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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特別是當(dāng)他說到對方是個“很好的人”的時候,莊稼敏銳地捕捉到他言語中隱約透著一絲偽裝極好的厭惡。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可當(dāng)記者問楚璇有沒有結(jié)婚打算的時候,他答復(fù)中的厭惡增加了。莊稼真是有些糊涂了——這也叫談戀愛?男人和男人就這樣的?這傻孩子畢竟還是老實心性,不明白娛樂圈娛樂圈,就是要有娛樂精神,什么事都不能當(dāng)真的。當(dāng)真,你就輸了。對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太費解,關(guān)了電視,莊稼又坐那想了半天,最終也沒想出朵花來。然后他抬頭看看鐘,發(fā)現(xiàn)時間差不多了,就照例端著牛奶上了三樓。第十章寬敞的陽光房內(nèi)只開了盞小燈,昏昏暗暗地照著角落的三角鋼琴,環(huán)境顯得十分幽靜且賦小資情調(diào)。莊稼沒花多大心思就找到了曲越,即使在黑暗中他也顯得相當(dāng)奪人眼球,讓人很難不注意他。彼時他正站在窗前安靜地看著窗外,也不知路邊的零星燈柱有什么好看,讓他看得這樣專注。今天曲越大概是沒有心情教他鋼琴了。這樣想著,心情竟然有些低落。莊稼覺得自己有些賤了。本想悄悄離開的,可盯著曲越背影看了會兒,他又慢慢皺起了眉。曲越又在抽煙了。莊稼只好出聲提醒:“曲先生,抽太多煙對你的嗓子不好?!?/br>他一直覺得曲越不該這樣摧殘自己的嗓子,那么好聽的聲音,要好好保護才行。他突然想起劉大曾囑咐過他的話——要像保護自己的生命那樣保護曲越的嗓子!于是,生命=嗓子——>嗓子受傷=生命受到威脅——>不讓嗓子受傷=不讓生命流逝。那他現(xiàn)在可就算在挽救自己的“生命”了吧?莊稼直接在心里經(jīng)過一系列詭異的換算后,得出了這么一番結(jié)論,瞬間充滿使命感。曲越并不知道他的這種“自救”行為,只覺得自己的這個小助理實在不懂看人臉色。他故意似的又噴出一口煙來,啞著聲音說:“死不了的。”“我的嗓子也不會因為一兩根煙就毀掉?!睖o散的煙霧糾纏環(huán)繞,將曲越整個人籠罩其中,只有聲音清晰可聞。“話不能這么說,總是對身體不好的。”莊稼對曲越的寡淡相當(dāng)不贊同,這讓他想起他爹……倒不是說曲越像他爹,而是每回他讓他爹少抽點煙時他爹也說自己死不了,死不了死不了最后還不是到地下跟他娘團聚了!所以,他可不會再信口頭保證那一套。“吸煙有害健康?!鄙岛⒆诱f了個電視上常聽到的戒煙口號以達(dá)到勸誡目的。曲越聞言有些好笑地轉(zhuǎn)過身,靠在玻璃上看著他:“你怎么這么愛說教?就算是我媽,也不會管我的?!毖哉Z間主要還是嫌莊稼管得太多了。可莊稼任是沒聽出來人家話中有話,還很認(rèn)真地?fù)u了搖頭說:“胡話,爹娘總是盼著自個兒孩子好的,怎么會不管你呢?知道你這樣不愛惜自己,你媽也要心痛的?!?/br>曲越一愣,然后像是聽到什么好笑的事般笑出聲:“五歲的時候我父母離異,我被判給了女方,結(jié)果她在兩年后再嫁,從此我這個拖油瓶就一直輾轉(zhuǎn)在各個寄宿學(xué)校內(nèi)直到成年?!脚c生母關(guān)系不睦’,這在娛樂圈已不是秘密了?!?/br>沒有哪個熟悉曲越的人會在他面前提他的家庭,如同楚璇,這可謂也是他的禁忌之一了。