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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孔安槐,可能是她這么多年來對未來期許感最強烈的一個晚上。 然而之后發(fā)生的事卻讓孔安槐明白, 人有時候, 還是堅守在自己擅長的位子會更好, 離開那個安全距離, 傷害就會接踵而至。 事情的導(dǎo)火線發(fā)生在第二天清晨五點鐘,或許是昨天晚上的燒烤吃的太多, 孔安槐一大早的肚子就有些不舒服, 在女廁所蹲了很久, 蹲的時候還笑意盈盈的想喻潤幫她清理出一個廁所還是很有必要的。 接著就聽到隔壁洗澡的聲音。 盥洗室和廁所是連在一起的, 而女廁所和男廁所就只有一堵薄薄的墻, 墻那一邊的動靜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孔安槐剛上完廁所,此刻被聲音逼得臉紅紅的退回到廁所隔間里, 打算等他們出去了她在走。 然后就聽到了一個男孩子帶著八卦的聲音問:“喻潤去哪了?” “給那姑娘買早飯去了吧?!边@聲音很耳熟, 應(yīng)該是李大榮的。 孔安槐很不安的動了動腳, 這種聽壁腳的行為實在是有點不雅觀。 “真拿下啦?”那男孩子笑, 語氣里帶著佩服, “這世界上還真沒有喻潤拿不下的女人?!?/br> …… 孔安槐的臉沉了沉。 “別瞎說啊,這位我們老大可是費了老鼻子勁的。”李大榮似乎打了一下那個男孩, 只是語氣笑嘻嘻的不像動氣。 “呿,他兩周后就走了, 現(xiàn)在把人追上了算怎么回事啊, 還費了老鼻子勁呢?!蹦泻⒈硎静积X。 又是一陣打鬧的聲音。 孔安槐眉眼都冷了下去,原本站著的姿勢改成了靠墻。 “不過說真的,這個可能真的不太一樣, 我聽老大跟我說過,這姑娘跟難度5.14的巖壁差不多?!崩畲髽s似乎在洗頭,聲音含糊不清的。 一陣哄笑,洗澡的似乎還不止兩個人。 有人遠(yuǎn)遠(yuǎn)的喊了一聲:“我擦,巖壁這種東西征服了就踩在腳下了,潤哥不錯啊,有情趣?!?/br> 后面他們還說了什么,孔安槐已經(jīng)聽不到了,她面無表情的走了出去,輕輕的關(guān)上廁所門。 然后徑直走到喻潤房間,收拾完自己的東西,出門,打車。 動作流暢,一絲猶豫都沒有。 她覺得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不好,一夜未眠,思緒雜亂,腦子里還有莫名的荷爾蒙在冒著粉色泡泡。 她要先回學(xué)校,蒙著頭好好睡一覺。 然后去查一查難度5.14的巖壁長成什么樣,順便再查一查,攀巖運動員與對于已經(jīng)征服的巖壁會做出什么樣的事。 喻潤電話追來的時候,她還處在這樣的混沌狀態(tài),接起來還被喻潤氣急敗壞的找她的聲音弄得有點反應(yīng)遲鈍。 “我回學(xué)校?!笨装不标愂鍪聦?,“今天早上有課。” 喻潤被孔安槐突然冷靜疏離的語氣弄得滯了滯,剛才可能語氣太兇了,買完早飯回來發(fā)現(xiàn)孔安槐早就已經(jīng)人去樓空,那種以為昨天晚上的事情可能是南柯一夢的想法簡直快要逼瘋他。 深吸口氣,喻潤強迫自己冷靜,然后問的小心翼翼:“我們下周周五還是約的吧?” “……”孔安槐摳了摳手機殼,然后很輕的的應(yīng)了一聲。 應(yīng)該要約的吧,雖然早上聽到的那一系列話像冰水一樣澆在她難得燃起來的少女心上。 她得回去好好考慮一下。 哪怕拒絕,也應(yīng)該見個面拒絕的吧。 “那好,你到學(xué)校后給我發(fā)個短信,我今天恢復(fù)訓(xùn)練了,手機會被沒收,只能晚上給你打電話了?!庇鳚櫭黠@的松了口氣,覺得自己太患得患失了,孔安槐聲音一直都是這樣清清冷冷,估計還有點起床氣。 “喻潤?!笨装不痹谟鳚櫞蛩銙祀娫挼臅r候叫住他,“我是巖壁么?難度5.14的那種?” “……”喻潤很意外,這話挺專業(yè)的,剛才心底的疑慮煙消云散,“你是背著我去查了攀巖資料么?” 這丫頭到底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喜歡他的,他真應(yīng)該早點發(fā)現(xiàn)的,現(xiàn)在只有兩周時間,還有一周要比賽,怎么想都不夠用。 他沒有否認(rèn)。 孔安槐閉了閉眼,任憑喻潤一個人在電話那頭嘮叨了幾句掛了電話。 男女之間思維差別真的挺大的。 孔安槐揉了揉眉心,談戀愛這種事,對她來說果然還是太深奧了。 幸好她給自己留了一周的考慮期。 昨天晚上的曖昧情緒似乎正在一點點抽離,如果那個很喜歡,只是意味著征服,那么她之前認(rèn)為的綠燈通行,估計就真的只是她一廂情愿。 *** 孔安槐這幾年偶爾會想,其實那天早上她聽到的只言片語殺傷力并沒有那么大,喻潤畢竟是她唯一動過心的人,一周的時間,也足夠她和喻潤之間把話說清楚了。 但是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的時機是很奇妙的事情。 孔安槐回到學(xué)校的那天并不知道,這一天會變成她人生的轉(zhuǎn)捩點。 她家里出事了。 孔安槐的爸爸孔建國曾經(jīng)是一家國營小企業(yè)的廠長,后來工廠改成了私營,她爸爸就下崗了,拿著買斷工齡后給的幾萬塊錢的本錢,做起了小生意。 孔建國是個老實人,做生意賺不了什么錢,又特別容易相信人,孔安槐的mama劉美英是小學(xué)語文老師,平時工作忙也很少有時間顧得上孔建國。 結(jié)果就出事了。 孔建國參與了當(dāng)時地方上的民間集資,集資人跑路,孔建國不但丟失了家里所有的積蓄,還欠了十五萬外債。 十五萬塊錢,其實并不算很多,孔建國和劉美英瞞著孔安槐偷偷的抵押了家里的房子——他們夫妻倆當(dāng)時還相信,那位集資人一定還會回來的。 畢竟大家都是多年街坊鄰居,孔建國覺得人總是有良心的。 結(jié)果事實證明,良心這種事在將近千萬金額的經(jīng)濟案上,是非常不值得一提的東西。 法院最終下令,回收抵押房子。 事情再也瞞不過去了,劉美英才給孔安槐打了個電話,電話里還讓她千萬不要擔(dān)心,他們再找朋友借借,只是房子沒了,他們可能得暫時租個房子住住。 “租好房子我就把地址發(fā)給你。”劉美英在電話那頭的語氣帶著強撐著的雀躍。 一夜未睡的孔安槐又急匆匆買了回家的火車票,走的時候只給喻澤發(fā)了條家里急事的短信,剩下的時間都用來跟班主任請假了。 *** 喻澤趕回H市的時候,孔安槐家里已經(jīng)幾乎要被搬空。 孔安槐手里還存著這么多年的獎學(xué)金,滿打滿算大概也有六七萬,加上劉美英夫婦這幾天四處求人借了三萬,可憐兮兮的湊了十萬塊錢,想讓銀行再給他們一點時間。 銀行自然是不肯的。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