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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行了?!碧K念衾依稀明白她的意思。 那是一種很堅定的神色。桑無焉驀然覺得從這個男人不甚粗壯的臂膀中傳來安心的穩(wěn)定,她微微一笑,“好的?!彪p臂自然的勾住蘇念衾的脖子。 此刻,蘇念衾一貫?zāi)坏哪樕暇尤挥辛它c緋紅。 下第一階樓梯的時候蘇念衾的動作略顯謹慎。顯然他還不太適應(yīng)這個臺階的高度,腳步探了一探才緩緩放下去。 “是九階樓梯,然后右轉(zhuǎn)?!?/br> 蘇念衾小心翼翼地在懷中人的指引下走著,忽然桑無焉“呀”一下。 他知道,燈熄了。 “燈黑了?!甭暱氐臒?,桑無焉打了個響指,還是沒有反映。 “有無燈,對我沒有妨礙?!彼f,然后心里繼續(xù)默數(shù)著樓梯的階數(shù),七、六、五…… “可是我害怕呀,晚上要是我就不敢上樓了,要打電話叫程茵來接才行?!闭f著她收緊了摟著蘇念衾脖子的雙臂,朝他懷里又縮了縮。 她因為出疹而guntang的臉頰,隔著薄薄的襯衣,貼在蘇念衾的鎖骨上,蘇念衾一時間走了神?;秀敝蟀l(fā)現(xiàn)自己忘記數(shù)到幾了,于是腳步剛邁卻一下子觸到實地,一個踉蹌滑向右手墻壁。 桑無焉一驚,卻見蘇念衾身體一側(cè)將她護在懷里,讓自己的胳臂狠狠地擦過墻面。 “沒事吧?” “沒事吧?” 遇險之后兩人同時發(fā)問。 出租車進了城西的華江小區(qū),然后停在了一棟兩層樓的連體西式洋房前面。 “你家?”桑無焉瞪大了眼睛,這個地段這樣的房子有些太奢華了。 “不算是?!?/br> 第 5 章 夜里,她吃過藥睡在蘇念衾的床上,靠著他的枕頭,身上是軟軟的棉被。 她想,生病也不錯。 只不過,這種想法僅僅在桑無焉的心中維持了半個小時。因為她現(xiàn)在頭暈的要死,還有高燒與咳嗽。 她開燈,走到客廳里想喝水,看見蘇念衾穿著一套藍格子的睡衣坐在沙發(fā)上看書。 腳是光著的,坐姿卻很端正,從這能看出,他從小就受到很好的教養(yǎng)。他洗過頭也許剛吹干,頭發(fā)有些蓬松,顯得比平時所見的模樣要稚氣了些。 膝蓋上一本平放著很不太厚的書,上面全是密密麻麻如同天書的點字。他閉著雙目,而指間飛速的在行間移動著。 地毯鋪的很厚,大概是怕他摔交的緣故,所以桑無焉自信沒有發(fā)出什么聲響,但還是被他敏銳的察覺了。蘇念衾睜開眼睛,停下手指,側(cè)了側(cè)頭,“沒睡?” “你睡沙發(fā)?”桑無焉看見沙發(fā)另一側(cè)擺的被子與枕頭。 房子不是很大么?雖然樓下只有一間臥房但是,“二樓不用?”她問。 “二樓是小璐的空間?!?/br> “這么大的房子就你們兩個人?要是余小姐不在呢?”桑無焉言下之意,誰來照顧你。 “她不在,我就一個人住。” “你……”桑無焉想告訴他,你說的是一句廢話。 “什么?” “我想喝水?!?/br> 他將書簽抽出來夾在剛才看過的那一頁上,然后合上書,起身右轉(zhuǎn)走了七步半剛好在冰箱處停下來,手本來是要拉冰箱門的結(jié)果考慮了一下,又右轉(zhuǎn)進了廚房。 桑無焉聽見點火的響聲,她怕他弄出麻煩于是裹著被子跌跌撞撞跑去看。 不銹鋼水壺安穩(wěn)的坐在爐灶上,他環(huán)抱著雙臂安靜地看著火苗的方向,眼眸明亮?;鸸庥吃谒⒖〉哪樕?,輪廓格外明顯。 “新鮮的溫水對身體比較好?!彼f。 桑無焉才明白,“她不在,我就一個人住?!边@話的真正含義。 她手軟頭重的窩在沙發(fā)一角,可憐巴巴的盯這那杯熱氣騰騰的開水,嗓子冒煙,口渴難耐。難道這個男人不知道動一動手為她加速一下水溫的散發(fā)么? 她又望了望蘇念衾,他在無動于衷的繼續(xù)“摸書”。 “你在看什么書?” “名人傳記?!?/br> “誰的?” “一個名人的。” “……” 桑無焉極其懷疑他患有輕微失語癥。 沉默了許久,桑無焉又忍不住和他說話。 “你看電影不?” 這個是桑無焉的愛好,她自信就算再冷場她也能找到話來閑扯。 “我從不看電影?!碧K念衾終于停手中的動作,緩緩地說出這幾個字,字字僵冷。 生氣也總比沒有反應(yīng)來的有趣,桑無焉達到預(yù)期效果,滿意的繼續(xù)這個話題。 “那下次我請你去看?!?/br> “不用。多謝。”近乎咬牙切齒。 “你可以試試。這世界上有豐富多彩的生活方式和人生,我們只能體會其中一種,而電影就好象一種程序,讓你能短時間的嘗試其間不同的滋味。仿佛一次脫離軌道的冒險一樣。” “讀書一樣。” “電影來的更加直接?!?/br> “對我而言沒有什么不同?!?/br> “讀的時候你會哭嗎?” “……” “我看電影就會哭,劇中人傷心,我也會感動?!?/br> “那是因為男人與女人之間的感情構(gòu)造不同?!彼D了頓,然后冷言嘲諷,“也許你愛哭?!?/br> 桑無焉聽到他異常不客氣的語氣思維停頓了一下,然后說。 “是的,例如我現(xiàn)在就想哭?!?/br> 這句真的帶著哭腔的話,引的蘇念衾有點驚訝,然后就聽見桑無焉大哭起來。 桑無焉本來是想說來威嚇他的,因為這個男人真不是一般的固執(zhí)。當(dāng)聽到他漠然的冷嘲,居然很難過,自己不過是想和他能多說幾句話,瓦解一下他冰冷的軀殼。一裝腔卻真的忍不住哭了。 她哭為何要愛上這么個古怪的瞎子。 她哭他怎么可以這么諷刺自己。 她哭自己的腦袋如此暈痛難耐。 “水涼了?!?/br> 蘇念衾把杯子遞給她,妄想轉(zhuǎn)移其注意力。桑無焉喝下幾口,潤了潤嗓子繼續(xù)擦眼淚。 “我是病人,你怎么可以欺負我。” 蘇念衾不敢再與她搭腔。 女人這種生物——他萌生感慨。 到了第三天,是紅疹最猖獗的時候。密密麻麻的充滿了身體的各個部位。醫(yī)生說熬過了便會迅速康復(fù)。 她不喜歡一個人躺在房間里,這樣好象很孤單,于是挪到了客廳沙發(fā)上。 乳白色的布藝沙發(fā)很大,足夠?qū)⑺媸娣娜菁{在其中,當(dāng)然還包括她的枕頭、被子。 “你房間為什么沒有抱枕?”桑無焉說。 她看見蘇念衾正在收拾客廳里的雜物,進度很緩慢,他需要將那些被桑無焉碰過的東西一一恢復(fù)它的原位,因為每個物件都有固定的位置,否則他會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