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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溫度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4

分卷閱讀54

    ?大公您又添了一只臂膀??!”

    “聽說大公有意開拓內(nèi)地傳媒市場,二少爺可是一員大將??!”

    維克托心里咯噔一跳,臉上卻依舊不露分毫,“噢,這話有意思,這樣大的計劃,怎么我這個當家人反倒被蒙在鼓里?”

    對方呵呵笑起來,“大公還在搞神秘,財經(jīng)俄羅斯上不是已經(jīng)報道了嗎?”

    財經(jīng)俄羅斯,他手伸不到的地方,維克托又驚又氣,卻不好發(fā)作,只得笑著打哈哈,“看來我不知道又怎么得罪了我們列昂諾夫娜大主編了,這回得玩笑可開得大了?!?/br>
    莫傅司懶洋洋地踱到老公爵面前,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喚了一聲“父親”。

    維克托剛想開口,就瞥見俄羅斯信息技術與通信部部長巴杜科夫正含笑朝這邊走來。他趕緊迎上去。

    “大公?!眱扇宋樟宋帐?,巴杜科夫笑著說道,“明天想邀二公子過府小敘,不知道大公舍不舍得暫時割愛?”

    維克托朝阿佳妮婭所站立的方向望了一望,打趣道,“只招呼莫洛斯一個,看來馬克西姆和我是被嫌棄了啊?!?/br>
    巴杜科夫大笑起來,“您不比我們這些個閑人,至于馬克西姆,聽阿佳妮婭說,她前兩天在圣彼得堡的皇宮大廣場還碰見大公子和一個亞裔美女在一塊兒,估計馬克西姆也忙得很?!?/br>
    娜斯塔西婭握著高腳酒杯的手指一下子收緊了。

    莫傅司只是垂手立在一邊,眼睛微垂,沒有人看見他深灰色的眼眸里一閃而過的精光。

    花之圓舞曲的旋律流水一般響起來。

    “失陪?!蹦邓痉朔恚~開腳步朝溫禧所站的地方走去。

    溫禧正被幾個春風滿面的小白臉圍繞著大獻殷情,老遠莫傅司就能聽見rou麻的情話像唾液一般滾滾直下——“您漂亮得像天上的星辰,不,天上的星星也不及您美貌的十分之一?!?/br>
    “這嬌嫩的唇,像五月里的薔薇花瓣,這美麗的脖子,像憂郁的天鵝,您是今晚最美的異域公主?!?/br>
    溫禧厭惡地看著這些自以為是的蒼蠅,連法語都發(fā)不標準的家伙,還自作聰明地以為憑兩句文謅謅的“瓊瑤體”就能追女人?真是可笑。

    于是她只是一味裝聾作啞,畢竟應付任何事的最佳辦法,便是裝作聽不見。只是眼睛珠子卻一直在擁攢的人頭里尋找莫傅司。

    看到他的那一瞬,溫禧眼睛里立刻放出熱切的光芒,這光芒簡直像一道光劍,直接劈開人群,落在了莫傅司的心尖上。

    腳步不由一滯,莫傅司無暇分辨盈滿心臟的情緒,快步走到溫禧的身畔,牽住她的手,一言不發(fā)地將她帶離包圍圈。

    阿佳妮婭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只覺得胸口無限氣惱,腦子一熱,她提著裙擺便想小跑到莫傅司面前,卻被一雙大手拉住了。

    “爸爸?!卑⒓涯輯I回頭一看,愣住了。

    巴杜科夫安慰似地按了按女兒的肩膀,“放心,以我對莫洛斯的了解,他吃夠了血統(tǒng)的虧,跟純粹的中國女人攪不來的。即使他一時昏了頭,無論維克托還是我們的社會,都不會由著他發(fā)瘋。要知道誰娶了東方人,誰一生的事業(yè)就毀了,這年頭,誰會是羅曼蒂克的傻子?阿佳妮婭,別掉了自己的身價?!?/br>
    有英姿勃發(fā)的青年走到阿佳妮婭面前,單膝下跪,做出了邀舞的姿勢。阿佳妮婭深深看了一眼莫傅司,將雪白的小手搭在了舞伴的掌心。

