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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這里就會炸個精光?;绎w煙滅,什么都不剩。”梅顏慘淡地笑著說:“你讓他走,寶生。我知道我活著得不到你,我只要和你死在一起。我們的血rou在一起,我們的骨灰在一起,這次我徹徹底底的擁有你了……”寶生毫不猶豫地推了蓮生一把:“你快出去!”蓮生撲過來,死死摟住寶生:“我不走!”寶生撫著他汗?jié)竦念^發(fā),低聲說:“你不能死。你出去,好好念書,畢業(yè)找好工作,好好過日子……”蓮生搖搖頭:“沒有你,我哪兒都不去。”世界再大,沒有你,也只是一座空城。寶生笑了。他對梅顏說:“你炸吧。我和蓮生死也不會分開。你想和我死在一起,無所謂?!比澜绲娜硕妓懒艘矡o所謂,只要他和蓮生在一起,無論是生是死。他們永遠(yuǎn)都不會分離。梅顏絕望地嘶喊,眼里蓄滿了淚水。她仰起頭,天花板仿佛變做了高遠(yuǎn)的天空。天空里有一只大花蝴蝶風(fēng)箏,天空下是一望無際的原野。原野上的小姑娘穿著花蝴蝶似的連衣裙,笑得比天空還純凈,比陽光還燦爛。那是她童年最美好的一個片段。她珍而重之地封存在角落里,從此再沒有東西值得封進(jìn)去。總是喝醉的父親,賭輸了錢回來,對mama拳打腳踢。陰冷潮濕,破敗不堪的家,母親悲切凄涼的哭喊,從未間斷的煙味酒氣,讓回憶都窒息。十四歲那年,母親偷偷逃離了這個家,留下她自己,孤身一人。父親把所有的怨氣加倍發(fā)泄在她身上,還有那畸形的欲望。當(dāng)那個禽獸不如的男人骯臟的大手扯開她的胸衣和內(nèi)褲的時候,她的世界,連最后一絲的光亮也湮滅了。那一刻她沒有哭喊,只是漠然地盯著窗外。電桿上停了一只小鳥,悠然自得地梳理著羽毛。嗖一下,飛走了。她離開了那個不能稱為家的家。她和一群小混混廝混在一起,每日醉生夢死,好勇斗狠。她沒什么好怕的。她連活著這么艱辛痛苦的事都不怕了,難道還會怕死嗎?她以為這個世界如此黑暗,已經(jīng)沒什么值得她留戀。她的世界再度出現(xiàn)光亮,就是寶生。當(dāng)她看到那個俊美的男人用冷漠地神情傲視一切時,她心里的角落裂開了一道縫隙。那么美好的憧憬和向往,只有她看得到寶生冰冷眼神里的熾熱和溫暖。她要他只屬于她自己,就像童年那只蝴蝶風(fēng)箏。如果得不到,那就一起毀滅吧。一聲悶響。梅顏的眼淚定格在那里,嘶喊戛然而止。她的臉上帶著扭曲的笑意,直挺挺倒在地上。眉心一個血洞,把她的靈魂吞噬進(jìn)去。救了寶生和蓮生命的,是秦澈。他突然想起給寶生用的電話有GPS功能,警察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現(xiàn)場,梅顏被當(dāng)場擊斃。如果再晚半分鐘,秦澈見到的將是一片廢墟。寶生抱著蓮生跑出來,大叫:“救護(hù)車!”蓮生在梅顏倒下的之后也陷入了昏迷,寶生不管不顧地抱著他橫沖直撞。秦澈想上去幫忙,被寶生錯身讓開。秦澈微微嘆了口氣。寶生的眼里,除了蓮生,還能容納誰的存在?蓮生的傷不輕,肋骨斷了三根,不同部位的軟組織挫傷。好在沒有傷及肺腑,只是學(xué)不能再上了。蓮生請了三個月的病假,寶生在經(jīng)紀(jì)人的幫助下,正式向秦澈遞交了辭呈。秦澈有些頭疼。藝人辭職不是一件簡單的事,牽涉到合約等等很多復(fù)雜的問題。