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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盤子里放下一條rou肥焦黃的烤魚。 許詡:“呃……不用,謝謝?!?/br> 但是士兵聽不懂,朝她咧嘴一笑,走了。走出幾步,還朝廊下士兵們一揮手,做了個勝利的手勢,士兵們?nèi)鸷?,看著許詡笑。 普通女孩子遇到這種情況,可能會尷尬嬌羞,但許詡一般不會有這樣的情緒起伏。她抬眸直視著他們,靜默片刻,放下筷子,雙手合十朝他們禮貌的點頭微笑,表示感謝。 士兵們笑容更燦爛了。許詡繼續(xù)低頭吃飯,嘗了一點魚,味道還行。 過了一會兒,又有士兵走過來,手里一大塊甜瓜,這是士兵們到旁邊田里摘的。這下許詡有點過意不去了,起身婉拒推開,士兵強硬的將她手一攔,把水果放下,然后一臉笑容,立了功似的邁著闊步走回士兵堆里。 —— 季白一邊吃飯,一邊抬眸看著士兵們頻繁往許詡桌前湊。旁邊的一位云南的老刑警,笑著說:“東南亞這邊的男孩,都喜歡皮膚白的女孩子。許詡在這邊會很受歡迎啊。” 陳雅琳笑著說:“中午一個士兵還跟我說:‘長官,你們中國警察抓犯人很厲害,但是怎么讓小女孩也跟著破案?看起來比我meimei還小?!?/br> 她這么一說,旁邊的刑警都笑了。 陳雅琳又說:“我還聽到他們私下里說什么‘兔子’,八成是給許詡起的外號?!彼恼Z氣微微有些喟嘆:“這些士兵,也都是半大不小的農(nóng)村孩子,過早卷入戰(zhàn)亂,沒有正常的成長環(huán)境,其實本性大多淳樸善良,沒有惡意?!?/br> 老刑警哈哈大笑,季白仔細一聽,士兵們的緬語和笑聲里,還真夾雜著零碎的中文“兔子”、“小兔子”什么的。 這時,集合號吹響,士兵們?nèi)鹕砣ヌ崴_那里集合了。走廊外頓時空空蕩蕩。許詡還坐在原地,埋頭在吃。 過了一會兒,季白收到她的短信:“吃不完,有地方倒掉嗎?” 季白回:“去屋子后頭等我?!?/br> —— 屋后也是一條寬敞的走廊,全用黃褐色木頭鋪就,踩在上面吱呀作響。屋外正對的是一片小山,樹林茂密,晚霞絢爛。許詡坐了一會兒,就見季白的身影從拐角出現(xiàn)。 吃飯用的是個大鐵盤子,士兵們都是很豪放的把食物直接塞進她盤子里,魚rou、牛rou、地瓜、蔬菜、水果……她幾乎沒怎么動,但自己盤子里的東西,也不好分給其他人。 她不喜歡浪費,當?shù)厝撕褪勘欠浅巯ЪZ食,倒掉被人看到很不好。可旅館沒有冰箱,又不能放。 季白挨著她坐下,看她輕蹙眉頭,微微失笑,伸手接過:“我吃。倒掉不好?!?/br> 許詡一怔,側眸看著他:“你……吃得下?” 季白掃一眼盤子里的分量:“還可以?!眲偛攀盏剿亩绦牛凸麛鄾]添飯了。 —— 許詡知道,刑警辦案有時候條件會艱苦,但大多數(shù)時候,季白是個對衣食住行很講究的人,甚至跟她一樣挑剔。雖然盤子里的東西應該挺干凈,但她沒想到,他會愿意吃,還是自然而然的接過就吃。 夕陽慢慢下墜,樹林間的日光一點點變淡。旅館周圍安安靜靜,偶爾傳來士兵的嬉笑聲。 許詡看著身旁的季白。他吃得很安靜,但是速度很快,大口大口扒拉。食量也真的比她大很多很多,盤子里的食物正勻速減少,那么多東西,都能塞進他的鐵胃里。