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4
和遲嶼一人倒了杯水。“家教那邊為什么不去了?”遲嶼看他這樣,又給他多夾了兩塊蛋,“遇到什么事了嗎?”“錢少?!背萄胝f。“……”如果不是之前反復跟程樂確認過不是張老板那里,他今天可能就沒這么好的脾氣在這里等下去了,張老板這事在他心里就是個實實在在的雷區(qū),踩著了就誰都別想好過。然而說到錢,那邊也只比張老板那少一兩百塊,但輕松許多,離家也近,手頭沒那么緊又是高三的情況下,這是最好的選擇,遲嶼想不到他突然放棄的理由,“那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飯店?!背萄霙]抬頭,“結(jié)束后去隔一條街的酒吧。”“你有這么缺錢嗎現(xiàn)在?”遲嶼皺眉,有些不敢相信,居然要打兩份工,還是到凌晨的工。程央沒說話,把碗里最后一點飯扒干凈,放下了筷子。遲嶼突然站了起來,往他房間走去,從他抽屜里把那本記賬的本子拿出來翻了翻。他倒要看看,他究竟有什么了不得的開銷,要在這種時候這樣折騰自己?!程央走兩步過來,替他開了房間里的燈,靠在門邊上,“我從來沒有什么時候不缺錢?!?/br>“但總有個度?!边t嶼把本子扔在桌上,“程央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想問我開口,你想自己賺錢,可以,我答應你,可現(xiàn)在不是平時,你高三了知不知道,再一年不到你就要畢業(yè)了,你如果有腦子,這一年哪怕讓程櫻程樂輟學,也要先讓你把業(yè)畢了,這才是對你們以后最負責任的考慮,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只盯著眼前的蠅頭小利,然后等著那一點僥幸?!?/br>“什么僥幸?”程央等他說完,平靜的問:“你知道我想考哪里嗎?”“本地,你以前說過?!?/br>“覺得我考不上?”以程央上個學期期末稍微努一把力就能有那樣的成績來說,確實,本地最好的大學在他看來可能沒什么難度,到時候去個想去的專業(yè),出來后很快就能找到份起步工資還不錯的工作,他是這么規(guī)劃的,事實上他也有能力去達成,只是……遲嶼看著他,一直緊閉著的心口猝不及防的開了條細縫,“你……就沒想過考出去嗎?”程央的神情有一瞬間的凝固,遲嶼突然有些害怕,怕他問他出去去哪里,他不知道如果他問了,接下去他要怎么回答,好在他沒有,程央搖了搖頭,事情看起來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遲嶼走過來抱住他,下巴擱在他肩膀上,在他脖子上面短短的發(fā)茬那吻了吻,他可能有點猜到,為什么程央會在他們關(guān)系變冷淡后,突然比以前更有賺錢的緊迫感,欠著他這件事究竟讓他壓抑到了什么程度,也許他們都知道,只是默契的誰都沒說出來。就真的這么急于擺脫他嗎?遲嶼盡力讓自己不要往那方面想,他抱緊了他,在他耳邊輕聲說:“可我不想看你這么辛苦,會讓我覺得自己特別沒用,我明明有能力幫你?!?/br>“那你想怎么樣?”程央問。“別去了行嗎?”遲嶼說:“或者我給你再找一份輕松一點,讓你有時間復習的?!?/br>程央還是搖頭,“我不需要復習?!?/br>“但我需要你。”遲嶼軟下聲音來,甚至帶著點央求的語氣,“你多陪陪我。”遲嶼有著太多面,溫柔的,暴戾的,強勢的,陰郁的……但沒有哪一面是像現(xiàn)在這樣,帶著點撒嬌式的懇求,程央第一次聽他這樣說話,心里驀的有些發(fā)酸,接著又有些小小的刺痛。他不知道他說的話哪一句是真的,以前他都會相信,但在遲嶼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只喜歡他的身體,并且在那天晚上把這種“喜歡”淋漓盡致的表現(xiàn)出來后,他就決定不再去揣測他真正的想法,他心里不知道從哪天開始有個期望的答案,但到現(xiàn)在看來無非就是沒有。“嗯?”遲嶼看他不說話,不滿的提示了一聲。“我可以辭掉一份?!背萄虢K究還是退了一步,“其他免談?!?/br>遲嶼有些得逞似的揚了揚嘴角,在他唇上使勁親了一口,“那告訴我?guī)c,我去接你?!?/br>第六十二章過與一起過一中建校三十周年校慶,剛好趕在元旦那時候,學校放假一天,并組織了一場規(guī)??涨暗奈乃囃頃?,從下午開始一直排到晚上,每個班都必須派人參加,連高三都要求出節(jié)目。黃明提議搞個大合唱,這樣大家都能參與,也是機會難得,再下一次要等到十年之后了。文藝委員覺得大合唱太土,隔壁好幾個班都大合唱,容易讓人有審美疲勞,但這么短時間內(nèi)要想出個大家都能參加并且還不土的節(jié)目也不是那么容易,最后商量下來干脆就詩朗誦吧。選了篇舒婷的,以及班里才子另外創(chuàng)作的一首歌頌學校的散文詩。這幾天都在忙著排練,準備放晚自習的,奈何排練室被其他班級的人占了,只能利用下午自習課的一點時間抓緊練一下。自從選了這首詩,唐曉偉看誰都rou麻兮兮的,一見遲嶼就抱過來,深情朗誦說自己不是凌霄花,也不是癡情的鳥兒,就要做他近旁的一株木棉,和他終生相依巴拉巴拉……遲嶼通常的反應是給他一拳,讓他有這個勇氣跟他同桌說去,最好能讓她就此移情別戀別再盯著程央,雖然看程央的樣子對她沒什么,但一直過來問問題沒話找話他看著也很煩。教室里人稀稀拉拉的走了大半,遲嶼讓程央等會,他有話跟他說,程央問他要說什么,他笑瞇瞇的看著他不說話。馮均坐在位子上看卷子,一直到教室里沒人了,才不怎么情愿的站起來往外走,到后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回頭看著遲嶼和程央,遲嶼瞪著他看回去,兩個人各生厭惡的對視了一眼。等他走了,遲嶼迅速往自己嘴里塞了顆糖,然后轉(zhuǎn)過身,猛地一拉程央的脖子吻了上去。程央猝不及防的被他這樣撞過來,眼前一花,下意識就推了他一把,遲嶼被他推的重心不穩(wěn),又跌坐了回去,但還是趁著這一點反應的時間,撬開他的唇齒,把那顆糖喂了進去。程央迅速往窗外看,沒有人回來,也沒有人經(jīng)過,再看向遲嶼時,他不禁怒道:“你又干什么?!”這是第幾次了,在隨時都有人的地方做這種事,他就一點都不擔心有人撞見嗎?遲嶼被質(zhì)問了也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撐著桌子站了起來,把一盒糖放他手里,“走吧。”程央:“……”程央深吸了口氣,“你要跟我說什么?”遲嶼曖昧的笑笑,“說完了?!?/br>程央把糖扔他桌上,人往外走,遲嶼追過去,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