未出生孩子的血，現(xiàn)在雖然洗干凈了，可是總感覺上面血跡尤在，怎么都洗不掉了。

史柯與莊笙默默對視一眼,最后史柯上前，站在男人面前。

“謝先生，關(guān)于你妻子遇害的事情，我們想跟你談?wù)劇恢?，你現(xiàn)在方便嗎？”

“妻兒?！蹦腥?，也就是謝牧，聲音嘶啞得說道。他沒有抬頭看出現(xiàn)在面前的人，依然盯著自己雙手看。

史柯愣了愣，一時沒明白過來他的意思，便聽男人用啞得不像話的嗓音，一字一字，極其緩慢地解釋道：

“遇害的，是我的妻子，和孩子。”

史柯瞬間沉默，張了張嘴，要問的話卻有些問不出來。

“謝先生，你昨晚跟妻子從岳父家離開，是你妻子開車的對嗎？她為什么會在那個地方停車？”一道平緩冷靜的聲音插入，或許是受莊笙臉上的平靜所染，謝牧頓了頓，情緒沒出現(xiàn)太大波動，沉默一會兒后，低聲慢慢說道：

“是的，我老婆開的車，我坐在副駕駛座。因為喝了酒，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她，平時對我都挺縱容?！蹦腥说穆曇粼絹碓降?，慢慢染上深徹的痛楚，脊背仿佛無法挺直，一點點彎折下去。

“如果不是我胡鬧太過，她不會把車停下，之后、之后又是因為我要方便，她才不得不下車扶我出來。是我，是我害了她，害了我們的孩子，為什么死的不是我？為什么兇手帶走的不是我？！”謝牧一下一下捶打自己的頭，史柯用力攔住他的手。

“謝先生，這點怪不得你，兇手本來就只殺女性——”

史柯的話未說完，謝牧猛地抬頭，“你說什么？”

史柯被他那一刻的神情所懾，頓了一下，然后盯著他的眼睛，一字字用平穩(wěn)的聲回答，“我說的是，你的妻子并不是第一名受害者。在她之前，已經(jīng)有一名女性被用同樣的方式殺害。兇手專門選擇女性下手，所以，即使你想替代你的妻子，也是不可能的?！?/br>
謝牧一點一點抬起頭，盯著史柯的眼睛，每一個字都咬了重音，再次問了一遍。

“你說什么？”

史柯不說話，只是坦然地與他對視。男人瞬間跳起來，雙目冒火，如發(fā)怒的公牛般瞪著史柯質(zhì)問：

“已經(jīng)發(fā)生過這樣的事，你們?yōu)槭裁礇]有抓住兇手？如果你們早點抓住了他，我的老婆和孩子又怎么會死？！”

莊笙站在史柯身后，聞言眉頭微皺，踏前一步看著謝牧認真道：“我們正在加大力度偵查，兇手作案的那片區(qū)域也增派了警力，一定可以盡早將兇手捉拿歸案?！?/br>
聽了莊笙的話，謝牧不僅沒得到安慰，反而更激動志來。

“你們早就知道那里有殺人魔出現(xiàn)，為什么不將消息公布？如果知道那里夜晚危險，我們就不會從那里經(jīng)過，更不會在那個地方停車！”他越說越激動，一邊咆哮著，一邊揮舞雙臂朝莊笙沖過來。史柯臉色一變，橫過來攔住他。

“謝先生，你冷靜冷靜。發(fā)生這樣的事我們誰也不愿意，但你現(xiàn)在這樣激憤也于事無補，你只有好好配合警方調(diào)查，早日將兇手抓獲，才是對你死去妻兒的最好安慰。”

謝牧在史柯手中拼命掙扎，但他整天坐辦公室的身體怎么比得上專門訓(xùn)練過又實戰(zhàn)無數(shù)次的史柯。加上自昨晚起，大悲之下滴水未進，身體早就虛弱無力了，這一翻鬧騰下來頓時站都站不住，慢慢滑倒在地。

憤怒的質(zhì)問慢慢變成喃喃低語，他坐在地上，頭無力地靠著墻，抬起手臂橫在眼睛上，溫?zé)岬臏I水緩緩流下。

“如果早知道，早知道——為什么不告訴我？”

對家屬的問話進行不下去，但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不只一人聲稱自己看到過那個殺人魔——昨晚兇手作案時間提前，加上巡警大肆搜尋，引起路人注意，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