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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路程中央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1

分卷閱讀81

    燥熱,并不涼快,他卻覺得很舒服。

他瞇了瞇眼睛,慢慢往后倒在草地上。

遲嶼過去拽了拽他,“起來,地上都是蟲?!?/br>
“我又不怕蟲?!背萄胝f。

“靠。”遲嶼笑了笑,猛地一用力拉他的胳膊,往后摔了過去。

程央沒防備,被他這突然的力道帶的連個緩沖都沒有,就這樣直直的摔進了河里,濺起的水花讓他半天都沒能睜開眼睛,他抹了把臉,推了遲嶼一把,遲嶼有些幼稚的邊拍水邊壞事得逞了的大笑了起來。

程央把上衣脫了扔回岸邊,就穿了條褲衩,迅速往前游了過去,遲嶼反應過來后趕緊追上。

不得不說程央的爆發(fā)力有些驚人,就轉(zhuǎn)個身的功夫,人已經(jīng)游到了五米開外,遲嶼悶著頭一頓猛趕,和他之間始終差了半個身位,后來還是程央故意放慢了速度,停頓了那么一兩秒,他才趕上。

兩個人停下來都是一頓好喘。

“你之前體力耗費比我多,算打個平手吧。”程央說。

“就當是你給我臺階下吧?!边t嶼笑,往他那邊游過去,“改天我……”

話還沒說完,他臉色突然一變,抓過程央的肩膀,飛快的開始往岸邊撲騰,“快快快!”

程央還沒來得及看清周圍發(fā)生了什么,就被一頓猛拽著死命往旁邊拉過去,這一刻他算是見識了什么才叫真正的驚人的爆發(fā)力,他什么都沒動,光浮在那邊,遲嶼都能抱著他,以比剛才更快的速度往回游,游到岸邊還一把拎起他,把他先扔上了岸,然后他自己爬上來面對面倒在了他身上。

程央推了推他,沒推開,他仰起頭往河里看去,看到一條綠色的小蛇,以比他們更快的速度,往相反方向逃命般的游了過去,就這一會的功夫,速度都提了幾檔。

程央:“……”

程央嘆了口氣,望著天,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這一刻的感受,“沒毒?!?/br>
“我知道沒毒。”遲嶼還喘的像條狗,話都說不完整,“……但它長成那樣就有毒!”

程央被嚇的過快的心跳和遲嶼的緊緊貼在一起,瘋狂的跳動著,仿佛經(jīng)歷了一場九死一生的逃難,然而事實上,敵人卻只是一條讓某人懼怕的軟體動物,細長度可能還比不過面條。

他閉了閉眼睛,沒忍住笑了起來。

第五十三章寫與不寫

院子東面原來有塊地,以前的時候,趙瑾把它整理出來,用來種一些新鮮蔬菜,他不在了后,這塊地就荒了,上面長滿了雜草,連地塊的形狀都被覆蓋的有些模糊。

去年李婷芝走了后,遲嶼雇了李伯過來打理,看他每年寒暑假都還會回來,他便把雜草都清理了,地重新翻整過,給他又種了幾樣常見的小菜。

遲嶼叫上程櫻和程樂,帶他們?nèi)フ它c番茄和豇豆回來,rou冰箱里有,李伯早上走的時候,還特地殺了只雞留給他們。

遲嶼準備做個兩葷兩素再加一湯,中午的垃圾食品不頂飽,在水里泡了一兩個小時,現(xiàn)在四個人早就饑腸轆轆,程央給他打下手,不到半個小時飯菜就全部弄好出鍋了。

吃完晚飯,遲嶼帶程櫻和程樂去院子里乘涼,留程央一個人在廚房洗碗,今天外面風還挺大,沒有了白天的酷熱后,涼風吹在身上,比空調(diào)不知道舒服多少倍,整個毛孔都舒展開了。

假山旁邊因為植物密集,蚊子有點多,他們想看的小魚這時候也躲起來睡了,遲嶼讓他們先別去那里,門口有趙瑾以前親手給遲珊做的秋千,可以去玩那個。

程央洗完了碗出來,遲嶼從躺椅上坐起來,說帶他去看趙瑾留下來的字畫。

樓下有一個專門的書房,和樓上的格局一樣,只是中間打通了,顯得空間很大,內(nèi)里古色古香的擺著各種案幾和字畫柜,兩邊墻上掛滿了書法作品和一些山水花鳥畫。

程央往四周看了一圈,他不研究這些,純鑒賞的角度他看不懂,但就普通人的審美,最直觀的視覺感受而言,那些字畫確實每一幅都很精美,“都是你外公的作品嗎?”

“有些是,還有一些是他的收藏?!边t嶼把房間里的燈光調(diào)暗,“那一面墻上有幾副是他朋友送的,還有就是他學生的。”

程央稍微走近點,看著眼前一副暈染開后邊緣毛茸茸的“床前明月光”問:“你也是他的學生嗎?”

遲嶼看到他正站在一副他連描帶寫的處女作前,不知道是看那字實在飄逸與眾不同,還是認出了底下那個落款印章,他笑笑,“是學生就不掛這里了,是外孫才掛的?!?/br>
“挺好的?!背萄胝f,至少比他的字要好很多,他上一次拿毛筆還是在小學的書法課上。

“你不用安慰我,我寫那幾個字的時候才七歲,現(xiàn)在寫肯定不這樣了?!?/br>
“現(xiàn)在寫是什么樣?”程央問。

遲嶼想到自己寫過他的名字,寫過他說的話,但好像還真沒把成品拿給他看過。

“現(xiàn)在就寫給你看?!闭f著他往硯臺里倒了點水,慢慢的磨了起來。

“你寫了很久了嗎?”程央往旁邊看了看,發(fā)現(xiàn)他的大作也只有那一副。

“沒有?!边t嶼坐下來,“我真正開始練字是在他走了以后,某天像這樣坐在這張凳子上,環(huán)顧這一墻壁的字畫,突然就有了興趣,所以我不是他的學生,他一天都沒有教過我?!?/br>
遲嶼招手讓程央過去,選了支鋒徑大于一厘米的毛筆,抽了張紙出來鎮(zhèn)住,問他有什么要寫的,他可以給他寫幾個比那邊“床前明月光”更大的字,但肯定沒那么毛。

“都行?!背萄胝f。

遲嶼想了想,提筆在紙上寫了“程央”兩個字,用的行楷,運筆比楷書要活潑。

寫完他在柜子里找了一會,找出個刻著他名字的印章,呵了口氣敲在上面,然后他遞給他,“我小時候,字不會寫一兩個,刻的章不少,作業(yè)本上寫名字的地方我都直接蓋章,讓家長簽字我就蓋我外公的章,后來被叫家長,老師直接問我媽我家里是不是刻圖章的?!?/br>
程央笑了笑,把名字拿在手里,確實已經(jīng)沒有了當初的稚嫩,落筆干脆,卻又不至于太鋒利,收筆圓潤,又沒有顯得過于呆板,其實仔細看,和他外公的字,無論是神還是形都有七八分相似。

遲嶼放下筆,往后靠在椅背上,慢慢舒出一口氣,閉了閉眼睛,“你知道嗎,其實我特別遺憾?!?/br>
“遺憾什么?”程央在他對面坐下。

“遺憾沒有成為他的學生?!?/br>
來之前他家里的情況遲嶼大概跟他說過,程央知道他外公外婆都已經(jīng)過世了,那么對于活著的人來說,遺憾就只有可能是遺憾,程央沒有說話,不知道說什么,他并不擅長安慰人。

遲嶼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