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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幸,李惟只是個豬rou鋪子的老板,而非高頭大馬上的狀元郎。寶琴心知這樣的想法未免有些自私,他強壓下心中不安,想著時候不早,便慢慢依著原路走回江老爺?shù)臅?,候在外面?/br>李惟和太子過了一會兒便告辭出來了。江老爺送他們到府門口,也不知他們尋了什么借口,婉拒了江老爺一起用午膳的邀請,只道改日再上門拜訪。寶琴抬眼去看李惟,李惟轉臉給他一個安心笑容,叫寶琴心里平靜不少。中飯之所以不能留在江府,是因為太子和趙駙馬約好在七鴻樓碰頭。七鴻樓是曲城最好的酒店,趙駙馬已先行到了,李惟報上名號,三人直接上了樓上雅間。趙駙馬上午去了曲城官府,亮出欽差身份,算是正式開戰(zhàn)。太子問道:“那些人態(tài)度如何?”趙駙馬道:“如殿下所料,口風緊得很,滴水不漏?!碧狱c點頭,“江府的那個老頭子也不容易下手,只談風月不談要緊事,但總歸是條路子,倒不能輕易放了?!壁w駙馬喜道:“如此再好不過,江府乃曲城首富,這其中官商勾結絕對少不了,他若站在我們這邊,事半功倍。”太子閉了閉眼,淡淡道:“他又不是傻子,哪會自己扇自己耳光?對了,他不是有個兒子也在朝中,可知是哪一派的人?”趙駙馬搖頭道:“江賢文?這人素來低調得很,看似只像個書呆子,倒不知是誰的人?!碧又讣饪哿丝圩雷樱芭扇讼氯ゲ榱T?!?/br>他說完,小二敲門進來送菜,眾人一時皆閉口不語。寶琴聽得暗暗心驚,這江賢文,想來便是玉竹的丈夫,他被扯進這件事中,不知會不會連累玉竹?大約是正事說完,太子不再和趙駙馬說話,轉頭露出微笑,與李惟說起早上江府的事。趙駙馬的目光隔著桌子貼在寶琴身上,陰陰冷冷叫他渾身不舒服,臉都快埋進碗里?;秀遍g,只聽見太子道:“在曲城多待也無益,用完膳便回尚心家罷?!崩钗﹨s道:“殿下和趙大人先回去,我和寶琴坐不慣轎子,左右無事不如慢慢走回去,好當作消食。”寶琴抬頭看他,心道不坐白不坐,李惟真是天底下頭一號傻子!面上卻忍不住綻出歡喜之色。太子目光掃過二人,冷著臉起身便往外走。趙駙馬跟著站起來,哼笑一聲,“李兄也未免太不識好歹!”便跟著太子而去。寶琴惴惴不安地看向李惟,李惟卻握住他手微笑道:“我們也走罷。難得進城一趟,不如去上次那家店買些糖,家里的早就吃光了?!?/br>1919、第十九章...春日午后,路上行人不多,道旁柳樹抽出新芽,鞋畔野花開滿一路。寶琴抱著紙袋子,嘴里含一塊糖,拉著李惟的手一起慢慢往家走,甜味從嘴里一直漫到心里。李惟不由笑看他一眼,“怎么啦?給你買糖就高興成這樣?”寶琴切了一聲,擺出一副誰稀罕的表情。李惟笑道:“早上待在江府,把你悶壞了吧?”寶琴卻道:“你猜我遇上誰了?玉竹!我上次和你說過的那個,從前住在我隔壁的玉竹?!崩钗@訝道:“便是那個男扮女裝嫁入江府的?他不該待在京城么,怎么會跑到曲城?江少爺也回來了?”江家父子牽涉在太子要辦的案子中,江賢文若在此刻回鄉(xiāng),不免叫他生疑。寶琴不知他心思,只老實答道:“江少爺沒回來,聽說是玉竹他婆婆生了病,他才回來照顧她的。”