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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梵砂文案古早味兒小短篇~那一年,凌岳燃七歲,遇見了一個更勝梅花的人。那一年,花元白九歲,從初次見面的少年身上接過了一株仍帶著霜雪傲骨的寒梅。自此,自是春花秋月夏雨冬雪一并過。自此,自是共剪燈燭夜話天下。自此……轉(zhuǎn)眼,十年。內(nèi)容標(biāo)簽:年下宮廷侯爵虐戀情深陰差陽錯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凌岳燃,花元白┃配角:┃其它:第1章第1章那年京都剛剛落了第一場雪,落了滿亭滿院。凌岳燃素來喜歡雪天,在自己寢宮的那棵老梅樹下玩的不亦樂乎。另一邊,皇帝牽著個黑發(fā)小孩踏雪而來,看到凌岳燃玩樂的背影,便讓門口準(zhǔn)備請安的侍女噤聲,然后牽著那黑發(fā)小孩走進(jìn)了院子里。凌岳燃聽到腳步聲回過頭來,只見父皇正笑得和煦,卻是牽了個黑發(fā)的孩子,一步步往自己的方向走來——“父皇!”凌岳燃?xì)g呼了一聲,張開雙臂向著皇帝的方向奔去,眼看就要撲入懷中,卻又倏然收了腳步,睜著亮晶晶的雙眼打量著一直被皇帝牽著的那個孩子——好像不是宮里的孩子,他未曾見過。只是那孩子委實俊秀清逸的很,吸去了凌岳燃所有的目光,讓他一時間忘了向父皇請安。而一向?qū)檺圻@個兒子的皇帝卻毫不介意,只是笑了笑,放掉黑發(fā)孩子的手,轉(zhuǎn)而拍了拍他的肩膀——“岳燃,這是花將軍的兒子花元白……不過從今天起他便也算作你的哥哥了,和你住在一起,知道了嗎?”凌岳燃認(rèn)真的點了點頭,繼續(xù)端詳著花元白的臉——比他還高出不少的孩子有一頭秀麗的黑色直發(fā),束起一個高高的馬尾,柔順卻又倔強的垂下來,黑的發(fā)藍(lán)的眼睛里沒有多少情緒,卻似乎有一層薄薄的霧氣,一時間暗香浮動。“給……給你!”凌岳燃晃了晃腦袋,將手里的梅花塞進(jìn)了花元白的手里。那一年,凌岳燃七歲,遇見了一個更勝梅花的人。那一年,花元白九歲,從初次見面的少年身上接過了一株仍帶著霜雪傲骨的寒梅。自此,自是春花秋月夏雨冬雪一并過。自此,自是共剪燈燭夜話天下。自此……轉(zhuǎn)眼,十年。十七歲的凌岳燃封了太子。寢宮被布置的煥然一新,連帶院中那棵老梅似乎也帶了喜意,吐露無比芬芳。岳燃這天自然是忙的沒影兒,單留了花元白一個人在太子府里張羅著布置——原本皇帝是想讓凌岳燃換個寢宮,但他不肯,只說這院子住慣了不愿搬走。老皇帝對兒子一向?qū)櫮?,便也?yīng)了。只剩一個身份尷尬的花元白留在太子府里。說他是皇子,他也不是,但卻一直住在皇子的寢宮里。說他不是皇子,他也是,早在十年前皇帝就對天下宣布收這孩子為養(yǎng)子——花將軍為王朝鞠躬盡瘁,死后清貧家中竟然沒有妻眷,只剩下這么一個兒子……于情于理,帝王家都不能對這個孩子棄之不顧。更何況一如他手中那一株寒梅,傲然霜雪又惹人憐愛呢。今晚擺宴賀太子,文武百官齊跪拜。太子府里卻反倒是冷冷清清,花元白說今日是個喜慶的日子,便打發(fā)了下人們?nèi)ネ鏄罚怀鲆混南愕臅r間,太子府里竟然走了個干凈,只留下幾個平日里十分忠心的奴仆候著等待主子傳喚。