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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戳在了他的痛處,自知理虧的何世祥再也繃不住臉皮,他頹然地問道,“是我對不起你們母女。冰兒,她已經(jīng)去了,至于你,不管你姓虞還是姓何,你都是我的女兒,我很想補償你……” 打斷他的是虞璟輕蔑的冷笑,“何世祥,莫不是你斷子絕孫了?要不然你干嗎這么巴巴地跑來找我這個當初被你拋棄的女兒?” “虞璟,你聽我解釋,當年我是有苦衷的,其實我從來沒有忘記你們?!焙问老榧鼻械亟忉屩?。 “這話還是你死了去地下和我媽說吧,如果你一定要和我談談這些歷史遺留問題,那么,不如我們探討一下當年你拿走的那幾樣古董文玩如何?”虞璟似笑非笑地看著何世祥。 何世祥只覺得太陽xue突突直跳,臉色有些尷尬起來,但是嘴上仍然強硬,“你小孩子家知道什么?!” 虞璟并不搭理他,自顧自地開口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一件清乾隆時期的影清蓮瓣紋鏤空香薰,一個明朝成化年間的淡描青花大碗,還有外公臨摹的清人趙之謙的的橫批以及方士庶的拓本。” 何世祥的面皮紫脹起來,畢竟被自己的女兒討債似的數(shù)落著著實不是什么好受的滋味。當年他和虞冰離婚后不僅沒給妻女留下些錢財,反倒將虞軼祺提供給他作研究的幾件珍貴的古玩一并帶走了。虞璟所知道的這幾件不過是從她母親整理的外公的古玩清單名冊上看來的,還有好些小物件怕是連虞冰自己都不清楚。不夸張地說,何世祥能有今天的身家決計和這些有價無市的古董脫不了干系。 何世祥從皮夾里拿出一張銀行卡來,清了清嗓子,“我知道你現(xiàn)在還恨我,不肯原諒我,我可以給你時間。這張卡里有十萬,你先拿著,花完了再找我,你一個女孩子家,以后就不要在九重天那種地方做事了,會壞了自己的名聲。” “這卡您還是先自個兒收著吧。等我找到行家將你拿走的那幾樣估了價,我們再好好算一下賬。放心,我是不會訛您的。當然如果您能將原物奉還,那是最好。至于我怎么養(yǎng)活自己,就不需要您cao心了,對于我們有血緣關系這個事實,我自己都痛恨得要死,自然不會告訴別人,絕對不會傷了您的體面的!”虞璟冷酷地撂下這句話,踩著黑色的騎士靴頭也不回地走了。 何世祥捏著金色的銀行卡,呆呆地注視著虞璟絕然離去的背影。 這真的是她的女兒嗎? 虞冰那樣一個溫柔婉約的女子怎么會教出這樣一個飛揚跋扈、精明得可怕的女兒? 想到虞璟臉上那種冷酷的笑容,何世祥無來由地打了個寒戰(zhàn)。他搓了搓臉,又跺了跺發(fā)麻的腳,鉆回了車內(nèi)。 有些傷感地環(huán)顧四周,黑色的電線松垮地穿過樹木頂端的枝丫,在風中微微晃蕩著,舊樓的灰色和枯枝的褐色交雜在一起,儼然一幅混濁骯臟的油畫。 這些年,她們就是在這里生活的嗎? 何世祥重重地嘆了口氣,他真地很想好好補償虞璟。他虧欠這個女兒實在太多了。 白色的保時捷徐徐發(fā)動,倒退著離開了這個狹小的巷子。 虞璟帶著手套握著公交車頂上垂下來的吊環(huán),身體隨著車的行駛前后晃動著。 何世祥。何世祥。她在心里反復咀嚼著這個名字。 她真不明白像何世祥這么一個虛偽惡心卑鄙無恥的家伙,為什么母親至死還念著他,想著他! 被他這樣狠狠傷害過,即便最后被他冷酷無情地拋棄,母親居然還愛他,哪怕是死還愛著他! 這就是那所謂的真愛吧!哪怕對方把你當作泥巴踩在腳下,你依然會如同最最虔誠的信徒,匍匐著去親吻踐踏你的那個人的腳背。虞璟簡直想放聲狂笑,多么可笑的愛??! 愛讓人眼盲,讓人遲鈍,讓人愚蠢。愛,餓了不能當飯吃,冷了不能作衣穿。 愛,不過是一個裝飾性的詞匯罷了。它故意將生理上的欲望渲染成一種靈魂的震顫,賦予它宗教上的神秘感,然后讓人不由自主地屈服去膜拜。其實它和精神、心靈這些虛渺的字眼一毛錢關系都沒有。這世間的愛情故事,都容不得去追尋來龍去脈,否則再圓滿動人的片斷都掩蓋不住甜美幻象背后的丑陋齷齪。 男人打著愛情的幌子去誘捕女人,填飽他們rou體的欲望,而女人則用她們的rou體作為誘餌,將男人騙哄進婚姻的墳墓。 她才不要這無用的愛! 卜算子 從站臺下了車,虞璟沿著人行道向?qū)W校大門不緊不慢地走著。 顧玚澄開著寶馬,就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等著她發(fā)現(xiàn)。 然而虞璟還沉浸在心底對愛情的批判和反思上,絲毫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顧玚澄有些挫敗地擂了一下方向盤,無奈地小幅提速,開到了她身旁,和她平行。 虞璟還是垂著頭,兩只腳無意識地踢著路上的小石子。 顧玚澄長嘆了口氣,按了按喇叭。 虞璟這才受驚似地抬起了頭,顧玚澄早已經(jīng)搖下了車窗,正勾著饒有興味的笑容看著她。 “顧老師好。”虞璟雙唇自動上挑,綻放出一個無比標準的笑容。 顧玚澄默默地注視著她的眼睛,她的臉在笑,可是眼睛里半點笑意都沒有。 她在敷衍他。 顧玚澄覺得原先莫名燦爛的心情似乎突然冷淡了。視線下移,停留在了她脖子上圍巾的黑色條紋上,“你最好快一點,我的課馬上就要開始了?!眮G下這句話,顧玚澄搖上車窗,徑直駛進了青木大學古雅的大門。 虞璟眉毛蹙了蹙,這個顧玚澄還真是記仇,她不過遲到了一回,就被他惦記上了。這會兒離上課分明還有三十分鐘,她就是蝸牛,也爬進教室了。 于是,虞璟依舊保持著原先的速度向教室行進。 離上課還有十分鐘的時候,虞璟推門踏進了教室。 顧玚澄已經(jīng)站在講臺上了。他脫去了外套,只穿著一件深藍色的高領羊絨衫。 虞璟裝作沒看見他,向秦艽旁邊的位置走去。 見了她,秦艽這才后怕似地拍拍胸脯,“阿璟,還好你沒遲到,我真怕你今天來晚了又被顧澄玚逮到。” 虞璟看她一臉擔憂的樣子,心下感動,笑了笑,說道,“小九,你本來就沒有胸,再拍下去就離馬里亞納海溝不遠了。” 秦艽沒好氣地蹬她一眼,“切,你懂啥。我這是促進胸部血液循環(huán),幫助胸腺組織二次發(fā)育?!?/br> 虞璟一本正經(jīng)地點點頭,附和似地說道,“那你不如回去好好練練胸口碎大石,我估計這樣一來,你很快就可以笑傲乳林了?!?/br> 秦艽正在喝水,聽見“笑傲乳林”,岔了氣,一口水全噴了出來。 城門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