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將原本的啃咬便成淺淺的親吻。

    “不用擔(dān)心，以后我會盡量嘮叨你的，讓你時時刻刻都能回味?！鄙o焉說。

    蘇念衾的喉結(jié)震動，笑起來。

    突然他想到什么，從口袋里摸出個藍(lán)絲絨的盒子。

    “什么？”桑無焉意識到里面的東西，突然心跳加速。

    “嫁給我?！碧K念衾打開盒子，里面有枚粉鉆戒指。他的眼睛朝著桑無焉的那個方向，如墨一般的雙眸格外深邃。

    “不要！”桑無焉說。

    蘇念衾沉下臉蹙眉，“你敢不要！”

    桑無焉來氣了，離開他的腿，站起來，“哪有人這么求婚的！”

    他們倆大年三十窩在桑家，晚上無焉的什么三姨媽姨夫，二姑姑姑丈，侄女外侄女一桌人都要過來吃年夜飯，桑mama突然想到香蔥沒買，便讓桑無焉去采辦。

    外面在下雨，桑無焉還要拉著蘇念衾一起去，桑mama看著就折騰。

    “你喊小蘇去干嗎，菜市里人又多踩的滿腳都是泥?！闭赡改镆呀?jīng)在為女婿說話了。

    “他挺樂意為你效勞的，是吧‘小蘇’？”說著協(xié)議的掐了掐他的手，意思說：你要敢說不，我跟你急。

    蘇念衾哭笑不得，左右為難，不知道聽誰的比較好。

    出門穿鞋的時候，桑無焉問了一句，“媽，這蔥要買多少斤呀？”

    桑mama頓時暈倒，“得了得了，咱家不能指望你了，沒聽說過香蔥還能稱幾斤來吃的?！?/br>
    桑mama解下圍裙，留下這對活寶在家看鍋。廚房的沙鍋里煲著蘿卜排骨湯，在客廳還能聽到沸騰的燙在撲哧撲哧地沖擊著鍋蓋。兩人沒有開燈，就在沙發(fā)上你掰一句，我掰一句地拌嘴，然后蘇念衾突然拿著鉆戒出來求婚。

    “你沒吃過豬rou也得見過豬跑吧?！鄙o焉氣憤。

    蘇念衾眼睛一瞇，他就不知道這求婚和吃豬rou有什么關(guān)系。他一邊努力安撫自己的情緒，一邊心里不斷地默念：蘇念衾你要平靜、大度、有氣量、能容忍，不能和這個女人一般見識。

    桑無焉來回踱步，繼續(xù)說：“以前我們看的電影里面，求婚的時候浪漫的都能把觀眾給感動地哭了。我們昨天看的那個，男的專門去學(xué)做女朋友最愛吃的提拉米蘇點(diǎn)心，學(xué)了整整一個月，然后在她生日那天親手做了一個，在里面放著鉆戒。女的一吃到有磕牙的東西從嘴里拿出來看到是戒指的時候，他才說：‘嫁給我吧’?！?/br>
    “無聊！”桑無焉美妙的幻想被蘇念衾嗤之以鼻地作出的結(jié)論打斷。

    “你能不能有點(diǎn)浪漫的情趣?！鄙o焉教育他。

    “不能。我就是這樣了?！彼桓逼乒拮悠扑さ募軇?。

    “那我不嫁了?！鄙o焉宣布。

    “你休想?！北┚话炎プ≌驹诟暗纳o焉的左手，不容反抗地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然后狠狠地抬頭吻了她。

    “你這是逼婚，”桑無焉將手插進(jìn)蘇念衾的發(fā)中垂臉回吻他。“下一次，要重新來過。”

    蘇念衾專門地吸吮桑無焉的唇默不作聲，看似默認(rèn)其實(shí)心里在盤算：等你上了賊船哪還有下一次。

    過了一會，桑無焉抬手打量了戒指半天，突然嫌棄地說：“怎么這么小?！?/br>
    “已經(jīng)夠大了，再大就不好戴了。”這個女人還挺物質(zhì)的，蘇念衾想。