李惟點點頭,看來是自己多慮,笑問寶琴:“你們許久不見,定然說了許多話罷?!睂毲俚溃骸耙矝]什么。你、從前在京城很有名么?連玉竹也聽說過你?!彼肫鹪缟系膶υ?,心情略微黯淡,李惟看著他道:“畢竟高中過,叫人知道了名字也沒什么稀奇。寶琴,他難道說了什么讓你不開心的話?”寶琴笑著搖搖頭,“我沒什么不開心,只是你以前風光的樣子我沒見過,心里有點遺憾。但回頭一想,你若還風光著,定然是瞧不上我的?!崩钗┏烈髌蹋拔胰绻诰┏抢镒龉?,大約不會娶你?!睂毲傩闹锌┼庖怀?,卻聽李惟笑道:“因為我就沒機會到曲城,沒機會遇上你了呀。但我喜不喜歡你,和風光還是落魄有什么干系?”寶琴一顆心亂跳,紅著臉怒目相向,“你說清楚!到底喜不喜歡?”李惟瞧著他的表情,心都快要化了,趁四下無人,拉著寶琴藏在樹后,一把推在樹干上親了過去。寶琴心中警鈴大作,完了完了,自己算是徹底完了。這人不過說了一句模糊不清的話,便叫自己歡喜得沒臉沒皮,什么都顧不上了。他這么想著,身體卻愈發(fā)不受腦子控制,抬起胳膊圈住李惟的脖子,鼻中哼出軟軟的音調。李惟放開寶琴,理了理他被壓皺的衣領,“這里可是大路,再親下去便著火了。你這只傻小豬,我喜不喜歡你,你難道不知道?”他和寶琴成親雖然倉促,對彼此的了解也不算很深,但情愛之事本就沒有緣由、不合道理,不知是哪一天開始,還是慢慢日久生情,如今的李惟卻已放不開寶琴了。寶琴將他推開些,整了整衣衫,正色道:“我們快些回去罷?!毖劢敲忌覅s無一不露出喜色。李惟也不揭穿他,笑著牽了他手,回到路上依舊不緊不慢地走。寶琴忽然道:“你說太子辦完事后,會不會叫你和他一起回去?”李惟點頭,“極有可能。不過我根本無意再回官場,他到時若拿話激你,你只講留在鎮(zhèn)上是我的主意,與你沒關系?!睂毲汆帕艘宦暎胂胩雍妥约赫f話的樣子,不由連頭皮都發(fā)麻。思來想去,底氣終是不足,他拿什么和太子比,證明他了解李惟更多,便開口問道:“那你能告訴我,當年為何突然離開京城么?”李惟一時不語,寶琴遲疑道:“你不愿說就算了,我并不是非要知道?!崩钗┬α诵Γ耙膊皇鞘裁创蟛涣说睦碛?,只是牽涉到旁人的名聲,叫我說出來反而不好。罷,我們既是一家人,也沒什么可瞞,我說與你聽?!睂毲龠B忙抬頭看他,李惟輕輕一笑,“那時我喪父,雖有官籍卻無官職,只在太子東宮做個閑散食客,這些你都是知道的?!睂毲冱c點頭,李惟繼續(xù)道:“我和太子在之前便認識,感情向來好,他對待門客也不拘小節(jié),我在東宮隨便慣了,從未感到拘謹。有一日下午,我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太子與我同處一室,直到宮人稟報,三王爺?shù)氖雷忧皝砬笠?,我才被吵醒。我本來便要起來,卻忽然感覺太子走近,不由心中好奇他要做什么,干脆繼續(xù)裝睡。我閉著眼,聽到屋外的腳步聲愈來愈近,太子的氣息竟撲面而來,最后他在我臉上輕輕一碰,三王爺世子在窗外驚叫一聲,轉身而去?!?/br>寶琴聽得吃驚,“太子喜歡你,要偷偷親你也不奇怪,為何存心要叫別人看見?”李惟苦笑一下,“我當時卻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