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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仍然付出了一人死亡多人失蹤的慘痛代價。 苗苑看到“武警”二字下意識地就去撥陳默的手機,卻關(guān)機了。山區(qū)里信號不好,陳默為了省電沒信號時就會關(guān)機,畢竟有時候找個充電的地方都不容易。 苗苑拍拍臉頰,忽然覺得自己真是傻了。 武警消防部門!那跟陳默他們就不是一回事嘛。他們是去抗旱的,救火這種事兒哪輪得到他們管呢? 苗苑聽到烤箱里發(fā)出滴滴的報警聲,輕松地笑了笑,把報紙折起來放在一邊,可是當(dāng)天下午,成輝的成大嫂一個電話打過來,瞬間粉碎了苗苑所有的輕松自在。成大嫂的聲音焦慮而遲疑,她說陳默出事兒了,他們男人的想法和我們女人不一樣,成輝是讓我再瞞著,可我覺得,你得知道。 苗苑腦子里嗡的一聲,頓時什么都聽不清了,她想到剛剛看過的報紙,可陳默不是寫在報紙上的名字,陳默是她心里活生生的人。苗苑茫然地張了張嘴,啞著嗓子問道:“什么事兒?” 成大嫂頓時聲音哽咽,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那里失火了你知道嗎?但……我具體也不知道,你得找管事兒的人去問?!?/br> 什么是管事兒的人,什么人能管這個事兒,這個苗苑不知道,但是方進(jìn)非常清楚。他聽著苗苑七零八落地解釋情況,臉色刷的一下變了,立馬帶上苗苑直接闖武警支隊駐地,登記進(jìn)門后也不找人問,就挑看著最像的大樓進(jìn)去,一路大搖大擺,居然也沒人攔。 政委辦公室的門口掛著鮮明的牌子,方進(jìn)敲了兩下門之后直接開了進(jìn)去,坐在外間的是一個瘦瘦的中尉,有些不悅地抬頭看過來:“你找誰?” “我找支隊政委,政委在嗎?”方進(jìn)四下一看,拉著苗苑直接去推里間的門,中尉連忙跟過來,“哎,你這人怎么回事,怎么亂闖亂闖的?” 方進(jìn)輕而易舉地把他撥到一邊,帶著苗苑搶進(jìn)了門。 “怎么了?”辦公桌前兩杠三星的上校困惑地看過來。 “蔣政委,這兩個人硬要闖,我攔不住…”中尉急著解釋。 “我們是…”方進(jìn)大聲嚷著試圖蓋過他。 苗苑怯懦無力的聲音夾在中間,卻最終壓住了所有,她說:“我叫苗苑,是陳默的妻子。” 蔣立新頓時變了臉色,他連忙走過去握住苗苑的手用力搖了幾下:“我,我叫蔣立新,是陳默的領(lǐng)導(dǎo)?!?/br> 方進(jìn)忽然安靜下來,所有暴厲的焦躁的氣息好像都被大風(fēng)刮走了,一絲一毫都沒有剩下,飛揚的眉目凝固出空洞與茫然。 苗苑不知所措地看了方進(jìn)一眼,卻發(fā)現(xiàn)后者此刻顯然沒法幫自己說話,她鼓起勇氣說道“所以,你能告訴我陳默現(xiàn)在怎么樣了,對嗎?!” “對對對對……是的,是的,這個,你先聽我解釋?!?/br> “我不要聽你解釋,你先告訴我陳默現(xiàn)在怎么樣了?!泵缭芳钡靡?。 “苗苑同志,你先冷靜,先冷靜下。小張,去給他們倒兩杯水來?!笔Y立新引著苗苑坐到桌前的椅子上。 苗苑緊緊地咬住下唇,心里有非常不好的預(yù)感。 “首先,我要代表總隊領(lǐng)導(dǎo)向你表示感謝,感謝你這么多年來支持陳默的工作。陳默同志是非常出色的軍人,是黨和人民的好兒子,是我們支隊的驕傲……” “到底怎么了!”苗苑皺緊了眉頭,淚水被固執(zhí)地鎖在眼眶里。 “當(dāng)時的情況是這樣的,我們把大批群眾轉(zhuǎn)移出來之后,在清點人數(shù)的過程中,有群眾反映有幾個孩子在火災(zāi)發(fā)生之前,去后山的滴水洞取水了。當(dāng)時的情況非常危急,但是有些群眾情緒已經(jīng)失控了,如果我們不出面,他們很可能就會在沖動之下作出盲目的犧牲,當(dāng)然為人父母的嘛,我們也要理解,所以在這種局面下陳默同志身先士卒,勇于承擔(dān)責(zé)任……”蔣立新的聲音抑揚頓挫,非常富有感染力。 “他是死了的那個還是失蹤了?”苗苑斬釘截鐵地打斷他。 蔣立新一愣,好像滿腔澎湃的激情被忽然卡住了反應(yīng)不過來,愣了幾秒鐘后,他閉了閉眼,有些無力地吐出兩個字:“失蹤?!?/br> “那為什么還不去找?”苗苑拍著桌子站起來,“為什么要瞞著我,陳默不見了你們居然瞞著我??為什么!如果我今天不來問你們打算瞞到什么時候???為什么?” “不不,你先冷靜,先冷靜…聽我說,這個,這個你真的是誤會了?!笔Y立新連忙又從桌子后面繞出來,他按住苗苑的肩膀讓她坐回去,微微彎下腰,拿回居高臨下的角度,“我們直在尋找從來沒有放棄過,在這方面你要相信組織,相信黨。不是刻意要隱瞞什么,主要是考慮到你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另外,關(guān)于這個事情,組織上非常重視,事實上,我們已經(jīng)迅速做出了書面的初步處理意見,我們也正在考慮找個適當(dāng)?shù)臅r機通知你,還有陳默同志的家人?!?/br> 蔣立新從桌邊的文件夾里找出一份,鄭重其事地遞給苗苑。 苗苑接到手里匆匆翻了兩頁,扔回桌上。 “就這樣嗎?就這樣??我那么寶貝的一個人,我連給他泡杯茶都要吹涼了再給他,生怕他燙著…我這么寶貝的個人,這么這么喜歡的。我把他交給你們,你,你你現(xiàn)在就用這么一張紙,告訴我……他沒了?”苗苑仰起頭看著他,明潤的大眼睛里涌出淚水。 “怎么說話呢,組織上這么安排也是為了你們好。今天上午黨委還開會討論要把陳默同志樹為典型重點宣傳,你現(xiàn)在這樣鬧,傳出去影響多不好,這不是給英雄抹黑嘛?!睆堈嫉滤退M(jìn)來就站在旁邊聽,聽到這里終于忍不住了。 “我不要他當(dāng)這個英雄,你讓他回家好不好??” “你,你這人怎么回事??!這件事組織上該怎么處理就會怎么處理,又沒虧待了你。蔣政委現(xiàn)在工作這么忙,還這么耐心地跟你解釋,你還這樣鬧,你,你……你到底想要怎么樣啊?” “我要你們都去找,我要你們把陳默還給我” “你??!”張占德一時氣結(jié)。 “小張!你先出去,一會兒有事叫你?!笔Y立新眼看著苗苑臉色不對,連忙喝止。 “苗苗嫂!”方進(jìn)走過來按住苗苑的肩。 “方小叔,你看他們……”苗苑覺得胸口發(fā)悶,那么無力的感覺,連呼吸都沒有力量,心臟在喉嚨口急促地跳動。 方進(jìn)在苗苑肩上握了握,一點點的壓力,帶著某種鄭重的味道,把苗苑驚慌失措的心臟又重新壓回胸膛。方進(jìn)見苗苑漸漸平靜下來,才轉(zhuǎn)過頭去看向蔣立新“上校,我叫方進(jìn),是陳默的老戰(zhàn)友?!?/br> “哦,這個……”蔣立新臉上緊繃的線條放松下來,還好對方終于還有一個可以平靜對話的人。 “可能您不了解陳默但是我了解,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