    “怎么會是粉紅的?！鄙院笏钟辛艘蓡?。

    “小璐說這個色調(diào)很適合你?！?/br>
    “我怎么看到鉆石都是透明的，哪有什么顏色?！鄙o焉很土包子的說。

    “不太清楚，好象叫彩鉆?！蹦腥送瑯訉@種東西很不在行。

    “不會是假的吧？”

    “……”

    桑mama從市場買蔥回來，看到無焉手上的戒指，眼淚突然就掉下來，直說：“好，好。明天初一咱們?nèi)タ纯茨惆秩??！?/br>
    晚上姨夫，姑媽等很多人來家吃年夜飯。

    一大桌人，蘇念衾有點(diǎn)不太習(xí)慣，菜很多，他不太知道怎么下手才不出丑。還好，桑mama細(xì)心地拿了小碗放在桑無焉的眼前。

    桑無焉，將遠(yuǎn)處的菜夾在蘇念衾的碗里說，“這是我媽弄的奄rou，很香的?！贝K念衾吃完，又夾了丸子，把湯盛在另一個小碗里，說：“丸子和湯一起放里面了，你要不要盛飯？”一直細(xì)心照料。

    吃過飯，一群人看電視，蘇念衾和桑無焉在另一間屋子說話，桑無焉的小侄女和表妹也跟了進(jìn)來。

    十二歲的表妹問：“念衾哥哥，我們和你玩好不好？”

    六歲的小侄女也不放過他，跟著小阿姨也喊，念衾哥哥。

    桑無焉好笑，從真是家里從六歲到老媽這５５歲的女性都對他無法免疫。

    “你怎么不回家過年呢？”表妹問。

    “你無焉jiejie要我來，我就只能來了。”蘇念衾誠實(shí)地回答。

    侄女這時候伸手在蘇念衾眼前不太禮貌地晃了晃，“念衾哥哥，你真的看不見么？”童言無忌。

    桑無焉怕蘇念衾在意，想中斷談話，卻沒想他柔和地捉住她的手，說：“不是完全看不見，比如諾諾你剛才在我面前晃一晃的，我可以感覺到風(fēng)，而且以前還看的見有東西在動，但是確切是什么不知道，或者你要我數(shù)你的手指頭就更不行了。不過現(xiàn)在視力更差了?！?/br>
    其實(shí)，他是先天性的視障，所以在心理上不是特別介意。

    但是最大的遺憾就是連對這世界的想象都沒有真實(shí)來源。

    “藍(lán)色的有什么？”諾諾考他。

    “大海，天空，還有，恩我身上穿的這個。”他回答后，又問無焉，“你早上說的，是不是？”

    桑無焉笑，“是啊。”

    “那么白色呢？”

    “云，還有諾諾的牙齒?！?/br>
    侄女諾諾咧開嘴就笑，露出缺掉的兩顆門牙。

    “粉紅呢？”這個不太好形容。

    蘇念衾想了想，“你無焉阿姨的嘴唇?！?/br>
    桑無焉刷一下臉就紅了，“你在小孩面前胡說什么呢？”第 36 章

    初二，同城的李露露打電話到桑家給伯母拜年。

    桑mama外出走親戚，桑無焉找程茵說被求婚后的心得。

    蘇念衾一個在家，接到李露露的電話。

    “無焉她去找程茵了。”不知道為什么執(zhí)意不要他跟。蘇念衾說。

    “程茵？蘇先生，你開玩笑吧?！?/br>
    蘇念衾摸不著邊，不懂對方是什么意思。

    “程茵已經(jīng)死了五年了?！?/br>
    蘇念衾直起身體，“你說什么？”

    蘇念衾和李露露約在桑家不遠(yuǎn)的一家茶室見面。

    李露露說：“如果你說的是我和無焉的大學(xué)同學(xué)程茵的話，她在我們大三的時候就已經(jīng)去世了?！彼犃颂K念衾描述關(guān)于程茵的一切后，覺得事情有點(diǎn)嚴(yán)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