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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首的煙灰缸在被砸向櫥窗后,頂?shù)嚼锩娴哪景鍙棾鰜?,隨著四散的玻璃一起炸裂在地面上。片刻后,房間里除了細小的渣滓叮當?shù)袈涞穆曇敉猓凰查g安靜的仿佛進入了真空。程央往還剩著的殘渣上看了一眼,像是自言自語似的說了一句,“普通玻璃啊?!盄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然后他轉(zhuǎn)過來,看著愣在原地還沒從眼前的狀況里反應過來的張老板,“那我這一個月干的這么多天,應該夠賠了吧?!?/br>遲嶼轉(zhuǎn)到酒店后門,往熄了燈的后廚那又看了眼,有些煩躁的再次摁下了通話鍵,他給程央打了至少有五個電話了,除了第一個被掐掉了,后面幾個他都沒接,這小子在搞什么。他準備這次再不接,就找個窗口翻進去,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沒收拾完的要他一個臨時工磨蹭到這么晚,剛要抬頭看,就聽到樓上哪里傳來一聲清脆的似乎是什么東西碎裂開的聲音,他下意識的皺眉,以為是有人把碗柜打翻了,仔細聽又有些不像。他剛要沖進去,就看到程央完好無損的從里面走了出來。“打你電話怎么不接?”遲嶼走過去,一再的拒接和不知道情況的擔憂讓他一開口臉色就不是太好,以往只要打超過兩次他一定會接,今天打了這么多都毫無反應,尤其開頭還掛了他一次,尤其顯得反常。“沒看到。”程央說著往前走。“沒看到你掛什么?”遲嶼拉住他,湊近了在他脖子上聞了聞,一股明顯的煙味,“你抽煙了?”“沒有?!?/br>像有預感似的,遲嶼的臉頓時拉了下來,“那是誰的?”程央不說話,從門口出來就帶著一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再聯(lián)想到剛才那一聲,遲嶼頓時猜了個七七八八,“cao!”他罵了聲,轉(zhuǎn)身就要往里走。“你干什么?!”程央攔著他。遲嶼打開他的手,“他這次又摸你哪了?腰還是臉?”程央拽著他,相反的力道預示著他手上力氣但凡有點松動,遲嶼大概就要進去直接上手揍人了,“你能不能不要總胡思亂想?!?/br>遲嶼瞪著他,“是我胡思亂想嗎,他沒對你干過?“你要再放縱他這么下去,就不怕哪天他使些下三濫的手段真對你做些什么,你他媽沒賣給他!”“那你想怎么樣,進去殺了他?”程央看著他,“我再說一遍,他沒有對我做什么,他也沒那個本事,回去吧?!?/br>程央往前走,遲嶼背對著他繼續(xù)站著,往樓上亮著燈的房間里又看了一眼。他深吸了口氣,轉(zhuǎn)身走了兩步,克制著自己一拳砸向墻面的沖動。然而對比此刻的憤怒,更多的是在面對程央的固執(zhí)時那種強烈的挫敗與無力。他不想花了的時間,做過的事一無用處,他不是個只知道奉獻的傻子,他需要從程央身上得到看得見的回報,他看著他的背影,突然停了下來。“今天你不回去了?!彼f:“去我那?!?/br>第四十七章穿與不穿程央腳步停了,在遲嶼說完這句話之后。黑暗里他沉默了一會,然后略微向后,往他這邊側(cè)了下身,酒店樓下忽明忽暗的光印在他半邊身體上,平靜與冷淡交織的面孔看不出有任何的喜怒。遲嶼不知道他這個角度看向哪里,有沒有在看著自己,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在他清楚的視線里,他看到程央點了點頭,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動作。不過就算他不點這個頭,遲嶼也當他是默認了的,程央一直以來在這些事情上的態(tài)度似乎就是默認,從當初從他這里借走三萬塊錢開始,就對他一步一步愈發(fā)越界的試探與侵略沒有過任何的反抗。似乎從一開始他就看透了他險惡的目的與動機,明白此刻他當面提出來的過分要求不過就是早晚的事,或許,遲嶼看著他的側(cè)臉,程央此刻一半的平靜,是因為他這一句話讓始終懸在他頭頂?shù)睦麆K于落了地。今天過來遲嶼沒騎車,坐公交來的,從這里去他那兒的公交要倒兩班,這時候還不一定有,不過就算不倒,他也沒這個心情和耐心再一趟一趟的陪他等,“打車吧。”他說。程央沒說什么,跟著他走到路邊,臉色比以往遲嶼看過的都要蒼白,不過也可能是累的,程央微微弓起的肩膀確實顯得很沒有精神。遲嶼其實不想看他,矯情一點說,他對程央百般遷就后卻依然沒辦法左右他任何想法這一點其實有點傷他自尊,表面上收入囊中,背地里卻永遠不會對他言聽計從,哪怕是再正當不過的要求,他有時候覺得不是他不想放過程央,是程央不想放過他。既然這樣,與其等著哪天別人搶在他前面得到他,不如他現(xiàn)在就把他上了,還省得老在心里提心吊膽的記掛著,也不枉費送到他跟前來的這么好的一個機會。等車過來后兩人上去,除了跟司機報過一個地址外,全程車里誰都沒有說話,程央靠坐在門邊,閉著眼睛,不知道睡著了沒有,遲嶼看他這樣也沒什么想說的,干脆抱著手臂看窗外。進門后遲嶼把書包扔沙發(fā)上,外套脫了,轉(zhuǎn)頭看著程央問:“餓嗎?”程央看了他一眼,點頭。遲嶼猜他這會肯定是有點餓了的,他上個晚自習回來都經(jīng)常餓的前胸貼后背,別說他還那么大的工作量,他打開冰箱看了看,“沒現(xiàn)成的了,等會我給你下碗面吧,你先去洗澡?!?/br>程央在客廳里站了會,往四周看了看,遲嶼給他指了個方向,“衛(wèi)生間在那,我房間里也有,那邊里面。”程央沒去他房間里那個,他背對著遲嶼一撩下擺把T恤脫了,然后就這么光著上身走了進去。遲嶼瞇著眼睛看了會,轉(zhuǎn)身從冰箱里拿了一點牛rou和兩個雞蛋,進廚房煮面去了。水在鍋里還沒燒開,遲嶼去自己柜子里給他找了套睡衣,不過他覺得穿不穿都無所謂,反正待會上了床還是要被他扒下來。程央瘦歸瘦,卻瘦的并不干癟,兩次看到他裸露著的上身,背上的線條都既修長又勻稱,牽動任何一處被拉起時,都能感覺到一股隱藏著的力量感。這讓站在衛(wèi)生間門口的遲嶼,聽著里面不時響起的水聲,想像著等會那人漂亮的身體就躺在自己身下,隨著他節(jié)奏晃動會是怎樣一副性感的畫面。他敲了敲門,跟程央說他把衣服和毛巾都放門口了,等會出來他自己拿,然后他回到廚房,繼續(xù)守著鍋里,沸騰起的湯汁咕嚕咕嚕的上下冒著泡,聽在他此時因為心跳過快而有些脹起的耳朵里,一瞬間遲嶼發(fā)現(xiàn)自己怎么都靜不下心來去好好煮這一碗面。他動了動有些發(fā)麻的手指,再次往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