陽光照在兩人坐的位置,他棱角分明的側臉涂上一層淡黃的光澤,越發(fā)顯得眼睛黑黝黝的,下巴還隨著咀嚼的動作,一鼓一鼓,透出一股平時沒有的、老實憨直的勁頭。 許詡默默的想:好有男人味,真的好有男人味。 很快季白就吃完了,把空盤子遞給她。許詡拿起來走了幾步,又停步拐回去,低頭湊過去,在他溫熱的臉頰輕輕一吻。 季白失笑,一把將她拉進懷里,說:“我房間有條緬甸官員給的煙,一會兒取了,分給士兵?!?/br> “你覺得有必要?” 季白看著她白皙小巧的側臉答:“有必要?!?/br> 禮尚往來,真誠相待。這樣,平時他們也會多照應……季白家的小兔子。 —— 接下來的幾天,季白等人幾乎全天候在外跟蹤、監(jiān)視、蹲守,許詡作為后勤,一直留在旅店里。大伙兒的付出非常有價值,已經(jīng)初步確定了嚕哥集團的五個主要據(jù)點。 在邁扎城這種不發(fā)達國家的邊陲城市,政府放任不管,完全靠**、賣~yin、走私等非法活動,獲得經(jīng)濟的畸形繁榮。而當?shù)刂袊趲偷姆缸锸侄我彩俏寤ò碎T,一句話——只要賺錢,什么都干。專案組只要收集到足夠證據(jù),就能名正言順推動緬方展開行動,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 —— 然而證據(jù)收集工作開始后,并不順利。 專案組首先秘密走訪了幾戶傳聞中曾經(jīng)被黑幫勒索、打劫過的中國商家。令人懊惱的是,盡管提及黑幫,他們的神色都會變得驚惶不自然,但無論怎么勸說,都不肯開口,更談不上作證。 調(diào)查取證工作陷入了困境,需要別的突破口。 —— 這天中午,季白和另一名刑警喬裝成游客,蹲守在一家中國人開的超市附近。 日頭非常熾烈,白晃晃的水泥馬路上熱氣蒸騰。季白兩人穿的短袖,里面卻藏了厚厚的防彈衣,熱得汗如雨下。兩個小時過去了,衣服就像在水里泡過,*貼在身上。 終于,一輛面包車突兀的從街角駛過來,在超市門口猛的剎車,車門嘩的拉開,七八個手持鐵棍的男人跳下車,兇神惡煞的沖了進去。很快,打砸聲、尖叫聲、哭喊聲傳來,從超市里跑出一些人,有游客也有當?shù)鼐用瘛?/br> 季白拿起對講機,低聲說:“提薩,你的人進去?!?/br> 話音剛落,對面巷子里走出幾個背著槍的克欽士兵,小伙子們一臉閑散,晃進了超市。 過了一會兒,那些歹徒?jīng)_了出來,坐進車里,絕塵而去。 季白兩人走進超市,里頭一片狼藉,所有貨架被砸得稀爛,顧客已經(jīng)全跑光了,幾個售貨員畏畏縮縮站在收銀臺后,一名穿著真絲襯衣、三十余歲的彪壯男人,鼻青臉腫的坐在地上,臉色非常難看——超市當天的營業(yè)收入全被搶走,此外照相機、手機、蟲草等高價值貨品也被搜刮一空。 —— 受害的店主叫周成博,很快被季白等人,秘密帶到臨時安排的一家酒店房間里。 窗外夜色幽深,周成博坐在椅子里,傷口已經(jīng)包扎好,臉色鐵青。他本身是個豪放強硬的性格,今天歹徒闖入后,為了阻止他們搶劫貴重物品,他還與其中一人發(fā)生了廝打。 季白沉吟片刻,開口:“周先生,按照這伙兒歹徒的往常做法,你不僅會損失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