如果不是知道莊稼是真的無心說起,他就要以為對方是在故意諷刺他了。“我九歲的時候有次得急性肺炎入院,住了半個月她一次也沒來過看我。你真的覺得她會關(guān)心我抽不抽煙這種事?我們至少有四五年不聯(lián)絡(luò)了。”他的眼角眉梢無處不帶笑,笑得很漂亮,卻讓莊稼看著有點難受莊稼家里窮雖窮,但小時候該享受到的母愛父愛還是一樣不缺的,兩個meimei也是乖巧可愛。在他認(rèn)知里,父母的愛是無私而偉大的,他從沒想過這世上還有父母不愿對子女付出自己的愛這種事,特別那個人還是曲越。現(xiàn)在的曲越就很好看了,小時候的那得多漂亮啊,怎么會有人忍心不要他呢?一想到小小曲越一個人孤獨寂寞地躺在醫(yī)院病房等著mama來看自己的情景,莊稼不是母的都覺得自己母愛泛濫得一塌糊涂了。“那你爸呢?”媽不負(fù)責(zé)任,好歹還有個爸在呢。曲越手中玩轉(zhuǎn)著一根差不多燃盡的黑鬼:“自從婚姻失敗,他就去了美國,現(xiàn)在只有圣誕節(jié)才會打電話給我,永遠(yuǎn)只有一句‘MERRYCLRISTMAS’。”他手中明明滅滅的火光在黑暗中亮起一點橘紅,莊稼盯著那點橘紅沉默半天,突然拿著牛奶走向了他,奪過他手里的殘煙踩滅,說:“還是別抽了,喝完牛奶就去睡吧!”剛才沉默那會兒他就在反思,他不該提曲越的父母的,那就是個錯誤!總結(jié)了為什么氣氛越來越沉重緣由的莊稼把杯子朝曲越一遞,很有些大氣地說:“你爹媽不關(guān)心你,我莊稼關(guān)心你,凡事兒有我呢!”這話雖然聽著很像場面話,但它的確不是場面話。至于有多真,那只有莊稼自己才知道。“你關(guān)心我?”曲越淡淡地笑開了:“可你甚至連我的臉都記不住。”對這件事,他一直耿耿于懷。“沒關(guān)系,我能認(rèn)出你的聲音就夠了。無論你在哪里,只要你叫我,我就能認(rèn)出你!”莊稼信誓旦旦地保證,一雙杏仁眼睜得老大。“哦?”曲越接過他的牛奶,兩人的手指短暫地相觸,莊稼能清楚感覺到他指尖的微涼,還有充斥鼻腔的甜澀。然后那甜澀的氣味一路越來越近,最后竟停在他耳邊,用著氣音問他:“如果我不發(fā)聲音呢?你就認(rèn)不出了?”莊稼耳朵被他呵得癢癢的,一時暈頭轉(zhuǎn)向:“不,我認(rèn)得出,我還認(rèn)得你的……”“什么?”最后兩個字太輕,他沒聽到。猛地驚醒,發(fā)現(xiàn)自己說了什么,莊稼立馬將嘴閉得緊緊的,同時慶幸對方?jīng)]聽清。說什么?說我還能認(rèn)得你身上的味兒?這話怎么聽怎么像變態(tài)??!莊稼果斷地決定打死也不說第二遍。“什么?”曲越又問了次。莊稼異常嘴硬:“我就是能認(rèn)出來!”曲越笑著退開,靠在后面的玻璃上,垂眼看著手上的杯子,長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圈陰影。“好話誰都愛聽,但像你說話這么沒技巧性的……”莊稼心一下提到嗓子眼,正想著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呢,就聽曲越接著說:“但像你說話這么沒技巧性的我竟然也意外地鐘意,真是奇怪?!?/br>或許連他自己也搞不明白,搖了搖頭,他端著杯子越過傻掉的莊稼慢慢走下了樓。過了會兒,從飄飄然狀態(tài)回歸大地的莊稼猛地發(fā)現(xiàn)自己被拉在寂靜無聲的玻璃花房內(nèi),渾身打了個哆嗦,撒開腿追著曲越就下樓了,邊走還邊嘀咕:“我怎么說話沒技巧性了?我那是實話實說啊……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