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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她說,她之所以一直不走,大約就是欠這一聲吧。 人走得很安詳,因為病了很久,也沒有人意外。 即使所有的人都很傷心,可是生老病死總有這么一回,而后安排后事,在墓園里選了塊合葬的雙人墓地把她葬在那里。葬禮上,一向處事不驚的卓月忍不住哭出聲來,跪在墓前久久不肯走。 葉榛上去拉她,她抱住葉榛放聲大哭。 小梨抬頭看我,我領(lǐng)著他去殯儀館外的空地上等葉榛他們出來。 可先出來的是沈凈,他眼還紅著,“……月姐想再待一會兒,我們先走吧,我保證不是為了支開你……真的……葉子已經(jīng)差不多因為那回的事情跟我絕交了……不過,我跟月姐小時候有一半的時間是跟干媽長大的,所以……” “你還能開車嗎?” “當(dāng)然?!?/br> 沈凈開車把我們送回家,進門他站在門口說:“我能借浴室洗個澡嗎?身上都是燒元寶蠟燭的味道……” “好?!?/br> 等沈凈去洗澡了,我去廚房里煮甜酒沖蛋湯圓。小梨換了他的小袍子睡衣,站在廚房門口憂心忡忡,小眉頭皺成一個疙瘩。 “怎么啦?” 他撅起嘴,“我不喜歡爸爸跟卓月阿姨待在一起?!?/br> 我有些吃驚,難道小東西也懂得什么叫zuoai情了嗎? “為什么?”我摸摸他憤世嫉俗的小臉,“我一直以為你很喜歡卓月阿姨?!?/br> “現(xiàn)在不喜歡了,我不想她做我的mama。”葉梨說著說著就著急起來,“上回小凈就是跟她串通好的,說沒時間,讓她去纏著爸爸?!?/br> 沈凈尷尬地擦著頭發(fā)站在浴室門口。 我指著小東西笑,“你看,我兒子什么都知道?!?/br> “那個……上回……” “我知道上回不關(guān)你的事?!?/br> 他本來就哭過的眼睛幾乎是眼淚汪汪地望著我,好像沉冤昭雪般。 我繼續(xù)說:“你這人雖然不是東西了些,也不會干那樣的事,是卓月拜托你的吧?” 沈凈怔怔的,“月姐是真的喜歡葉榛的?!毕肓讼胨盅a充,“喜歡一個人沒什么錯啊,以前葉榛跟月姐還在一起的時候,你不是也追葉榛追得很猛?” 這話說得單純又無辜,我笑了笑,流水臺里嘩啦啦地淌著水,我失措地關(guān)上又打開,覺得真是荒謬又好笑。神經(jīng)質(zhì)地在廚房里轉(zhuǎn)了一圈,又轉(zhuǎn)了一圈,終于平靜些。 “是她不要葉榛的,如果她沒把葉榛丟掉,我怎么會撿到他?” 沈凈搓搓鼻子,“說撿也太難聽了吧?月姐當(dāng)時想要的,葉子他給不了,所以才分開,這本身也不全是月姐的錯,她并不是不愛葉子啊?!?/br> “所以現(xiàn)在……我該物歸原主?” “也不是……”他怔住了,似乎在考慮自己說的話是不是欠妥當(dāng)。 我又在廚房里轉(zhuǎn)了一圈,眼前一陣陣發(fā)黑。 現(xiàn)在到了連個莫名其妙的人都來跟我叫囂的地步了嗎?碗里放著一個大西紅柿,我抓過來手上一緊,那東西立刻變成了番茄醬。紅色汁水順著指縫往下淌,我非但沒安靜,反而更暴躁起來。 “……你們想都別想!我跟他結(jié)婚!過了年就結(jié)!不結(jié)也行……除非我死!” 我把西紅柿醬狠狠砸在腳底下。 沈凈在身后喊著:“我不是那個意思啊,我是說現(xiàn)在葉子都不怎么跟月姐說話了,至于嗎……哎,唐果!……唐……” “mama!” 我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門框上。 【2】 初五大晚上徹夜忙手術(shù),人手不夠,我一個人盯了兩臺手術(shù)。 初六到初九白天跟葉榛迎接吊唁的親朋好友,夜里跟著守靈,實在累了就在沙發(fā)上躺一會兒,最后竟到了累倒的地步。 聽說葉榛把沈凈給揍了,一個養(yǎng)警犬的畢竟拼不過真刀實槍演練過的特種兵,他留了力,沈凈還是被收拾得很慘。臥室外面我聽見葉榛壓抑著痛苦地咆哮:“我媽剛沒了,她要是出什么事,你讓我怎么活?” 然后我聽見沈凈由憤怒到崩潰后帶著哭腔地罵,“你以為我是故意的啊?我他媽都快后悔死了,我怎么知道兩句話她就能暈過去?!”說完一個大男人就號啕大哭起來。 其實我只是太累加體力消耗過度,倒沒什么大事。 說是暈倒,不過是睡過去了,醒了以后身上發(fā)軟,吃點東西就立刻能活蹦亂跳。 可是我不敢爬起來,因為葉榛不相信,他很緊張也很害怕。我不知道怎么安撫他,去平復(fù)他內(nèi)心的不安。 探病的一撥一撥的來了,先是醫(yī)院里的同事,接著夏文麒奉命送湯來冷嘲熱諷我林黛玉附體,而后于雅致和師娘也來了。師娘帶了她自己包的鮮rou粽子,于雅致沒好氣地問我什么時候可以送花圈來。 最后杏子來了,捧著束麻辣燙,喜氣洋洋的,“哎呀,你不光會生孩子,還會生病???” 我大怒:“我是人當(dāng)然會生病??!” “我總有種就算全人類都滅絕了,你自己也能頑強地在地球上生存下去那種感覺。” “得了,快把麻辣燙給我,這兩天喝湯喝得我快動脈粥樣硬化了!” 還沒吃兩口,葉榛走進來倒水,見我嘴上吃得紅紅的,頓時面如寒霜。 “拿來!” 杏子把臉扭一邊去裝沒看見,我又抓緊咬了一口,才不情愿地交給葉榛。 “你要的粥,剛才家里的阿姨送來的?!?/br> “我不想喝粥?!?/br> “你不是說想喝皮蛋瘦rou粥?” 我跳起來,“那是因為你只準(zhǔn)我喝粥??!” 當(dāng)然這個跳只是想象中的跳,還沒跳起來已經(jīng)被葉榛牢牢地按在床上,低聲求饒,“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錯,你快點好起來,等好了我?guī)闳コ曰疱伜貌缓茫俊?/br> 我只能吃掉粥,煮夫去洗碗。 柯女王面色復(fù)雜,“我可是剛被初戀男友耍了心理嚴(yán)重創(chuàng)傷的女人啊,竟在我面前秀甜蜜,怎么就交了你這么個倒霉朋友?” “喂,我怎么了,十年啊,十年我才如愿以償,我容易嗎,當(dāng)然要抓住每一個機會秀恩愛?!蔽覜_她揚起小白牙,“所以,你看了應(yīng)該欣慰得不行,要不我交你這么個倒霉朋友干嗎?” “我是真的為你高興,你是我的驕傲?!?/br> “嗯嗯?!蔽抑钢幼拥谋亲?,“所以你趕快也跟上我的步伐啊,找個宜家宜室的男人好好過日子。你看我們家葉榛,上得了廳堂入得了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