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欣欣刷屏了。

    “寶貝兒，難道是太快了不能適應？那坐上來自己動！”

    “別走，萬事好商量。”

    “……嚇跑了？抱緊我好嗎親愛的！”

    “臥槽，真消失了？”

    ……

    戚年無力：“我就是取個外賣……”

    戚年和周欣欣合作過三本漫畫，別看周欣欣看著逗比，但手腕卻是和她畫風不符的強硬。

    戚年這兩年大火，離不開周欣欣的營銷手段推波助瀾。

    作為一個優(yōu)秀的編輯，周欣欣能夠由一個點發(fā)展成一個面。邊敲定合同，邊提出意見：“七崽，你這個梗又萌又有吸引力，加上又是以你和你男神為原型。讀者最愛看的就是這種涉及了三次元的愛情，因為這種感情很美好。

    如果……我是說如果啊，你要是愿意的話，我能把cao作起來，全民熱戀系那種……你看怎么樣？”

    戚年發(fā)了個發(fā)呆的表情：“什、什么意思？”

    周欣欣盤點著腦子里不斷冒出的點子，興奮得口干舌燥：“具體的你不用管，我知道你對這些不是很看重。但如果一本書的潛力有那么大，后勁那么足，浪費了多不好？而且，我有把握……用這本書，徹底碾壓路清舞?！?/br>
    戚年咬著土豆，吃驚得都忘記咽下去了：“等等，你來真的？”

    周欣欣在當編輯以前，也是圈子里的畫手。但一直火不起來，后來迫于生計，轉(zhuǎn)行當了編輯，再沒有碰過畫筆。

    當年七崽和路清舞撕逼的事情，驚動了整個圈子，在畫手圈引起了軒然大波，她也參與其中，知道不少內(nèi)情。

    就在周欣欣星星眼地等待戚年站在她的戰(zhàn)線同仇敵愾時，屏幕上只冒出一句：“欣欣你知道嗎？我現(xiàn)在最關心的是我男神愛喝什么，喜歡吃什么早餐……”

    周欣欣抽著唇角問：“就沒有長遠點的想法？”

    什么名利雙收啊……都沒有嗎？！

    戚年認真地想了想，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哦……還有就是努力追到男神，不然會變成我若干作品里唯一be的……”

    ……

    合上電腦，戚年連食欲都沒了，草草地往嘴里塞了幾口，就收拾了快餐盒丟進垃圾桶里。

    然后，上微博，更新——

    “我要對男神發(fā)動猛攻啦！”

    微博評論里，小天使們紛紛舉起旗幟：“攻吧，攻下了給我們發(fā)糖吃。”

    當然，這是婉約的甜心派。

    還有粗放的邪惡派：“嘿嘿，等著崽崽攻下男神夜夜笙歌，來個高清無碼版的！”

    高清無碼什么的……

    好害羞?。。?/w╲*）

    ——

    確定了要努力的方向，戚年安心地去補眠了。

    一覺醒來，天色已黑，公寓樓外一整排路燈都已經(jīng)亮起?；椟S的燈光投下周圍的樹影，安寧又靜謐。

    早晨匆忙間，只開了一扇窗通氣。窗戶沒關，夜風徐徐，吹動著樹葉，發(fā)出“簌簌”的聲響。夾帶著青草味的冷風卷進屋來，戚年的汗毛直豎，忙裹著毯子哆哆嗦嗦地去關窗。

    再過兩天，就是立冬。

    z市的天氣，是越來越冷了。

    戚年洗了把臉，準備叫外賣。

    一拿起手機，才看見上面七個未接電話，全部都是劉夏打的。

    戚年睡覺怕被打擾，習慣手機靜音，所以絲毫沒有意識。這個習慣，劉夏是知道的。

    所以這會，戚年的心里一咯噔，隱隱有不太好的直覺冒出來。

    這種不安在劉夏接通電話后，得到證實。

    劉夏不止沒有和她開玩笑，連帶著語氣都有些低迷脆弱：“我姥姥前天進了急診室，我媽昨天趕過去，結(jié)果今天下午來電話說就快不行了。我現(xiàn)在正在機場……”

    劉夏的姥姥住在j市的老家，一直都是劉夏的伯父一家在照顧。

    戚年記憶最深刻的就是以前還小的時候，劉夏一家每年寒假都回去j市過年，一個星期后才回來。

    這次毫無預兆的就……

    戚年垂下眼，情緒也被帶動著低落下來：“夏夏，你還好嗎？”

    “還好。”劉夏的聲音都啞了，像是在哭：“今年回去過年的時候我就知道姥姥身體不好，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備，但就是沒想到會這么快?！?/br>
    知道李越會送劉夏回去，戚年松了一口氣。安慰了幾句，就因為劉夏快要登機，先掛了電話。

    劉夏和李越一走，上課記筆記的重任戚年就自己攬到了身上。

    早上起床的時候難得沒有賴床，去早餐店吃過早餐，又給紀言信買了一份熱乎乎的三明治和鮮奶裝在便提攜的保溫箱里帶去紀言信的辦公室。

    經(jīng)過戚年一段時間的潛伏和觀察，發(fā)現(xiàn)無論天氣晴雨，紀言信都會先去辦公室，再去教室上課，無一例外。

    加上……早餐肯定要趁熱吃比較好，自然要在上課前給他。

    大約等了十分鐘左右，走廊里傳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戚年轉(zhuǎn)頭看去，正好和同沈教授一起走來的紀言信打了個照面。

    為什么……旁邊會有人……

    戚年悄悄地背過手，把保溫盒藏到身后，彎腰敬禮：“沈教授，紀老師。早上好！”

    這恭敬的一鞠躬，倒讓沈教授受寵若驚：“不用行此大禮，哈哈哈。這么早，來找小紀的吧？”

    戚年點點頭，用眼角余光看了眼紀言信面無表情的冰山臉，“嘿嘿”笑了兩聲，目送著沈教授離開，這才把保溫盒從身后拿出來：“紀老師，我給你帶了早餐。”

    紀言信看都沒看一眼，拿出鑰匙開門：“我吃過了?！?/br>
    戚年早就猜到會碰壁了，跟著他走進辦公室，邊把還溫燙的牛奶遞給他：“喝點牛奶解解膩？”

    紀言信的腳步一頓，轉(zhuǎn)身看著她。眉宇間，壓著一抹郁色，語氣不善：“我昨天說過的話，你都當耳邊風了？”

    戚年眨了下眼睛，堅定地搖了搖頭：“我都聽進去了?！?/br>
    紀言信無聲地凝視她。

    眼神里的含義就像是在問她：“那你還死性不改？”

    戚年的手心被鮮奶的溫度熨燙得有些發(fā)癢，她耷拉下腦袋，可憐兮兮道：“這家店的三明治和鮮奶都是限量的，我排了好久的隊……你就算不吃，也收下好不好？”

    說到最后，她抬起眼來，漆黑的眼睛濕漉漉地看著他。

    紀言信有些頭痛地捏了捏眉心，左手撐在辦公桌上，傾身靠著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