寶生顯然不明白這里的說道,他以為像他從前做的工作,想辭職就辭職,換一家再干。寶生現(xiàn)在還有好幾個合約在身,包括最開始做的那個香水廣告。廠商對寶生的宣傳效果很滿意,又續(xù)簽了三年的合約。如今寶生撂挑子不干的話,至少要支付對方一百萬的違約金。秦澈在意的倒不是違約金的問題,而是公司的信譽(yù)和聲望。寶生違約,勢必要影響到廠商對公司的印象,這種無形的損失才是巨大的。即便是他可以庇護(hù)縱容,可公司的幾位股東肯定會頗有微詞。人是他帶來的,如今說走就走,他確實(shí)很難交待。可是他不想為難寶生。他知道,即便他搬出這一百萬,寶生寧愿一輩子還他錢,也不會再涉足娛樂圈。他買了些水果,去醫(yī)院看望蓮生。輕輕推開門,不出意外,寶生坐在床邊,拿了碗粥,一勺一勺的喂給蓮生吃。蓮生臉上有傷,青紫腫脹,可表情卻是恬淡滿足。寶生不時拿粗糙的手指抹掉他嘴邊的飯粒,表情溫柔。秦澈輕輕咳嗽了一聲:“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br>寶生回過頭,淡然道:“你來了。”蓮生也對秦澈點(diǎn)點(diǎn)頭:“秦總好?!?/br>秦澈把水果籃放在桌邊:“蓮生恢復(fù)得怎樣?”“挺好的?!鄙徤χf:“謝謝秦總來看我?!鼻爻河趾蚜藘删?,對寶生說:“工作上還有些事,想跟你說?!睂毶纯瓷徤I徤上聛恚骸拔矣悬c(diǎn)困了,想睡一覺。”“那我們先出去說吧。”秦澈對寶生示意。寶生幫蓮生掖好被角,低聲說:“我一會兒就回來?!?/br>走廊里很安靜,偶爾有幾個病人打著吊瓶經(jīng)過。秦澈靠在墻上,對寶生說:“梅顏的事已經(jīng)結(jié)案了?!?/br>“嗯,警察找我作過筆錄?!睂毶c(diǎn)頭。“會場的炸彈是她放的,她被砸傷也是策劃好了的,目的就是要接近你。我那枚炸彈,是她買通了公司的一個保安,趁我不在的空檔把她放了進(jìn)去。”秦澈頓了頓,說:“梅顏只是利用他,他卻真心喜歡上了梅顏。他以為梅顏進(jìn)來只是為了偷拍幾張照片——梅顏是這么告訴他的。爆炸案發(fā)生,他才知道。偷偷辭了職,跑到別的城市?,F(xiàn)在已經(jīng)抓捕歸案了?!?/br>“這些和我已經(jīng)沒關(guān)系了?!睂毶櫭迹坪醪辉冈倩貞浧疬@個可怕的女孩子。“是,都已經(jīng)過去了。”秦澈說:“你今后打算怎么辦?真的不想再做藝人了?”寶生搖頭,緩慢而堅(jiān)定地,“我還去工地打工。我賺這些錢,夠蓮生還了上學(xué)的貸款。等他畢業(yè),我們就離開這兒,到別處去?!彼麚蠐项^:“這里東西太貴?!?/br>秦澈笑了。他說:“那你還要呆在這兒兩年時間。如果有什么困難,盡管找我。雖然現(xiàn)在不再是你的老板了,可在我心里……”他斟酌了一下,才說:“你永遠(yuǎn)都是我的員工?!?/br>寶生點(diǎn)點(diǎn)頭說:“謝謝你?!毕肓讼?,又加了一句,鄭重其事地:“你是個好人,真的?!?/br>秦澈想,沒有什么可說的了。他為寶生所做的一切,得到他這樣一句評價(jià),足矣。他把勸說寶生的話都咽了回去,云淡風(fēng)輕地笑笑:“你們好好過,一定要幸福?!?/br>這是一場沒有開始,也沒有結(jié)束的單戀。或許這樣就是最好的結(jié)局了吧。寶生回到病房。病床上隆起一塊,蓮生蜷縮在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