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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菩薩或許真的比找警察靠譜。他掏出口袋里放著的信封,盯著看了一陣,依然理不出頭緒。白陽越想越覺得蹊蹺,于是打開電腦,又查了查最近半個月的本地新聞。市內(nèi)根本沒有車禍報道,就連超速追尾的也很少。他拉大范圍又看了看近一個月全國有報道的交通事故,數(shù)量是有變多,但眾多事故里,也沒有在車禍中當(dāng)即喪生的情況。白陽嘆了口氣,閉眼想了片刻,然后又在搜索框里輸入了“鄭曄”的名字。搜索結(jié)果倒是不少,但整整前二十頁都是關(guān)于他去世的報道。他隨便點開了一篇,新聞時期是2012年7月21號,開頭寫了鄭曄于凌晨在家病逝的概述,后面則是他生平代表作和獎項的總結(jié)。底下是一溜粉絲路人的評論,最近的日期也是三年以前了。所以,他之前看到的事情在他生活的這個世界根本沒有發(fā)生,也不可能發(fā)生。他沒有車禍身亡,鄭曄也不可能出現(xiàn)在廣告里。如果他之前看到的事不是幻覺和假象,那確實只有“那一切都發(fā)生在平行空間”這一種解釋了。但是沒有任何證據(jù)能直接證明那些事情真的發(fā)生過。除了那封信和他頭上的傷,所有的一切都只存在于他的記憶里。白陽咬著饅頭,回想著那個打印機精跟他說過的話。它說他是數(shù)據(jù)分析出的最合適的人選。但是到底是怎么分析出的這個結(jié)果?又是哪里來的數(shù)據(jù)?那個楊老板又是怎么知道,找到王社就一定能找上他的呢?他越想越覺得蹊蹺,于是翻出那人留給自己的名片,又照著號碼又打了過去。但電話始終無人接聽。名片上只寫了那人的名字、電話和地址。電話是打不通了,那名字……他想了想,在網(wǎng)頁里輸入“楊加醬”三個字,仍舊一無所獲。白陽搖著頭又嘆了口氣,他吃完手里的饅頭,正想再去拿一個,卻突然想起來,他好像遺忘了一個最重要的地方。大約半個小時之后,白陽在三業(yè)廣場站下了車。車站正好離發(fā)生“車禍”的路口不遠,統(tǒng)共不過百米來路。他下車沿著街道向廣場走去,邊走邊回憶著那天的經(jīng)歷。除去墓地,他從那扇門出來之后,只去過三個地方。依次是內(nèi)衣店、中央廣場、還有發(fā)生了車禍的街道。最后一個他印象最深,大概是因為他在夢里還走過一次。雖然他沒指望能在這些地方找到答案,但說不定能找到些可以關(guān)聯(lián)的線索。不多會,白陽就走到了廣場臨街的道上。他的街邊站了一會,看到街對面確實站了個維持秩序的老人家。不過那并不是位老大爺,而是個五十來歲的老大姐。白陽舒了口氣,稍稍放寬了心,然后等綠燈之后就跟其他人一起過了馬路。那大姐像是沒睡好,精神有點萎靡。白陽經(jīng)過她身邊的時候,剛好看她接了個電話。他正想走開,卻聽她突然抱怨了一句“沒有車禍,只是打盹做了個夢”。白陽心下一驚,不自覺地停下了步子。他還想再聽點什么,后面的人催促了幾句,他也只好走開了。他沿著街道,不多會就到了廣場外延。前面的巨幕里傳來了一陣樂聲。白陽抬頭,看見畫面里出現(xiàn)了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英俊男人。那人換著pose說了幾句臺詞,背景光影變幻,最后顯出了一個大大的鍍金logo來。是個大牌的香水廣告,看起來跟他之前看到的幾乎就是同一個。臺詞一樣,動作一樣,背景顏色也一樣;什么都一樣,除了那張不是鄭曄的臉。他之前是看過鄭曄不少電影,不過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那張臉好看是好看,但要說能記得多清楚倒也不可能。所以,當(dāng)初會不會是他看花了眼,屏幕里的那個人本來就不是鄭曄呢?白陽嘆了口氣,想著之前要是能錄段視頻或是拍張照片就好了。但他轉(zhuǎn)念一想,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件細思極恐的事。白陽可以肯定,在他去那個房間之前自己絕對沒有看過這個廣告。既然如此,如果之前的事情只是幻覺或者夢境,那他幻境中的廣告怎么可能跟現(xiàn)實里的一模一樣呢?這事越來越亂了。現(xiàn)在還剩最后一個地方。雖然他沒有指望能有什么收獲,但去看看也好。想著,白陽就轉(zhuǎn)身進了廣場中央的商廈,然后直接上到了第六層。六層拐左幾米,就能看到那家女士內(nèi)衣店。招牌粉嫩粉嫩的,跟白陽印象中的出入不大。雖然當(dāng)時情況緊急,很多細節(jié)他都沒有注意,但他還隱約記得那幾個店員的長相。年紀(jì)稍大那個帶著眼鏡,年輕點的扎了個馬尾,還有一個他記得好像長得挺高還有個鷹鉤鼻來著。他在門口觀望了一陣,果然看到了跟他印象中特征吻合的三個人。她們正盤點著衣物,沒注意到這邊。那間詭異的試衣間在左邊的角落里,地方挺小,門半掩著,頂上的燈好像還壞了。為了不顯得奇怪,白陽找了個好角度,佯裝打起了電話。這時,一個店員走到角落里把小隔間的門打開了來。白陽趕忙看過去,才發(fā)現(xiàn)那里面堆滿了各種大小的箱子,根本沒辦法正常出入。果然這里也同前幾個地方一樣,跟他記憶里的樣子大致相同,但總有一些關(guān)鍵性的細節(jié)不大一樣。雖然很多蹊蹺,但還是沒有證據(jù)能表明他確實去過一個平行空間。白陽嘆了口氣,正準(zhǔn)備離開,這時卻聽那高個兒的店員問道。“你說岳小姐今天還來嗎?”岳小姐?一聽到這三個字,白陽馬上停了下來。“是上周來的那個岳小姐嗎?”“對,長得很高很好看那個?!睅а坨R的店員邊說邊比劃著。怎么,這也有個岳小姐?“她訂的衣服到貨了,你們看誰有空給她打個電話?!?/br>白陽在那個地方也聽店員提到過這位“岳小姐”。雖然他不知道她是誰,但是“長得又高又好看”,這形容倒讓他想起了那個叫岳青州的男人。白陽實在好奇,忍不住朝里面瞥去。那三人談?wù)摿藥拙?,然后那個扎馬尾的店員接了聲:“我來打吧,她電話多少?”“名片在抽屜里。就是那個岳晴晝,岳小姐?!?/br>什么?!白陽站在原地,瞬間石化。這時,他手里握著的手機振動了起來。白陽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王社給他打的電話。“話說這名片上寫的地址是不是有問題?”“怎么了?”“東南街西北路正中大廈23樓4號,這地方你們聽說過嗎?”她們還討論著,但白陽卻再也聽不下去了。他轉(zhuǎn)身離開了那家內(nèi)衣店,然后接通了王社的電話。“喂,你怎么……”“我今天有點事