不多時,一道黑影飄進(jìn)寢宮,在花元白身邊不遠(yuǎn)處恭敬的蹲下——“主子?!蹦侨斯Ь吹倪f上一封信,花元白不動聲色的接下,便揮手示意他離去。黑影一閃便不見了,又只剩了花元白一個人。他把信收入懷里,并不急著打開,反倒是抱了雙臂,靠在門邊靜靜看著落雪。太子寢宮自然是布置的隆重又喜慶的,加上新年將近,吃穿用度更是往氣派里走。然而此刻整間寢宮都點了燈,人卻走了個干凈,反倒顯得空空蕩蕩。內(nèi)室里的火爐燒的正旺,關(guān)上門就會很暖和,但花元白只是靜靜的站在門口,看著大雪一點點落滿院子里的那顆老梅樹——此刻前殿怕是正熱鬧吧。文武百官忙著拜見太子,接下來岳燃大概還會更忙些,開始著手處理政務(wù)。花元白想著瞇了眼,卻忍不住懷念起小時候來——七歲的岳燃和九歲的自己,初識的時候雖然顯得拘謹(jǐn),但孩子畢竟是孩子,沒有幾天便熟絡(luò)起來。凌岳燃雖然還小,但也懂得花元白這個“哥哥”和他那些皇兄是不一樣的身份,雖然皇帝也賜了他世子身份,凌岳燃卻無論如何也只叫他“哥哥”。花元白拗不過他,皇帝又寵著他,最后自然還是隨他了。其實花元白心里,是很喜歡聽凌岳燃叫自己哥哥的——與他叫“父皇”的時候那恭敬中略帶一絲撒嬌的語調(diào)不同,與他叫別的皇子“皇兄”的時候那友敬中略帶一絲溫和的語調(diào)也是不同的。他叫自己“哥哥”的時候,聲音柔柔軟軟的,像糯米團(tuán)子似的黏過來——大抵因為自己,是與眾不同的吧。想著花元白不禁彎了嘴角淡然笑了笑,卻冷不丁被從身后伸出來的一雙手環(huán)了腰,拉進(jìn)了懷里——“哥哥?!绷柙廊嫉穆曇舾p了上來,將冰涼的鼻頭蹭到他的臉頰上,撒嬌一般的開口道:“哥哥為什么不去給我慶祝?”滿廳的人,唯獨少了他,就像空落落的似的。花元白拍了拍圈在自己腰間的手示意凌岳燃放開自己,然而那人不理,卻只是摟的更緊了些,“哥哥欺負(fù)我?!?/br>花元白不禁失笑,“誰還敢欺負(fù)你?今日起你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了……往后這萬里江山也是你的……”凌岳燃把下巴擱在花元白的肩窩里,長長嘆了口氣——“可是那樣天下就會有很多人想要我的江山?!彼壑杏成蠋自S悲傷,但很快又消失不見,“不過哥哥是不一樣的,我知道哥哥只要我?!?/br>花元白笑了笑沒有答話——他們這般相處已有十年。凌岳燃從小極得寵愛并不是沒有道理的,他天資極高,各方面的才能都是一流,讓人不喜愛也難。但畢竟才十七歲的他,也只是個孩子。是個喜歡撒嬌,喜歡玩鬧的孩子。被當(dāng)做儲君培養(yǎng)的孩子,除卻多得些寵愛與賞賜,平日里比別人更是辛苦百倍,沒有可以歇息的時候。而凌岳燃難得可以撒嬌耍賴的時光便都賴在了花元白這里。兄弟兩人同睡一床,打打鬧鬧,從來都親昵的很。是個讓人忍不住想寵愛的孩子。于是花元白也懶得非要從凌岳燃懷里掙脫出來,干脆把他當(dāng)個靠墊靠著,然后緩緩的嘆了口氣——岳燃,哥哥也是真心把你當(dāng)做弟弟,但是這帝王之家,哪有什么兄弟手足情誼……眼中閃過一抹決絕,花元白慢慢開口:“乏了,睡覺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