    越來越多的裙袂和黑色燕尾禮服在旋律里擺蕩開來。

    莫傅司松開牽住溫禧的手,溫禧尚未來得及感受失落,就看見他略一屈膝,朝她伸出了手。

    心頭一陣狂跳,溫禧小心地握住了他的指尖。莫傅司手掌一動,將她的整只手包裹在手心里,另外一只手則摟住了她纖細的腰肢。再稍稍使力,溫禧被他帶進懷里。

    “放松?!闭f完這兩個字,莫傅司攬著她優(yōu)雅地轉了一個回旋。頭頂是璀璨奪目的吊燈,鼻端是他身上的清冽氣息,手心是他薄涼的體溫,溫禧只覺得如夢似幻,如墜云里霧里。從小到大,太美好的東西都會讓她產(chǎn)生一種強烈的不確定感,因為太過美好,往往不像真的。此刻也是。

    雖然從未搭過舞,兩人卻格外默契,進退旋轉之間,本來就風姿特秀的二人因為動感,更是漂亮得讓人乍舌,簡直像兩只交頸相依的白天鵝,抵死纏綿。

    諾大的廳堂里,二人卻一如獨舞,其他人自動成了黯淡的背景。

    阿佳妮婭再也跳不下去,驟然撥開舞伴的手,怔怔地盯著莫傅司。

    一曲終了,莫傅司擎著酒杯和周圍的名流士紳談笑風生,他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哪里還能看到半點原先那種冷酷的神情。隔著琥珀色的酒液,他細白的手指有些扭曲變形。

    溫禧發(fā)現(xiàn)莫傅司在這群人當中地位很特別,太太小姐們對他青眼有加,卻不會過于親昵;老爺先生們也無不預言他前程遠大,行動上卻并不大殷勤。難道是因為他混血的緣故?溫禧胡亂地猜想著。

    她不知道,在費奧多羅夫家族里,連養(yǎng)條獵狗或者養(yǎng)匹賽馬,都需要血親/交/配,以保證產(chǎn)下的小崽兒有最純正的血統(tǒng),可以想見這些血統(tǒng)不純的非婚生子女在所謂的血統(tǒng)繼承主義家族里,如果不是自身能力出眾,地位不見得會比一條獵狐梗高到哪里去。

    曲終人散,杯盤狼藉取代了觥籌交錯,男男女女和主人致謝后相攜離去,花團錦簇的宴會廳仿佛是一個巨大的玻璃球,球心里是五彩的碎花圖案,而尊貴的客人們則像一只只小心翼翼沿著球面爬行的蒼蠅。莫傅司看著公爵被低氣壓控制的面容,愉快地垂下了眼簾。 伸手攬住溫禧的肩膀,莫傅司輕輕吐出一句俄語來,“Невсёкотумасленица,бываетивеликийпост.”(貓也不是天天吃葷,總有吃不著葷腥的時候。寓意好景不長,盛宴難再。)

    老公爵有些不悅地盯了二兒子一眼,莫傅司漫不經(jīng)心地一笑,徑直和溫禧上了樓。

    進了臥室,莫傅司隨意地脫下西裝外套,歪在了床上。

    溫禧偷偷活動了一下腳踝,踩了一個晚上的高跟鞋,每一個腳趾都酸脹不堪,她覺得自己簡直成了安徒生童話里的小美人魚,每一步都行走在刀刃上。比雙腳更累的還有神經(jīng),微笑、應答、舉止、神態(tài)……一切一切,在這個豪奢的莊園里,她的身上打上了他的印記,他們兩個是一體的,一榮俱榮,一辱俱辱。

    莫傅司冷眼看著她的小動作,淡淡地開了口,“但凡是個人,活在這世上,都要受苦捱累。沒有誰可以躲在金屋城堡里過神仙般的生活,還不是都得擠笑臉說假話,和閑雜人等接觸,先給旁人利用,然后再利用旁人?!?/br>
    溫禧有些吃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