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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想說什么,手術(shù)室忽然打開,兩個醫(yī)生行色匆匆地走了出來。 “她沒有大礙,但是失血過多需要輸血,她的血型我們血庫存量不夠,請問席先生你是不是可以……” “我可以,”席向桓像是早有預(yù)料,沉著地答應(yīng):“抽我的血為她輸血好了?!?/br> “那就好,”醫(yī)生轉(zhuǎn)身對助手道:“馬上帶席先生去做血型檢驗,準備抽血。” 向晚忽然一把拉住他,眼底終于再也掩飾不住那份驚慌。 “哥哥……” 席向桓抱了抱她,微微笑了下,“我沒事的,你在這里等我,好不好?” …… 漫長的一夜。 席向桓抽完血之后就被送進病房休息,藥性作用下睡得很沉。向晚陪在他的病床前,席間接到唐辰睿的電話,問她有沒有回家、吃晚飯了沒有,她答得含糊只說在外面有事,所幸唐辰睿最近為了一場MBO正忙得分*身乏術(shù),從電話里也能聽見他那邊火藥味十足的戰(zhàn)場情況,沒有時間追究她話語間的真假。 夜深時終于感到腹中饑餓,出去醫(yī)院旁的便利店買了牛奶和面包,還有一小瓶檸檬汁?;氐讲》浚谙蚧覆〈睬?,拿出檸檬汁倒入牛奶,雙手捧起來喝。這才記起,這種習(xí)慣是她十五歲時席向桓教會她的。 她有點無措。是的,她這一生,早已遍布席向桓教會她的各種印記,徹底逃不掉了,或者她根本,也沒打算要逃掉。 吃完后,她又出去了一趟,買了熱粥和容易消化的點心回來,放在床頭的保溫箱里,他醒來就可以吃。 她就這樣守了他一夜。 第二天上午,醫(yī)生走進病房,向晚伸手做了個動作,示意不要吵醒病床上的席向桓。于是醫(yī)生悄聲對她說:“那位向晴小姐醒了,無大礙,可以去看她了?!?/br> 席向晚喉嚨口一陣干澀。怔楞了很久,之后一把推開醫(yī)生,跌跌撞撞跑了出去,她跑得很快,剎那間好像什么都聽不見了,一路跌撞進一間病房,用力推進去,一抬眼,便看見正靠坐在病床上的人。 一瞬間光陰倒退,無所謂殺,沒有誰消失,沒有誰為誰取而代之。 病床上的席向晴比起以前變黑了變瘦了,手心粗糙了,整個人變得更為棱角分明,生活在她身上不可避免刻上了劃痕。但人這一生其實能有多大改變呢,向晚看著她,分明覺得她連唇角一勾的動作也同十七歲那年一模一樣冷漠。 向晚不斷告訴自己她是病人,不能對她沖動,但到了這一刻,她還是沒有控制住自己,直直問出一句話:“我爸爸在哪里?” 席向晴笑了起來,“十三年不見,都不和我打個招呼么?” 她這種漠不關(guān)心的態(tài)度激怒了向晚,她忽然上前一把揪住了她的病號服。 “我不跟你開玩笑,我只想知道我爸爸的下落。” “是,我和他之間發(fā)生過什么事,只有我知道,”她被她揪著,也不求她松手,毫無所謂的樣子:“但我憑什么要告訴你?!?/br> 向晚怒火中燒:“席向晴你變態(tài)!” 她不怒反笑,“席向晚,誰告訴過你我正常?” 向晚咬牙,忍住內(nèi)心的焦慮,放低了姿態(tài):“席向晴,我不想和你吵。我跟你之間,本就沒有恩怨。我只想知道……我爸爸在哪里,如果你知道,請你告訴我,好不好?” 她的低姿態(tài)絲毫沒有博得任何效果,席向晴看了一眼被向晚緊緊揪住的衣領(lǐng),閑閑開口,“放手。惹怒我的話,我就全數(shù)報復(fù)給你爸爸,死了最好,省的你掛念?!?/br> 如此出言不遜,向晚忍無可忍,手起掌落,控制不了自己的手打在了她的左邊臉頰。 一時間,床上床下的兩個人都沒有任何反應(yīng)。席向晴沒有反抗,席向晚也沒有再打下去。 然而下一秒,向晚的手就被身后忽然闖進病房的人抓住了,來不及她說什么,席向桓低聲請求的聲音就響起來了。 “向晚……不要這樣子,”他知道難以啟齒,但仍是選擇要犧牲她,保護自己meimei:“……不要傷害她?!?/br> …… 唐辰睿這幾天忙得焦頭爛額。 旗下獨立資本capital之一悄無聲息入主某家族企業(yè)大公司,掌握33%股份成為其第二大股東,見準其二代繼承人沒有能力掌舵之際,斷然掀起管理層收購風(fēng)暴。一時間這場由外來資本掀起的管理層與創(chuàng)始人之間的權(quán)利爭奪戰(zhàn)況空前,各方輿論甚囂塵上。 誰都知道追根究底這場戰(zhàn)爭背后的始作俑者就是唐盛,作為一手掌控唐盛權(quán)利的唐辰睿自然被推向風(fēng)口浪尖,大罵唐辰睿不擇手段搶占別人江山卑鄙的人有之,但資本圈內(nèi)熟悉游戲規(guī)則的人都心中有數(shù),不管手段是否卑鄙,不管輿論如何導(dǎo)向,單論利益結(jié)果,唐辰睿才是最后的真正贏家。 對手垂死掙扎,兩天之后在香港舉行股東大會公投,唐辰睿閑閑一笑表示毫無異議,反正大局已定,陪你玩一玩也無妨。 中午的時候和聯(lián)盟合伙人走出唐盛總部,白天黑夜都守在唐盛門口的各路媒體蜂擁而上,長槍短炮對準唐辰睿要他發(fā)表對兩天后股東大會公投的看法,唐辰睿一如既往視而不見地自顧自離開,丟下韓深應(yīng)付局面。 韓深左右逢源搞定媒體,追上他不忘提醒:“今天下午兩點的飛機飛香港,你沒有忘記吧?” 唐辰睿心不在焉地‘恩’了一聲。 韓深看了他一眼,“從昨晚開始你就不對勁,”想了想,其實唐辰睿的心思很好猜,“怎么,向晚的電話還是打不通?” “大概那家伙行動電話沒電了懶得充。” 就像她總是在家里嘮叨的那樣,電子狗鏈!手機就是電子狗鏈!關(guān)掉它!沒電最好! 司機把車子緩緩開了過來,韓深拉開車門,“不早了,上車吧,我送你去機場?!?/br> 唐辰睿漫不經(jīng)心地走了過去。扶住車門俯身想要坐進去的時候,不經(jīng)意的一抬眼,就這樣定住了視線。 三秒之后,只聽得韓特助恨鐵不成鋼的聲音從車窗里傳來:“唐辰睿!你去哪里?”很快地,韓深就不說話了,因為他看見了馬路對面站著的一個身影,正是席向晚。 韓深看見唐辰睿走過去,笑著問她:“你怎么來了?” 她沒有說話,微微笑了笑,像是要說‘我路過,你去忙吧’,只是一個‘我……’字剛出來,沙啞的聲音就透露了一切。 唐辰睿臉上的笑容剎那間消失不見,伸手拂過她額前的散發(fā),看清她紅紅的眼睛,他的視線牢牢鎖住她,聽不出情緒地問:“哭過了?” 他指尖的溫度太溫暖,‘唰’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